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挂上去就意味着万剑阁正式成立了,之后会广收弟子。
时言走到跟前,伸手拿过笔,先是耍了两下,试了试手感,然后望向门匾,道:“放下吧。”
弟子点头,松开了手,门匾悬浮在空中立起。
时言沾了沾金色的墨水,挥笔之间游龙戏凤,流畅而洒脱,那字写得自然是洒脱而肆意。
“万剑阁”三字就这样出现在了门匾上,真真是入木三分,门匾“万剑阁”三字中心凹了进去,可见写字之人灵力的操控力之强大,能力之强大。
他现在比之前对抗树灵时依然是天差地别了。
天才大概就是如此吧。
望着那完好无损的门匾,杜马难免想起了之前夜探万剑阁时看到的“剑”字上的裂痕。
人总是如此,一旦知道某件事注定悲剧之后,看到越是喜悦、高昂的时刻,越是觉得虐。
几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着历史的一幕。
写完了字,时言抬手控制着门匾挂了上去,周围一片道喜的声音,随后就有不少人说要加入万剑阁。
“诸位莫急,不久后各个修炼门派都会成立,最好选择自己擅长或者喜欢的为好。”时言劝解着。
不过听他的并不多,大家赶来或许本就是奔着他来的。
“依据之前两次的经验来看,大事过了,很快就会有跳转了。”许泽想起前两次他们闭眼再睁眼时间地点什么的就会改变。
这明显是一个大事,估计不久后也要变了。
“不一定,时言不是提起了其他的门派吗,大概其他阁楼的门匾挂牌也算是大事。”薛一星随口道。
结果还真被他说中了。
之后五人赶路把菩提阁、修身阁、幽冥阁等等的都看了,看着他们现在意气风发,难免也心里升起激动的感觉。
很难说清楚,就好像见到了历史书里记载的伟人一般。
但是又不对,毕竟这些人曾经经历过的一切过往,仿佛都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里,无一记载。
再次回到时言身边,杜马望着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东西。
“不是无一记载,舞就是记载一切的载体,重现的阁楼、天梯、秘境都是记载的载体。”
“你说什么呢?”薛一星听到他喃喃自语,小声问道。
“没什么。”杜马回他,只是眼里多了一分沉静。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舞存在的意义,明白了为什么天梯四没有反派,甚至于那类似于游戏系统一样的存在要让他们加快天界融合的原因了。
但是正是因为这个猜测,他竟然有些同情舞了。
杜马拍了自己一巴掌,吓了周围四人一跳。
“你怎么了?”薛一星惊恐道。
难道这里有什么危险,杜马又被什么东西迷惑住了?
四人瞬间警惕起来。
“没什么,我这脑子不停使唤,总是想到一些奇怪的,诡异的猜测。”杜马叹口气,“这个时候就异常想念分析帝。”
“说起来我也有点想念分析帝了。”薛一星点点头,“我怀疑分析帝跟我们一样大概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在大家知道天梯就是写现实的事情之前,分析帝就谈起过大家相不相信有不科学的事情这件事,我怀疑他之后可能会出现在天梯五或者六里面。”
“指不定分析帝现在也在遇到麻烦事情,不然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不出现了。”钟乐也点头。
几人聊了几句,有些投入。
再次反映过来时,发现周围好像有些怪怪的。
“时间又变了。”许泽看了看周围的建筑,以及来往的人,然后指了指街上卖头花的阿姨,“我记得她之前还是小姑娘的模样。”
几人顺着他指向的人看去。
杜马摇了摇头,“不对,这姑娘不是那个,我之前也有注意到。”
薛一星:“你们怎么都注意了那姑娘?难道那姑娘年轻的时候很好看?”
不得不说还是男人了解男人,俩人顿时沉默。
最后还是杜马先开口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间确实变了,我怀疑不止十几年,应该更久。”
他刚说完,薛一星的眼睛就望着某个地方没停下。
“你说得大概没错。”
因为天上有一群御剑飞行的人,说这个一群绝对没有夸张的意思,看起来一片起码上百人。
他们一一落到了一处空地,空地之上站着一个人,正是时言。
这次他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因为他看起来再没了以前的少年感,也没了那朝气和锐气,很是内敛,不注意的话,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此刻的时言看起来已经和伍基本一样了。
或者说,伍就是扮演的这个时期的时言。
“师祖。”一行人齐齐行礼喊道。
时言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周围的弟子这才闲聊了起来,显得很兴奋:“没想到师祖居然亲自来接我们,这也太荣幸了吧!”
大家都因为这件事有些激动和兴奋。
只有五人因为蹲在屋檐上看得很清楚,时言是出来折桃花枝的,他刚折好,就遇到那群弟子外出回来,于是将桃花枝藏在长衣袖里,一脸冷清沉静,仿佛是来转门来接他们的一样。
“时言有对象了?”薛一星有些诧异,因为之前他们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时言有对象的消息。
但是桃花总是让人联想到情。
“去看看。”杜马也道。
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八卦。
不过时言怎么可能没发现他们,只他们视线朝着他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了。
他挥了挥桃花枝,一道剑气就朝着几人袭来了,也多亏了这不是用剑挥出来的,加上时言并没有要杀他们的意味在,所以几人倒是顺利躲开了。
“来者何人?”时言道。
“时言。”杜马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是偷看被人抓住了。
时言转头抬眼望去,就看到了杜马五人,他记忆力是真的好,居然还记得他们。
“几位修士好久不见,进来坐坐吧。”
在花园里有一个小亭台,里面有一个圆形桌子,周围也有长椅。
时言坐下后,钟乐和罗良自己坐到了长椅上去,剩下的三根圆形石凳,自然就是杜马、薛一星、许泽坐下了。
“几位这么多年,似乎一点没变。”时言先开口了。
他真的变了不少,虽然长相没变,但是为人沉稳了太多,以前他是一把出鞘的剑,此刻就是一把在剑鞘里静静待着的剑。
不过并不意味着他不危险了。
反而是更加危险了。
出鞘的剑,你尚且知道注意小心,避免被伤到,但是在剑鞘里的剑可没人会注意。
但是你怎么能知道等到那剑从剑鞘里出来,是如何的锋芒毕露,是如何的危险,甚至于你可能连看都看不到,就已经被斩于剑下了。
而且不得不说时言可以说是相当有礼貌了。
换一个人来看,这么多年没见过的人,修为居然半点长进都没有,想必也不会在搭理一二了。
几人尴尬笑笑。
“有一些特殊的原因。”杜马只能这样回答。
“修士无需多言,时某不是多嘴之人。”
时言说话的方式也变了很多,让杜马很是不习惯。
之前感觉要好相处得多,现在就不怎么好相处了。
突然,一旁的木门被人推开了。
“哥!”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
时言居然微微抖了一抖,他抬眼望去,一直沉寂如深潭的眼睛终于起了波澜。
“妹妹。”他回到。
看到自己的哥哥在自己院子花园里的亭台里,穿着古装的女生走了过来,眉毛皱得很紧,“哥,说好的给我折桃花呢!”
时言赶忙把放在衣袖里的桃花枝拿出来,只是那枝头的桃花依然凋敝,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刚刚挥舞桃花枝使出剑气时导致的。
看着凋敝的桃花,光秃秃的枝头,时言的身体僵硬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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