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游戏抽到嫁人卡(4)
徐集退了出去,把书房留给姚邶。
下了楼,看到坐在沙发边的徐洲,徐集走过去,刚刚还一脸灿烂的笑,一瞬间变得阴沉沉,他裂开嘴巴,尖冷的獠牙若影若现。
“还有一天多,哥你可得把握好机会。”要是没把握住,那就要与大家为敌了。
“用不着你操心,他跑不了。”
徐洲胜券在握,晚上的音乐会已经让无数人栽进去过了,没道理这个看着就柔弱单薄的未婚妻会跑得掉。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徐集两手插兜朝门外走,房间外看着有路灯,可徐集走着走着,一片浓稠的黑暗蚕食上来,徐集身影消失在无边黑暗中。
整个别墅里目前就剩下徐洲和楼上书房的姚邶,端起咖啡喝了两口,徐洲打开电视,看起了恐怖电影,被评为sss级别的恐怖片,徐洲饶有兴致地看着,别说害怕了,只觉得这些都是小儿科,不知道人类为什么这么怕鬼怪,他们明明挺温和的。
是温和,夺人性命的时候,像徐洲,喜欢慢慢嚼碎对方骨头,欣赏着对方在看着自己骨头被嚼碎后发疯的惨状,最后等人真的疯了后,才会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徐洲笑了一笑,突然一颗眼珠子从眼眶里掉了出来,黑红的血滴淌着,徐洲哎了一声,把掉在地上的眼珠子给捡起来,擦了擦,然后重新安装到脸上,眼珠转动几圈,又稳稳地装了起来。
看来太过激动了,激动于晚上的音乐会,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能好好饱餐一顿,比起其他人类,还是新娘最好吃了,希望晚上能够幸运吃到。
音乐会开场一个小时前,徐洲和姚邶坐车出了门,买的是vip票,去的时候不用排队,直接走专用通道。
整个会场非常大,可以容纳数千人,他们所坐的位置刚好在舞台最中央,那个位置能够清楚看到,也能够清楚听到。
在开场前姚邶暂时离开了片刻,去了趟洗手间。
意外的,居然在洗手间遇到了几名玩家,那几个玩家最初看到姚邶时,因姚邶一身高档定制的服装,而且脸上都是闲适平静的表情,和玩家们截然不同,玩家们目前虽然也是来听音乐会,但这个音乐会里,对他们来说是游戏通关的一环,要听完整场演奏才能退场,在那之前,玩家们非常清楚,中间肯定会发生什么事。
有人去过会场那边,已经有很多观众都到了,那些观众面部表情基本一致,除了长得不一样,表情都像是粘贴复制出来的一样,不出意外的话,也许那些家伙都是恐怖会吃人的鬼怪。
没想到来洗手间一趟,意外遇到一个有点不一样的人,对方虽然也没多少表情,但看向他们的视线和那些鬼怪不同。
一名看着年龄显小的玩家靠近姚邶,这个时间点来洗手间,大概率或许是剧情npc人物,要是能够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就再好不过了。
姚邶看到有玩家出现,心底正感到惊喜,结果一个玩家靠近,直接问他:“你好,问个事啊,这个音乐会可以中途离开吗?”
