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一日,有一只凤凰邀请你到已经被他划为自己领地的梧桐树,那是他的示爱。
最为喜爱之树,只接纳除自己之外的最心悦之人。
书籍和典故传说里,总会这样写着。
如今一想,倒也没错。
“真漂亮,你不在的时候,我也能天天上来坐一坐吗?”路明遥墨色的眼眸被远处的光景染淡了颜色。
风涅双手交叠在身后,有点不安地捏了捏,语气平静回道:“可以。”
“既然请你上来了,当然是不再介意你的靠近。”
路明遥闻言,弯着眼睛笑得有些愉悦。
他似乎总能被他一些不经意的举动逗得开心,风涅有的时候也无法把握好这个点。他唯一知道的,是见到路明遥高兴,他心情也会跟着轻快不少。
路明遥吹了一会儿的风,才开口询问:“方才你说……你娘当年没杀死你,是怎么回事?”
好歹是血亲,就算闹得再狠也不至于痛下杀手吧?
风涅淡然回道:“就是这么一回事。”
“她发现我随着年岁与力量的增长越来越不受控制,千方百计想要将我驯服却没能成功,甚至还开始反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放弃对我的培养,同时将我杀死。”
“后来她心软了?”
风涅一声不带感情的轻笑:“没有,她只是觉得把我杀死后,族里再难找到像我这样的好苗子了。”
路明遥沉默不语。
风涅却对这份亲情看得很开:“其实站在她的身份角度,也只是以凤族和大局为主。两者必要的选择中,她抛弃了亲情选择利益,且是为凤族带来的利益,所以也不能评断她的对错。”
“你也看见了,凤族若是想并且有这个能力的话,还是挺能生的。”风涅有着不少的兄弟姐妹,所以除了特殊情况,多数其实都处于被放养的状态。
只是那种情况下,他宁可自己是被放养的那个。
“你回谷去处理你们谷内的事务,大概要花上多长的时间?”路明遥转移了话题。
风涅思索了片刻,迟疑道:“我也不确定。”
“其实施法仪式花不了多长的时辰,主要是那个仪式比较耗费精力。”风涅说着陷入了回忆,“犹记得我当初离开前施完法,就回到这个地方藏着,不知昏睡了多少日夜才将那一瞬间的损耗勉强补回。”
“待我稳下了凤灵树,我会立刻回来找你。”风涅对路明遥承诺道,语气间似有几分无奈,“到时候可能得请你看着我一段时间,等我恢复醒来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仙宫了。”
路明遥有些讶异:“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趁你无意识时,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吗?”
以往面对这样的问题,风涅可能就要自信满满地揉按他锁骨印记的位置说,说有凤契在只要为了自己好他肯定不敢对他赶尽杀绝。
然而风涅这回却在短暂的沉默后盯着他回道:“若真如此,那我也认了。”
看得路明遥没忍住收回目光,生怕从他眼神里见到过于露骨又或是热切的情绪。
“好,我记着了。”路明遥点头应道,与风涅在树顶上待了很久,直到远方的太阳开始朝着地平线的另一端落下。
他拉住了准备离开的风涅,和他一起将身子藏在被茂密树叶遮掩的树干上,问他:“既然不清楚你的恢复需要多久的时间,那临走前,你要不要把我们每个月该履行的事情给先办了?”
风涅:“……”
路明遥:“嗯?不要吗?不要也行。”
风涅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翻身下去,垂眸低声应道:“……要。”
路明遥又笑了,笑声轻轻,不断在风涅心尖上勾着。
今日也是路明遥与风涅元神争夺主权失败的一天,尤其他们现在还在凤族的地界,他甚至怀疑凤凰的神力会得到加持变得更为强大。所以他也只是意思意思挣扎一下,然后就放任着让风涅主导了。
处事与争斗上他或许说一不二不喜爱被人压一头,不过在这种私密的事情上,即使被压着……好像也挺舒适的。
主要想到这么对他的人是风涅,他就懒得反抗了。
路明遥肤色很白,抓住他的人只要稍一用力,很容易就能在上面留下清晰的痕迹。他背靠着粗糙的大树,微弱的声音藏在了树叶迎风碰撞的沙沙声响里。
他睁着神**人的眼睛,又一次捏住了挨在他身上的风涅的下颌,嗓音略微沙哑:“解释一下,为什么神交需要松开我衣服?”
