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接下来的话,不仅让彭玉彻底惊了,秦朔面上更是出现大片慌乱。
乔舒的茶言茶语张口就来:“我可真羡慕彭少将,帅气又年轻有为,连秦上将都喜欢你,想跟你结婚!不像我,什么都做不好,还总是惹秦上将生气。
“不过现在好啦——”乔舒一拍巴掌,颠颠跑到彭玉和秦朔中间,一左一右,抬起两人的手,他把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我有自知之明的,绝对不会再纠缠着秦上将了,阻碍没有了,你们快点结婚吧!”
那一派天真的笑颜,已然看不出丁点忧伤,乔舒笑得可开心了,好像在发自真心地祝人幸福。
白白嫩嫩的小手夹在两只大掌中间,在乔舒礼貌抽离的那一瞬间,彭玉终于回神,他触电一般跳出去。
这回,彭玉看向秦朔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淡淡的嫌弃了,更多的还是听见惊天之语后的震撼和慌张。
“喜喜喜、喜欢什么,我有未婚妻了,我们感情很好!”他连忙退后,拉开和秦朔的距离,“我们是不可能的,秦上将你清醒一点!”
“我不是——”秦朔辩解。
“什么?”乔舒也有些惊讶,扭头望着秦朔,“秦上将您是喜欢上了有妇之夫?”
秦朔无力:“……我没有。”
这边的动静已经被店员听见了,前台的小姐姐吃瓜吃到撑,还是忍不住拔着耳朵听。
“能先离开吗?我可以解释。”秦朔试图说动两人。
“可你就是喜欢彭少将啊。”乔舒喋喋不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委屈说道,“你别不承认啊,你都说了彭少将特别好,你跟我离婚,不就是为了娶彭少将嘛。”
“明明——”是你非要离婚的!
秦朔有苦说不出,被乔舒的幺蛾子整得一愣一愣的。
彭玉的心情已经不只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的了,他面带菜色:“那个,我还有点事,要不就先走吧,秦上将您……再见。”
仿佛这家甜品店里有什么洪水猛兽,彭玉几乎是逃窜着离开的,只是在经过乔舒时,脚步稍缓,怜悯地看了乔舒一眼,随后才跑掉。
彭玉一走,乔舒的笑转瞬就消失了。
他冷冷地看着秦朔,跟他算账,还是那股子阴阳怪气:“秦上将好眼光,原来是口味独特,喜欢强取豪夺呀。”
放着他这么个美丽贤惠的omega不要,反倒要觊觎一个有了婚约的beta。
乔舒刚才才知道,原来秦上将还玩了一手暗恋。
他挑了挑眉,故意气人:“不过我帮你说出来了,现在彭少将也知道你的心意了,秦上将要是喜欢,就大胆去追,相信你自己,你是最棒的!”
“你——”
“我什么我?我要回家了,告辞,再也不见!”乔舒冲他吐了吐舌头,有点怕他发火,丢下一句话,转头就跑。
第27章 第一次易感期
秦朔在乔舒租的房子外等了半天,又是拍门又是叫人,可也没见房门打开半条缝隙。
乔舒进屋就戴上了隔离耳罩,关上卧室的门蒙上被子,任凭房门被敲破,也听不见分毫声响。
最后,秦朔只能离开。
他没有回家,而是绕路去了西山秦宅。
四年前,秦朔的父亲秦良谨从军部退下,彻底离开了权力中心,回到了秦家老宅,从此过上了半隐居的生活。
秦良谨元帅正值壮年,怎么也能在高位上再呆几十年,却是突如其来的辞职,少不了引起外界巨大的反响。
可不管民众们怎样质问,军部给出的回答永远都是一样的——
我们尊重元帅的选择。
旁人不知道原因,秦朔却是明白的。
秦父是回家陪夫人了。
那分装了十几份的骨灰,摆在秦宅各个角落,床头桌角,但凡是秦父能看见的地方,都会有一只白瓷瓦坛。
秦父是个深情种,却基因突变出秦朔这么个不晓情事的怪胎。
看见儿子找过来,秦父慢悠悠的从躺椅上起来,手里握着一块暖玉,那是秦母生前最喜欢的玉件儿。
“怎么来这儿了?”
秦朔不答反问:“您后悔过吗?”
虽然没有说完整,但秦父知道他在问什么,他没有迟疑,很快摇了摇头:“我不后悔,从来没有过后悔。”
“或许,你母亲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她是痛苦的,但我知道,在她人生的前几十年光景中,她是绝对幸福的,我给了她应得的一切。”
“至少,在她生命弥留之际,她不会感到遗憾,不会委屈,觉得没有得到家人的宠爱。”
秦父脸上浮起一抹笑意,不住摩挲着手里的暖玉,目光望向书架上的一个坛子,那满目柔情,化解了他身上的全部棱角。
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始终觉得,omega娶回家是要好好宠着的,什么训练教育,那都是放屁。
当然,此处特指他那混账儿子。
秦父无意插手儿子的人生,可还是说道:“她将最美好的年华给了我,我也做到了,不负所托,倾尽所有。”
“可……”秦朔不解,“就为了这几十年,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值得吗?”
秦父被他气笑了:“人生能有几个几十年?人活着,总是要活在当下的,未来无法预知,珍惜现在就好。”
“你母亲……那是我无能,难不成你还要走我的老路?一个有担当的alpha,想的是如何保护家人,而不是寄希望于家人自保。”
“人家嫁给你干嘛?跟你吃苦受训的吗?”
或许是看出了秦朔的迷茫,秦父调侃了一句:“当然,你也改变不了过去,你对乔舒做的那些混账事,还有的赔罪。”
“人家愿意原谅你,那是人家瞎了眼,不愿意也是无可厚非。”
秦朔彻底凌乱了,脑子一片混沌,一会儿是乔舒的笑颜,一会儿是他被泪水糊满的脸蛋。
“儿子啊,你还小,但有些错与年龄无关,犯了就是不可饶恕的。”秦父拍了拍秦朔的肩膀,感慨着,摇着头,步伐迟缓地离开。
他是一个好元帅,可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因为他的疏忽,导致了妻子的惨死,又是因为他的沉溺悲痛,忽略了对儿子的关心,等他发现秦朔做的那些事的时候,才明白这个孩子长歪了,而他这时候再想讲道理,秦朔却是根本不听了。
所以,今天能遇见秦朔来找他谈话,秦父是惊喜的,奈何为时已晚。
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秦朔眼中的迷茫半分未减,可这段时间以来——
所有人,每一个他认识的人,都在说是他错了。
……
之后一段时间,乔舒学校医院两头跑,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怕引起导师不满,索性私底下说清楚。
当导师听见他在做标记清除手术,顿时大骇,真心建议他休学修养,来年再报道也不晚。
乔舒没同意就是了。
不过因着身体吃不消的缘故,他暂时没能去omega学院担任助教,只专心自己的学业,打算过两个月,再做打算。
时不时的,他能看见小区门口停着的悬浮车,一开始他还不知道那是谁,后来见的次数多了,总能偶尔见到里面人的模样。
反正秦朔也没有露面,更没有打扰到他,乔舒就假装不知道,假装看不见。
时间一晃而过,近一个月的时间,对乔舒而言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标记清除手术只剩最后一个阶段,等下一次从医院回来,他就跟秦朔在没有丁点关系了。
至于乔轲乔厉那边,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乔舒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其他人什么多多少少知道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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