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的错,先生。”
萨里心生怜悯:“都是神明命运的捉弄,伟大的俄狄浦斯王是为了他的子民。”
这是对无知者的怜悯,以及对既定命运的悲叹。
“噢,命运。”阿诺德说到,“既是命中注定,为何又要去反抗祂。”
“您是说神吗?上帝远比祂们仁慈。”萨里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祂会宽恕祂的子民。”
“噢,上帝,仁慈的上帝,噢。”
萨里听着阿诺德的叹息,总觉得他的话有其他莫名的意味。
但是阿诺德在说完这些话后就没有再说话了,直到俄狄浦斯在发现母亲兼妻子的伊奥卡斯特用腰带将自己吊死。
“这就是反抗命运的代价。”
阿诺德说到:“反抗命运之人,家庭,国家都付出了他们应付的代价。”
“命运是不可逆的。”
阿诺德在俄狄浦斯与两个孩子的对话中感叹到,别有深意的看着萨里。
萨里有些不自在,但他忍住了。
两人无言到戏剧的结束。
“真实精彩的戏剧。”
在起身鼓掌后,贵族夫人发出赞叹。
这的确是一场精彩的演出。不论是服化道还是演员都有着皇家剧院的水准。
这是萨里人生中观看的第一场戏剧,但他能从贵族夫人的表现看出,这绝对是一场盛大的表演。
演员极具张力非常能感染人。
“希望没有让您失望,夫人。”
极其绅士的英伦腔在一位拿着文明杖,穿着黑的风衣的绅士口中说了出来。
他非常英俊,高大的身材,金发碧眼,宛如希腊神中的太阳神阿波罗。
人群中,似乎有女人的尖叫声。
“公爵阁下……”
那位贵族夫人显然也愣了一下,然后拉着女儿的手上前,对公爵行了一个屈膝礼。
“替我向布莱恩伯爵问好。”安斯菲尔公爵的话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可怜的多恩,希望他的病能好点。”
“向您问好,公爵阁下。”布莱恩夫人说到,轻轻的拉了拉女儿带着蕾丝手套的手,提高了一点儿声音提醒道,“莉莉安。”
萨里在那位小姐脸上看到了一丝如梦初醒的恍惚,然后那位声音如百灵鸟一样的小姐红唇微张,如蚊呐般的轻声说:“很高兴见到您,伯爵阁下,我是莉莉安-布莱恩。”
“你好,美丽的小姐,愿您在庄园里玩的愉快。”
“噢,伯爵阁下,或许我们能聊聊泰戈尔的诗集,莉莉很精通。”
布莱恩夫人很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自己脸上冒着红晕,显然已经被英俊的公爵俘虏了的女儿,试图引起公爵对女儿的兴趣。
“不了,夫人。”安斯菲尔公爵礼貌的拒绝到,“关于宴会,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准备。”
“失陪了。”安斯菲尔公爵道,正当萨里以为他就要离开时,他的视线却转到了这里,“阿诺德?”
第11章
“是的,公爵阁下。”
萨里总感觉他叫的是阿诺德实际上看的是他。
就如同被捕食者盯上的食草动物的柔弱幼崽,在这个瞬间,萨里动都不敢动。
万幸的是,阿诺德很快就赶到了公爵的身边,两位绅士谈论着宴会的需要,离开了小剧院。
是我的错觉吗?
萨里疑惑的歪了歪头,看着落后安斯菲尔公爵半步的阿诺德,总觉他对安斯菲尔公爵的态度已经超过了商人对待自己的顾客,又或是贫民对贵族的诚惶诚恐,倒像是……安妮日常祷告的样子,不,甚至比安妮还要狂热。
像一个□□的狂信徒。
不不不,维克托先生怎么会是狂信徒。
萨里摇了摇头,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甩离了脑子。
在他想离开小剧院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搭上了。
萨里像是被碰了后颈的猫一样一个激灵,向后一看,原来是安妮和查理。
“原来你也在这啊萨里。”安妮惊喜的说到,“查理还说你可能太累了睡着了。”
“……”
果然,潜意识没去找这两位是对的。
“不如我们去用一点儿下午茶?”
面对萨里的额目光,查理有些不自在,他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但萨里有注意到,查理的目光一直在看那位贵族小姐。
想到中午丰盛的一餐,萨里也没有拒绝查理的提议。
在小剧院外面,查理骑上了马:“萨里!马车里多没意思,出来骑马呀。”
像是炫耀他的马术,查理驾着马绕了马车一圈,其间巧妙的经过了贵族母女的面前。
布莱恩夫人厌恶的用扇子挡住了脸,在车夫的帮助下和女儿一起上了马车。
“不了。”那边,萨里也上了马车,“我不会骑马。”
倒是安妮居然也会骑马,只是姿势有些怪异。
“虽然没有骑过马,但我可是羊背上长大的,”
骑装少女扬起了头:“羊可比马难搞多了。”
坐在马车上的萨里沉默了会,有点想趁着这个机会,学习一下马术。
只是不知在明晚宴会结束前学不学的会。
路上,安妮和查理都在兴致高昂的讨论《俄狄浦斯王》的剧情,以及传说中安斯菲尔公爵的长相。
“他真实英俊极了。”
安妮说到:“你看他的金发,那是多么耀眼的颜色。”
“还有眼睛,你们看见了吗?我竟然能有与公爵大人一样的瞳色!”
说实话只是一个色系的颜色。
安妮的眼睛是充满生机的碧绿,公爵的却是暗沉的深绿,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
“看他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还有衣服!”安妮单手拉扯着马的缰绳,另一只手覆在心口,“上帝啊,长风衣上的袖口都像珍贵的宝石。”
“他简直就是大天使长米迦勒的化身。”
这一路上,显然查理没有对安斯菲尔公爵评头论足的兴趣,一直心不在焉的应和着,好在陷入激动情绪的安妮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从马车拉开的窗帘,萨里可以看到,查理的眼睛一直在瞟另一驾似乎与他们同路的马车。
那驾马车上坐的正是布莱恩小姐和她的母亲。
马车很快将将客人带到了目的地,萨里眼尖的看见,布莱恩夫人还给了马车夫一点儿小费。
萨里收回视线,当做没看到一样跳下了马车。
小费是不可能的,他比这位马车夫还要穷。
萨里三人在窗明几亮的小餐厅坐下,立刻就有侍者将菜单递了过来。
这个小餐厅似乎是花园中的温室,里面弥漫着好闻的花香,各种萨里没见过的花卉在巨大的落地窗内外开得争奇斗艳。
萨里下意识的就想去找他记忆中的玫瑰花,但奇怪的是,他的视线扫了一个来回,都没有看到任何一朵玫瑰。
或许在其他温室里。
萨里遗憾的想到。然后秉承着女士优先的绅士原则,让安妮先点单。
安妮纠结的看着菜单上琳琅满目的单词——海绵蛋糕、咸味手指饼干、马卡龙……
“三层塔谢谢,希望厨师能搭配出令人满意的餐点。”
另一张桌子上,布莱恩夫人对侍者如此说道:“有东方的茶叶吗?”
“维克托先生带了一批来,都是上好的茶叶。”侍者回复到,并记下了这位挑剔夫人的其他要求。
“umm,我们也要和那位夫人一样的。”
安妮沉吟了一会儿,愉快的决定到。
查理和萨里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位侍者也没有因为安妮的话露出什么其他奇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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