素雅的浅色衣袍依然好好地挂在他身上,只是在不经意间被人蹭得衣带都松了,脖颈处的肌肤也微微露了出来。锁骨上那枚凤印,颜色与最开始烙下时相比,已变得深红惹目。
风涅好像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只在他松开手的时候沉沉地笑了一声,随后低头逗弄般开始轻咬他的脖子。他动作轻缓地在那线条上走过,连他喉结的位置都没放过,最后来到那枚火红色的印记上,温柔地落下一道亲吻。
路明遥在神交时忍了下来,没再让自己露出过于失态的模样。偏偏就败在这枚印记上,只被风涅那样轻柔触碰,他竟愉悦得不受控制湿了眼眶,紧绷着身体抓住了风涅,身体难以自控地有了异样。
有件事他想了很久。
风涅平日处事上瞧着都乖巧好戏弄,唯独在这种亲密的事情上,像极了身经百战的花丛老手。
思索间,滚烫的身子突然溜进了被冷风吹得冰凉的触感,循着松垮服饰的破绽碰到了最滚烫之地。抬眸对上风涅暗沉的视线,路明遥才知道他这是身体力行回答了他前面的问题。
路明遥急忙抓住他手腕,制止他的行动,气笑着问:“……你以前总替别人做这样的事?”
说着,他眸光一寒逐渐清醒,收了收脚抵在风涅身前看架势像随时准备着把他踹开:“我讨厌胡闹滥情的人,是的话你最好自觉滚远点别碰我。”
风涅在他用力前握住了他的脚踝。
藏在衣摆下的双脚不知何时已经脱去了鞋子,白嫩的脚掌轻易就被他抓在手里。
风涅手指有意无意地在路明遥脚丫子底下轻轻滑过,在对方被蓦然传来的痒意分散了心神时回道:“没有。”
“你是个好孩子,但我不是。”风涅说道,抿成支线的嘴于昏暗的光线下,似有似无地勾着一抹很浅的弧度,“我从很早以前,就为这样的事做足了理论上的准备。”
冰凉温度的靠近再次惊醒了路明遥混沌的思绪,身后是风涅养了多年的梧桐树,他待在树上只能任由面前人对他肆意妄为与靠近,自己退无可退。
风涅的手曝露在外的时间过长,沾满了风的寒冷。
路明遥被刺激得身体发软松开了抓住风涅的手,听见他沉声问:“宫主……是不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你昨天是不是忘了喝茶?
但他心里清楚,风涅只要老实叫他尊称,就没安好心。
毫无经验的他只能任由风涅作为,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至于让它们过于迷乱。
“我做过。”风涅又道,伸手更进一步将他揽入怀,“但一直都是自给自足。”
风涅已经松开了他的脚踝,抬手替他将落在身前的发丝都撩到他身后:“所以今日,我希望能从宫主身上知道,由别人帮忙的话是什么样的感受。”
不多时,路明遥搭在风涅手上已然松开的手指又紧紧捏起,瞪着风涅的眼神也不知是羞愤还是无奈,开口斥责:“你是真的……放……肆……”
殊不知自以为冷静的话语中,尾音已带上异样的绵长与虚弱。
夜深且长,路明遥一不注意又被他家看似乖巧的小凤凰诱入另一个坑里。
偏偏小凤凰完事后还要边清理着手,边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对他说:“我只是在寻找更加合适,且或许能够更好去延迟你下一次毒咒催发时间的方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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