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他再也飞不动了。
*
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小,闻执模模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睡在水床上,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
他的脸埋在路见时柔软的发丝间,嘴唇贴住对方露在衣领外的后颈,白皙细嫩的脖子上还残留着可疑的小红点。
浓烈的信息素缠绕鼻间,闻执一下子有点上头。
而他的手此刻正搭着路见时的腰。
路见时的腰很细,却不单薄,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摸到紧致结实的肌肉轮廓。
看过路见时打架的闻执很清楚,这副肌肉拥有怎样的张力和爆发力,能将人打得满地找牙,也能让人浮想联翩。
闻执有点懵了,而路见时毫无知觉,此刻正沉沉的睡着,脸上泛着浅淡的红晕。
几秒后,闻执稍稍拉开彼此的距离,才发现自己身上有些许水渍残留,而他的记忆断在了情趣客房的浴室里。
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
头顶骚红骚紫的‘love’不停闪烁,暧昧的光线洒在软绵绵的水床上,闻执揉了揉太阳穴,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和路见时这个姿势…
有点像那什么…事后…
事后…?!
闻执忙打住自己荒谬的想法,可惜好像有点晚了,他喉结滚动不止,令人心旷神怡的甜腥味弥漫口中。
甜腥味,像是血的味道,很熟悉…
他试着推了把沉睡中的路见时,对方喉头动了动,只暧昧不明的哼哼了两声,又没动静了。
闻执的额头浮起冷汗,难道自己真的在记忆断片后对路见时做了什么?
他的目光再次移向路见时后颈的小红点上,浅淡的红色微微凸起,比起吻痕更像被蚊虫叮咬的痕迹。
闻执眉头微拧,试探性的用手指摸了摸,手感偏硬,隆起的小包确实是肿了。
似乎被他的动作所影响,路见时嘴唇微张,含糊的说了句梦话。
闻执将手移开,路见时又不安的晃了晃手,眉头也皱着。
“怎么了?”
“…痒痒。”
睡梦中的路见时声音沙哑微沉,低低的音色有点撩人心弦的情|色意味。
闻执悬在半空的手一顿,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需要我帮你吗?”
“嗯…”
闻执随手抓起床头的T恤往身上套,而后躺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指尖甚至有些颤抖的朝路见时的脖子挠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他紧张得忘了呼吸。
指尖也很烫,碰到路见时的皮肤凉凉的,倒是很舒服。
他挠了挠,指甲剪得很短,也不大舍得用力。
路见时又皱了皱眉,他迷迷糊糊的向后靠去,整个人贴在闻执身上。
信息素的味道更浓烈了,因为彼此挨得近,路见时的味道沾了闻执一身。
闻执没后退,反而下意识的再次将手搭在路见时腰上:“怎么了?”
“…不够。”他的手垂在床边,手指不安的抽搐了片刻,却无法顺利抬起。
’“那,你想我怎么做。”
路见时喉头滑了滑:“…咬。”
闻执呼吸一窒:“什么?”
“…咬我。”
第10章 蚊子咬我
“咬我。”
路见时的声音很低,却清清楚楚传到闻执耳里,他脑中轰的一声响,紧绷的弦断了,理智失控。
对方的信息素如翻倒的烈酒,弥漫在光怪陆离的情人旅店内,持续蒸腾。
是充满原始占有欲和侵略性的危险气味,冷冽浓烈,咄咄逼人。
如果闻执是个Omega,在这样的信息素影响下可能会双目湿润、眼角泛红、腿软脱力,最后彻底臣服在路见时的信息素下,甚至带着哭腔软绵绵的求他啃咬标记。
很可惜,闻执是个alpha,还是个从地下搏斗场活下来的危险alpha。
他原本偏浅淡的眸子颜色渐渐变深,瞳孔深处还翻出一丝暗红色,像沉淀的血液,也像跳动的火苗。
属于他的信息素味道弥漫开来,浓烈到甚至将路见时的味道覆盖掉。
“你确定?”
