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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浆果看着城墙外道。
班赛城外围挖出了大片战壕，许多植物被清除掉露出被血液浸染的地表。
安菲尔站在他的身边，看着远处集结的怪物军团，喃喃道：“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怪物攻城吧。”
比起游戏里的攻城周常，玩家们为了经验、金币和声望赶场子一样在各个城镇里转场，玩家数量比怪物数量还要多，现在这种怪物浩浩荡荡才是正常的怪物攻城状态。
可是安菲尔现在无比希望重现那种玩家比怪物还多的场面，非常让人有安全感。
“不知道其他城市怎么样，如果全是班赛城这幅鬼样子，那可真是太凄惨了。”爆浆果嘟囔了一句。
安菲尔眼珠子动了动：“你觉得，去地下城搬救兵会有用吗？”
“什么？最近的黑山地下城？倒也不是不行，那边NPC等级比班赛城高，满级玩家数量也多，这些野怪，除了精英怪和BOSS以外，其他的多来两个满级法师团配合足够控场了。”爆浆果分析道：“黑山地下城那边，保守估计十几个满级团还是能拉出来的。就是不知道那边是不是也被野怪围了，以及他们肯不肯来帮忙的问题。”
“我准备去一趟黑山的地下城。”安菲尔看着爆浆果道，“不管有没有用，总要试试才知道。不然这里基本就被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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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银环蛇吐出信子，一道白光闪过，蛇信被完整的切下，黑色的影子里冒出一个沉默的人影，他动作狠厉地将匕首刺入银环蛇的七寸，银环蛇软倒下来。
寒夜眯眼看了下太阳，复又躲进了阴影里继续前行。
他的来路上，铺满了野怪的新鲜尸体。
第23章
“亚鲁鲁！快吐出来！”
路西正吃着白骨领主送来的虽难吃但顶饿的盒饭，忽然感觉到他的工房被入侵了。
扔下手里吃了一半的食物赶紧跑回工房，果然又是那团喜欢乱吃东西的电子搜索目录在偷吃他刚刚搭建好的一个炉心。
上一次路西搭建好的炉心里刚放上魔能水晶，还没等装进魔偶里，就被神出鬼没的亚鲁鲁啊呜一口吞进了肚子，这一次路西学乖了，炉心搭建好之后并不忘里面放置魔能水晶。
亚鲁鲁总不至于去吃个空壳子吧？
事实证明，这个人工智障比路西想象中要聪明不少。
祂是不吃空壳子，祂会给空壳子填装能源！
就好像吃铁板烧自带食材一样，祂自带了魔能水晶，让路西搭建好的炉心当厨子给祂把提纯释放的魔素制作好，然后连食材带厨子一口全吞了。
路西奔溃地抓起亚鲁鲁，用力甩手抖啊抖。
抖下来一堆炼金废料。
亚鲁鲁的手感是绵软软的棉花球的感觉，燃烧着的蓝色火焰像是球球上的蓬松绒毛，路西的整个手掌都陷入进去。
“你、又、吃、掉、了、一、个、炉、心！”路西把亚鲁鲁举到面前，咬牙切齿道。
亚鲁鲁挤出一对豆豆眼，对着路西撒娇似的蹭蹭，“好饿，好饿，亚鲁鲁喜欢，还要，还要。”
路西把祂揉成一团：“要不起啊！那一个炉心能供魔偶正常运行半年呐，半年！你两口就吃完了，你的肚子是通的星界吗？
亚鲁鲁，我亲爱的亚鲁鲁，你能不能别吃了？伊瑞亚斯当年就是被你吃倒闭的吧。”
“不是亚鲁鲁，不是亚鲁鲁。是诸神联军，跑啦，都跑啦。”
“诸神联军？”路西想亚鲁鲁说的是不是旧历233年的神殿联军，当时卡多塔遭到大规模的异位污染恶魔入侵，太阳神的教宗发起神殿联合倡议，组成了双十字联军，以代表光明阵营的正十字与代表黑暗阵营的逆十字作为旗帜徽记的双十字军团所向披靡，将异位恶魔们全部剿灭。
当时的主要军事据点，就是现在卡多塔六大主城的前身。
难道伊瑞亚斯也曾是其中之一，只是后来被废弃了？
路西这么想着，亚鲁鲁自己给自己打开了搜索导航功能，背书一般流利道：“众神历799年，异位入侵，黄昏纪元开启。黄昏3年，要塞伊瑞亚斯奠基诞生。异位驱逐之战在卡多塔拉锯千年，以诸神仓皇退出主物质位面，开启玛那之墙，将异位生物隔绝于墙外为止。黄昏1132年，众神历1931年，神代结束，卡多塔开启新纪元。”