玩家也不拐弯抹角,问出大家都最关心的问题。
姚邶看玩家的表情,眼底充满了期待,本来想表明自己也是玩家的身份,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可以,没人规定不能离开。”
“怎么没人……”一个玩家口快,抢着回答,他身边一同伴往他肩膀上一拍,玩家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忙闭上了嘴巴用讪笑来掩饰。
姚邶只是淡然地瞥了那人一眼,他天生一张表情不丰富的脸,此时倒是帮了不少忙,不用他再刻意去掩饰什么,就让这些探不清他虚实的玩家继续误会他是npc的事。
“不过就这样离开,好像也不太好,毕竟是非常优秀团队的演出。”那个拦住玩家多话的青年,看起来二十一二,笑容很具有亲和力。
“如果是身体方面的问题,例如确实不舒服,离开的话也无可厚非,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健康更重要。”姚邶礼貌地回答,他怎么看不出来这些玩家对他有抵触和戒备,既然是这样他也不用去故意去表明同为玩家的身份了,而且仔细想一想,拿到嫁人卡那一刻就注定他和别的玩家不一样。他们大概率也帮不了自己。
“这倒也是,谢谢啊。”青年笑着道谢,这个谢意看着挺诚恳,姚邶多看了青年两眼。
姚邶点点头随后快步离开。
回到徐洲身边,姚邶刚一坐下,右手就让徐洲给握住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担心你跑了呢。”徐洲开玩笑道,他盯着姚邶的脸,和语气不同的是他眉目间的凌冽,好像期待姚邶跑了一样。
“我为什么要跑?你专门买的音乐票,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心。”姚邶反手握住了徐洲的手。
男人的手是温热的,但那股热度似乎无法扩散到姚邶手上,姚邶心底一万个抵触,甚至只有一种感觉,恐惧,可他没有甩开。
不就是演吗?没道理这些东西可以演,他不能,虽然他不是演员出身,可为了活着通关,演一下深情对姚邶没损失。
身后有观众坐下,原本很正常的情况,姚邶没有在意。
可没过多久姚邶感到后颈有道灼烫的视线黏着,那视线犹如实质般快把姚邶的后颈给烫伤了,姚邶猛地回头,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和对方脸形成反差的是男人那双眼睛,此时正深深钉在姚邶身上,姚邶后颈发烫,克制着想抬手捂住后颈的冲动,一旁的徐洲似乎也发现白皓来了,有点意外,但明显知道对方为什么而来。他回头笑着和白皓打招呼。
“你也来了,真是稀客啊。”
姚邶转眸看了徐洲一眼,这话的意思似乎白皓不常来这种音乐会,因为不喜欢吗?
那为什么现在又喜欢上了?
姚邶眸色一震,他想到了那些游戏玩家们,难道白皓的目标是他们?
徐洲和白皓他们,根据姚邶的观察,明显和别的观众不一样,其他人是小喽啰的话,这两个人恐怕很不一般。
有一瞬间姚邶想去提醒那些玩家,但低头看到和徐洲握在一起的手,姚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说那些玩家,他能不能顺利活到音乐会结束,还是个未知数。
可以说在踏进这个音乐大厅时,姚邶就知道,音乐会不会很平静。
只是姚邶又没有看到选项的出现,没有选项可这里给姚邶极大的危险感,那种危险来自整个世界,从四面八方混在空气里,往姚邶的皮肤毛孔里钻,别说其他玩家想跑了,他自己也很想跑。
姚邶稳了稳心神。
而当演奏正是开始时,看到演奏台上那一具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浑身是血地拿着各自的乐器开始演奏时,姚邶直接骇得呆住了。
身旁的徐洲突然靠近,手指在姚邶细柔的脸庞上抚了抚,感受着温热的柔軟,一双眼底闪烁着贪婪阴冷,姚邶浑身血液开始倒流,他嘴唇张了张,惊恐的叫声被扼在喉咙。
为首的指挥者同样没有头,只剩一个身体站在最前面,从他的脖子被截断的地方,浓稠的鲜血往外喷涌,好像那个身体就是一个巨大的血槽,里面有无穷无尽的血。
血液有生命力一样,流到了观众席,朝着观众脚下涌来,姚邶他们位置正好坐在最前排,鲜血瞬间就缠上了他的脚,将他的鞋子给吞没,顺着他的腿往他身上爬。
血是冰冷的,蛇一样冰冷,一旁徐洲的目光也是冰冷的,姚邶脖子僵硬地往右转,撞上了未婚夫的眼睛,刚刚还黑色的眼瞳此时完全变了颜色,变成了血红色。
徐洲张开了嘴唇,他声音温柔,可吐息在喘着,他处在疯狂爆发的边缘,正在努力压抑着体内的饥渴焦灼,想要就在这里把他的新娘吃了,想要得不得了。
“怎么了小邶,音乐不好听吗?你额头好像都出汗了。”徐洲说着伸手去擦姚邶额头的汗。
姚邶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紧紧扼住了似的,面对徐洲猩红疯狂的眼睛,身体里无数个声音在叫嚣,滚开,不要靠近我。
姚邶没有被徐洲握住的那只手指用力抠抓着座椅扶手,指甲几乎都快裂开,在尖锐的痛觉中,姚邶总算找回了一点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