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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12)

作者:priest 时间:2021-12-20 10:30:51 标签:幻想空间 奇幻魔幻 科幻 古代幻想 无CP

  号钟便道:“少爷,要不我路上迎她一下去?让将离姑娘找地方避避,先别回来了,你看醉流华这事闹的……”

  “也行,”奚平犹豫地点了个头,“这样,见了她你替我问问,昨天她给我的……”

  他说到这就住了嘴,半晌没下文。

  号钟等了半天,忍不住问:“她昨天给您的什么?”

  “算了,你不用管了,我自己走一趟。”奚平瞄了一眼天色,这会儿出城,天黑之前准能回来,就一脚踩进马靴,“替我把窗户门都关上,我爹他们问起,就说我在天机阁没睡好,补觉呢。”

  “不是,少爷……哎,少爷!”号钟细小的五官皱成了一团乱麻,没来得及抗议,奚平就又跑了。

  好好的世子爷,真是多余长了双腿。

  奚平虽然不信将离要害他,但她这时给了他这么个东西,很难不让人多想:王保常和董璋都是碰见他之后才发作的,出事的鉴花柬恰好源自醉流华,无缘无故给了他一块生辰玉做礼物的将离恰好这时出城,躲开了查抄醉流华。

  如果都是巧合,这巧合未免太多了。

  换了一般人,亲眼见识了董璋的死状,卷进这样诡异的事里,早把生辰玉交给天机阁了。

  然而世子爷在作死一道上成就非同小可,向来不肯遵循常理。

  他决定不声张,自己去找将离,问清楚这块玉的来龙去脉。

  就算这玩意真有问题,前两次死人都是深夜,只要他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也还来得及去天机阁喊救命。要是这玉没问题,他因为上面多写了个生辰八字就屁滚尿流地把个活姑娘填进镇狱去,那是有卵的人干的事吗?

  就这么着,揣着八斤的胆和自己的道理,奚平独自出了南城。

  从南城门出去是大运河,运河沿岸除了简陋的民工房,就是烟熏火燎的工厂,里面的火机没白天没黑夜地“嗡嗡”响,靠近岸边的水里浮着一层绿油,腥臭腥臭的。

  沿河有货郎兜售杂合面饼,小贩们半死不活地吆喝着“一文钱俩”,打赤膊的劳工就蹲在岸边,就着污水里返上来的咸淡味啃。

  到处都乌烟瘴气的,唯独上南山的“朝圣路”一尘不染。

  那条通往南圣庙的山路两侧都是汉白玉的雕栏,一人多高,雕的不是瑞兽祥云,是除尘驱秽的铭文。栏下嵌着浅绿的碧章灵石,与南城外稀罕的春色缠绵在一起,像条不小心落到凡尘的仙路。

  奚平出了城门就捂住了鼻子,鼓起胸膛憋了口长气,直到他快马奔上朝圣路,才打开鼻孔呼吸。

  要到南圣庙去,一来一回都得走朝圣路,算时辰将离这会儿也该往回返了,正好能在半路碰上。将离的车夫老张是个罗锅,特别锅,隔着二里地都能看见,这会儿路上人又不密,肯定不会错过。

  可是没想到,奚平一路跑到了南圣庙山下,也没看见将离的影。

  此时日头已经开始往西沉了。非年非节、也不是初一十五,南圣庙没多少香客,庙外落马亭的车马只有寥寥几架,奚平打听了一圈,都说没见过张驼子。

  他不由得泛起嘀咕:号钟那狗才靠不靠谱?

  这时,旁边有人接茬说道:“驼子车夫啊?我见了,没在落马亭里待。”

  奚平一回头,见茶肆不远处,一个老人正在套牛车,准备收摊。

  老人一边干活一边嘟囔道:“就是那个背比我还弯的汉子嘛,买完东西就往南走了,没见回来。”

  奚平:“买什么了?”

  “花,”老人双手一拢,朝奚平比划道,“今天带的白花多,我还道卖不出去呢,让人家包圆啦。泉下人今日有客咯。”

  泉下人……

  奚平一愣,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往南望了一眼——那是城南“安乐乡”的方向。

  “安乐乡”是一片坟,修得挺体面,日常也有人看守打理,但那并不是什么正经坟地,墓碑上刻的大多是化名——公子王孙身边失踪的婢女、失节自尽的千金、贵人府上角门里抬出去的侍妾、画舫两边一茬一茬凋谢的“名花”……这些见不得光、留不得名的人,别了阳世三间,都得往这落。

  将离谎称去南圣庙还愿,其实偷偷跑到安乐乡上坟去了?