“诸神联军跑啦，大人被留下来了。不是亚鲁鲁吃的，不是！”
路西眨了眨眼，这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
玩家可不知道神代和旧历不是同一个东西，论坛上普遍认为一些重要NPC偶尔透露出的诸神时代，是指旧历233年以前。谁能想到旧历之前还有一段更古早的剧情呢？而且还是涉及异位生物的剧情。
这游戏剧情真丰满。
除此以外，路西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
“亚鲁鲁给你讲了诸神时代的故事？”许久没有说过话的伊瑞亚斯忽然开口道。
路西点了点头，“你比我想象中年纪更大点。”
伊瑞亚斯发出一阵轻笑：“我倒是没有太大的时间观念。上一次的异位驱逐战仿佛就在眼前。”
路西顺着伊瑞亚斯的话道：“你相信埃德加的观点，认为异位军团又要入侵卡多塔了？”
“与其说我相信，不如说他们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机会。而我，只是时刻等待着这一天。”伊瑞亚斯的声音一直是温柔地似春日里的小溪一般，但当他说到“时刻等待着”的时候，路西仿佛看到溪水冲破坚冰，汇入奔腾的河流。
“可你现在只是一座残破的空城。”路西低声道。
破旧衰败，荒无人烟，连记得你名字的人也没有。
卡多塔的原住民早就围绕着六座主城发展千万年，玩家们也只在“安息之地选中了你”这个梗上偶尔调笑两句。
游戏里，异位军团的降临是那样的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毫无准备。
现在路西却忍不住去想，还有一座孤零零的衰败空城无声等待着。
突然感觉有点眼眶泛酸。
路西闭了会儿眼睛，坐到地上，摸了摸地板，道：“没关系，我会把你修好的。我们请最好的工程队，用最贵的材料和附魔。保证你比烈焰要塞还要坚固锋利。”
伊瑞亚斯看着被路西抚摸过的那块地板，似乎感觉到了那一小块温热和柔软。
他想，这个小炼金术士真有趣。
诸神创造他，又将他遗弃，是嫉妒也是恐惧。他不被异位污染，也不被时间束缚，没有神格，没有死亡，从他诞生起，就是存在着这一个概念。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神确实不如他。
所以，他被丢弃在了卡多塔，被掩埋、被遗忘。
可他不甘心啊。
他日复一复地等待着，等待着他的名字重新被人记起，等待着大陆上的生与死之物走进他的地盘寻求庇护。
一座要塞城市的愿望是什么？
当然是朴素的越繁华越好啊。
城市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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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起了雨丝，不一会儿，细密的小雨便发展成了瓢泼大雨。
雨水阻碍了视线，让一切都变得雾蒙蒙的。
阿利亚的伤已经好了，今天轮到他在哨塔值岗。
鹰眼术让他看得比一般人更远，即便有大雨阻碍视线，他仍然看到了那个缓慢前进的身影。
血水在他身后蜿蜒成河，他就这样一步步接近了班赛城的城门。
“你好，我进城。”
这只卓尔如是对守城的卫兵道。
和卫兵一同守城的还有几名玩家。他们注意到了这名卓尔的ID，有人惊讶道：“寒夜，是那个国服战力榜第二的寒夜？”
寒夜抬头看了那个喊出声的玩家一眼：“是我。”
守城NPC确认了他不是逃犯强盗一类的身份之后将他放进了城里。
寒夜一进城就查看了一下好友列表，发现小祖宗的ID还是灰色的。他皱了皱眉，难道小祖宗不在这里？
寒夜向几个玩家询问班赛城发生了什么，是否见过一名叫做【你的小祖宗】的卓尔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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