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言挑眉,问齐天:“你还招童子军?”
“大叔,别用人类的那套观念和规则来衡量其他界域。”
“好吧,但他还是童子军。”
齐天摇摇头,不再跟白千言讨论这个问题。
库鲁鲁也跑近了,端正地跟齐天行了一个礼,然后朝白千言的身后看了看:“王的媳妇儿,尤玛呢?”
“我再说一次,我叫白千言,小心我胖揍你一顿。”白千言对库鲁鲁这种熊孩子十分无奈,最终也只能口头威胁一下。
库鲁鲁的确没把白千言的威胁放在心上,露出一种无奈的表情,用一种妥协的语气对白千言说道:“好吧,白千言先生,尤玛在哪儿呢?我听说你们带她来了。”
白千言弯腰捏住库鲁鲁的脸,扯了两下:“臭小子,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当伙食军啊。”
库鲁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白千言:“帝国以实力为重,德行并重。哪怕你是王后也不能改变这个规定。我会成为将军,所以不要说这么幼稚的话,会损坏王的形象,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的亚北城,大家都对现在的生活感到不安。一个满嘴胡言的王后说不定会引起暴乱。”
白千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库鲁鲁,然后看向齐天。
齐天摸摸鼻尖,掩盖嘴角的笑意。
库鲁鲁:“现在可以告诉我尤玛在哪儿了吗?王后先生?”
白千言:“……”
齐天笑着拍拍白千言的肩,转而问库鲁鲁:“你说现在亚北城里的大家都感觉不安,具体情况呢?”
库鲁鲁这一次的表情和态度端正了太多,都站成了军姿:“城池修建好了之后,哈特祭祀就在宣传,号召大家回到这里继续生活,居民居住的地方和以前的并没有什么两样。最开始回来的城民经历了一切,他们对帝国的成就给予肯定。但是之后回来的城民却不是那么满意——我是说,对神殿。”
白千言哼哼一笑:“看吧~”
“大叔,凡赛木没有神明历史悠久的宗教,他们信奉的是每个种族传说中的强大者。武化族有武化之神,伪龙族有龙神,地精族、矮人族、暗精灵都有自己种族的神明。而现在,亚北城的统治者是我,我是他们的”神明”,无论他们愿意与否。”
库鲁鲁叹气:“王后先生,你真的需要对凡赛木多了解一些。虽然我不知道人类的生存规则或者道德准线是什么,显然,它们不适合在凡赛木用。”
白千言:“……”
齐天安抚地摸摸白大叔的狗头,忍笑问库鲁鲁:“听你的语气,这种情绪应该很严重了。”
库鲁鲁无辜地抓头:“我是听阿妈说的,因为今天王来巡城,我们才放假迎接的。其他的事情还是城主和哈特祭祀要清楚一些。”
白千言终于扬眉吐气:“哎呀我理解,小孩子嘛~”
库鲁鲁撇嘴:“王后先生,尤玛呢?”
白千言哼了一声,特别幼稚地没有搭理库鲁鲁。
恰好这时候,团团和尤玛以及哈特祭祀、秦楠从对面走了过来。
库鲁鲁一看到尤玛那被埃菲尔精心装扮过的可爱模样,完全淡定不了。往前跑了几步才勐地收住,给秦楠和哈特祭祀行了个礼,碍于齐天在跟前,只好拿眼神骚扰尤玛。
尤玛可怜兮兮地站在团团的另一边,见到白千言的时候,连忙跑了过去,抱住了白千言的大腿不松手了。
白千言弯腰把尤玛抱进怀里,亲了一口那粉嫩嫩的脸蛋,然后挑眉得意地看了一眼挫牙的库鲁鲁。
齐天无奈地摇摇头,跟秦楠说话。
秦楠只听了齐天的一个问题,就明白了齐天的意思。
“城民的情绪的确很不稳定,自从一个叫做”凡牧尔”的人来了之后,就变得更不稳定了。”
“凡牧尔?这名字怎么有点儿耳熟?”白千言皱眉,在努力回想。
齐天眉头微蹙:“他做了什么?”