闻执声音低沉微哑,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鼻尖已经触到了路见时的脖子上。
路见时还沉在梦里,自然听不到他的试探性的确认,只反反复复梦呓:“咬我…蚊子…”
闻执动作一顿,有些诧异的从他脖子间抬起头:“你知道我是谁?”
睡梦中的音色不甚清晰,足以让人把蚊子听成闻执。
路见时又低喃了几声:“蚊子…咬我…”
闻执眼睛微眯,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路见时的后颈。
他很清楚对方不是香甜可口的Omega,而是一个处于沉睡中的alpha。
可知道得越清楚,隐秘的禁|忌感反而让他血液沸腾。
闻执终于对这个沉睡中的猛兽露出他的小虎牙。
彼此都是alpha,闻执的信息素自然没办法注入路见时体|内,可仅仅是咬的动作就足以让闻执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他像狼崽子叼住猎物一样,久久舍不得松口,即使知道标记不上也不断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这种无意义的标记行为,让他前所未有的快乐。
路见时的味道源源不断的拥入他口中,他不停滑动喉结,每次断片后的饥饿和虚无感瞬间被抚平。
大概过了十分钟,闻执恋恋不舍的从路见时脖子上移开,深深吐了一口气。
他看到对方白皙的脖子上,几颗小红点上又多了一圈牙印。
而沉睡中路见时因为闻执的动作,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喉咙里低低的哼了声,而后呼吸变更加深沉安静,脸上泛着淡淡的红。
闻执久久才收回视线,用手背摸了把湿漉漉的唇,而后转身到浴室又洗了个冷水澡。
*
路见时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下了大半夜的暴雨停了,可因为湿气太重,窗外的雾气还没彻底散去,白蒙蒙的一大片。
闻执躺在他身侧,呼吸均匀,睡得很沉的样子。
路见时轻手轻脚起身,发现昨晚打翻的药瓶被人捡起,散落一地的白色药丸也被一颗颗收进瓶子里。
他眼皮跳了跳,有些警惕的看向沉睡的闻执。
这家伙难道…?
不过应该不至于,药瓶上并没有写药的具体用途,这些成分也看不出什么…
路见时已经想好理由,如果闻执问起,他就说这是安眠镇定的普通药物之类搪塞过去。
虽然他预感闻执大概率不会多嘴。
因为夜里出汗,路见时起来换了套衣服,脏衣服直接扔垃圾桶里。
闻执觉轻,因为路见时的动作他早醒了,但他担心两人一起醒来有些尴尬,索性闭着眼暂时装睡。
谁知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闻执不小心裂开一条眼缝,看到脱得赤条条的路见时坐在床边,躬身从行李箱寻找替换的衣服。
闻执睫毛颤了颤,本来两个alpha坦诚相对没什么大不了,但经历过昨晚的事,他看到路见时毫无忌惮的脱衣,白得明晃晃的身体出现在他眼前还是有点无所适从…
路见时迅速换好衣服,头也没回:“醒了?”
“嗯…”闻执哑着声回答,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抱歉啊,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睡得少,已经睡够了。”闻执顶着乌青的眼圈,睁眼说瞎话。
路见时盯着他看了眼,唇角微不可察的挑起笑:“你再睡一会儿吧,我手上有伤,车只有你能开,到时候别犯瞌睡。”
“睡不着了,”闻执坐起身,从清晨薄朦的光亮里,隐约可见路见时脖子后的小红点,牙印已经消失无踪,而对方脸上完全瞧不出一点奇怪的情绪,“昨晚你睡得怎么样?”
闻执试探的问道。
“挺好的,比之前睡得都好。”路见时伸了个懒腰,脸上确实看不出一点倦色,他好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闻执心情顿时有些沉闷和失落,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总之很微妙,只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路见时:“那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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