  奚平跟卖花老人打听到他们还没回来,便催马奔安乐乡去了。

  他不忌讳死人,况且安乐乡也没什么好怕的。那虽然是坟地,却早成了金平一景,每年清明寒衣两节,都有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结伴去安乐乡烧纸,美其名曰“凭吊香魂”。这些人不空手,来了还得留点墨宝,于是老槐古柏上贴满了各种狗屁不通的悼词,牛皮癣似的,有点阴气也都给恶心散了。

  奚平到安乐乡的时候,不知返潮还是怎样,树林里起了雾。他拉住马,马打了个响鼻,一双前蹄不停地在地上打着退堂鼓。

  动物总是对埋着尸体的地方格外敏感,奚平也没在意,扬声喊守墓人:“六爷在吗?”

  六爷是守墓的孤寡老人,住在安乐乡外的小茅屋里,每月领二十斤粟、半贯钱,没事就在自己小院里养鸡种小菜。

  这会儿鸡不知道上哪去了,只有老人自己猫着腰给他的菜地松土。

  可能是年纪大了,他刨地的动作格外沉重,像架随时要锈住的机器。

  “嘿,老头儿,歇会儿吧。”奚平随手从兜里摸出颗碎银,伸手一弹,丢进了六爷的小院里,“打听个事,今天有人来吗?”

  六爷盯着那落到脚下的银珠子,动作一顿,迟缓地点了下头。

  奚平:“一个大姑娘,赶车的是个罗锅对吧?走了吗?”

  “嗯,”六爷可能是老糊涂了,说话费劲,“嗯”完半天,才又蹦出俩字,“没走。”

  “行……哎对了,你知道他们来拜祭谁吗?”

  守墓老人耳背,奚平问了两遍,他都没听见,只沉迷刨地。

  “啧,老东西。”奚平没了耐心,眼看天晚了,便不再跟老人废话,催马进了树林。

  说来也怪,他的马方才还百般不愿意进树林,这会儿却不用主人催,缰绳一松,它就撒丫子飞奔了进去。

  雾越来越浓了,蹿进林中的一人一马很快不见了踪影,像被那雾气吞了。

  接着,浓雾从树林里溢出来,环绕过守墓人的小屋。

  孤独的守墓人用耙子敲着腥味扑鼻的泥土,“啪”一声,他脸上什么东西掉进了土坑里,落在土里滚了出去……

  不是汗珠,是一颗浑浊的眼珠。

  老人依旧一下一下挥着耙子,浑然未觉。

第7章 夜半歌(七)

  “吁——”奚平手忙脚乱地拽住他突然发疯的马。

  马带起的风刮掉了旁边古槐上的“悼亡词”,破破烂烂的白纸臭烘烘地糊到了奚平脸上。他一手死拽住马,一手将那破纸扯了下来,见上面还有大作一篇,写道是:

  安乐乡是美人堆,玉体横陈随意窥。

  来年青苔绿一片,几个王八几个龟。

  奚平:“呸!”

  马又往前冲了数丈,险些踩了别人的坟头。高高扬起前蹄,它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破了音,嘶鸣出了驴叫。

  可惜主人并非知音,没懂它的意思,还给了它一脚。

  “蠢东西,往哪瞎跑!”

  安乐乡里地形不复杂,围着墓园有一圈人工修凿的石板路,能过马车,里头都是四通八达的小土路,给那些凭吊香魂的“骚人”们踩踏出来的。

  将离的马车没停在外面,肯定是进了园里,车进来只能在外圈的石板路上走,绕着石板路溜一圈准能碰见。奚平这么想着,就连打再骂地逼着马跑了起来。

  可是跑着跑着,他觉出了不对。

  安乐乡……有这么大吗?

  奚平印象里,大路小路加在一起,拿腿逛一遍也花不了三刻,可他快马跑了半天,却连一圈石板路也没跑完——他进来的那个入口也找不到了。

  天眼看要黑,雾越来越重,奚平有种错觉,好像眼前的石板路被什么人截断了头尾,围成了个无穷无尽的环。再看周遭,沧桑的古槐与古柏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浓稠的雾充斥在枝杈间,三尺之外什么就都看不清了,树影都成了幢幢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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