“捣乱,现在甚至有一个组织,成员都是原住民,很多是亚北城原来的城民。我本来打算给你一个简介报告,但是我想,或许王更希望自己亲眼看一看。”
齐天微微眯了眯眼:“你胆子很大。我给你信心,你给我忠诚吗?”
秦楠笑得非常有穆铎的味道:“胆大心细,忠诚而有实力。我想王不会在意我这一点小小的冒犯。”
齐天轻笑一声:“带路吧。”
白千言莫名其妙地凑过来:“你们在说什么?他给你下绊子?”
齐天叹气:“大叔,以后少跟库鲁鲁吵架。对脑袋不好。”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挤兑我。”
“走吧。”
有秦楠和哈特祭祀带路,他们的动静自然是不小。不过好在亚北城是新建,人流量不大,所以还不至于有拥堵的状况。
“真够拉风的。”白千言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尤玛却胆小地把脑袋埋进白千言的肩上,紧紧抱着白千言的脖子不敢乱看。
他们一路从神殿走去,神殿在偏城东的位置,他们一直走到城北的围墙前,那里是一个小集市。因为时间和人流关系,这里做买卖的人已经没有了。所以在小集市中间聚集的那一堆人看起来就很显眼——特别是那个站在高处的一个肥壮男人。
“哇哦,我终于记得那个名字为什么那么耳熟了。”白千言皱眉道:“这混蛋不是被驱逐出白虎城了吗?”
凡牧尔,白千言流放到凡赛木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白千言第一个反攻击得到凡赛木信息的肥牛,同时,这混蛋还是翠衣的前主人。
“说起来我还真想知道他到底怎么得到翠衣的奴隶契约的。”白千言语气有些愠怒,显然对当初那场擂台决斗记忆犹新。
齐天也蹙眉:“这样的一个蠢材,别告诉我他是用他自己的才智在你眼皮下煽动建立了一个组织。”
“关于背后的人是谁,我想王自有判断。”
“那我用你是干嘛的?”齐天冷笑一声。
秦楠却不卑不亢,眼中精光乍现:“为白虎帝国建造最坚实的边防之城。”
“若做不到?”
“万死不辞。”
齐天轻笑了一声,迈步朝人群走了过去。
正在慷慨激昂讲着什么的凡牧尔远远就见齐天一行人过来了,他脸色一变,但很快就做出一副傲慢模样。啪啪啪拍了几下手掌,说道:“哈哈,这不是白虎城的城主吗?大家没见过的,快转过身去看一看,这个强占了亚北城的外来者!”
被煽动的城民一个个皆怒目而视,或冷眼旁观,显然对”外来者”的芥蒂很深。
但是,没有任何人敢挡在齐天的面前。齐天并没有让士兵开路,他独身最前,如同利箭破风分开了人群。看清了凡牧尔站立的位置——一张矮桌上。
齐天一笑,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一阵寒风,无形无色之间,那矮桌的四条桌腿竟悄无声息地被风刃切成了数段,凡牧尔反应不及,像是一个肥腻的肉球一般从矮桌上滚落了下来。
周围的城民突然噤声,他们完全没想到——在凡赛木,这种操控元素的魔法都是要画魔法阵的,当然,高阶的魔法师则只需要念咒或者用魔法杖辅助,而这种完全不动声色的魔法,必定圣阶之上!
而最可怕的是,就算是圣阶的魔法师,那种强烈的压迫感、魔法发动时候的力量足以让普通人胆寒,可他们面前的这个高大男人,却是无声无息。
稍微有些修为的人,权衡利弊,都退了两步——他们对亚北城的毁灭感到痛苦和悔恨,这种悲伤而无助的情绪在白虎帝国建立之后,嫁接到了齐天身上。但是头脑稍微清明的人就知道,他们不过是在迁怒。
而现在,是看清他们即将侍奉的王的面目的时候。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人的本意,其实和秦楠差不多。
但是凡牧尔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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