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黑后我不是人了(68)

　　斯叙觉得如果信他的话，自己才是疯了，这么严重的伤，不养个十天半个月不可能好，就算好了，也会留下永久疤痕。
　　蔺玖见他不说话，又道：“你看这么严重的伤，不是没有流血了？这就是吃药的结果，等我睡一觉，明天再看伤口就不会这么可怕了。”
　　斯叙还是没有出声。
　　蔺玖无法，“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留在这里看着我，如果发现不对随时绑我去医院，我绝对不反抗，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斯叙终于不再坚持了。
　　斯叙答应的太快，让蔺玖有种他就是在等这句话的错觉。
　　斯叙没敢放任不管直接缠绷带，他给伤口仔细消毒，然后才一圈一圈缠绷带。
　　蔺玖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去衣帽间，换了套睡衣出来，还是毛绒款，艰难的趴到床上，就要睡觉。
　　“我先睡一会儿，你困了可以睡另一边，浴室有浴袍……”
　　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含糊不清，蔺玖几乎是秒睡，他经过生死搏杀，又失血太多，很疲惫，他现在只想睡觉，等睡饱了精神就能养回来了。
　　此时他已经忘记了，刚刚还说洗手间坏了。
　　斯叙站在床边看了他许久，把他弄乱的长发整理好，被子往上拉了拉，蔺玖睡得很熟。
　　斯叙收拾了药盒药瓶，去了洗手间，刚打开门，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斯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洗手间的情形吓到屏息，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呼吸变重，门把手几乎要被他捏断了，满眼都是血红，胡乱扔在地上的白毛巾和浴袍，上面都是刺目鲜红，地砖上残留着没有冲干净的血迹，最让斯叙窒息的是满满一浴缸的血水！
　　斯叙努力稳住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头看了眼熟睡的人，蔺玖不让他看洗手间或许是对的，不然他可能会不顾蔺玖反对，直接把人绑去医院了。
　　斯叙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口，把床边沾了血的地毯拖进洗手间，关上门，开始收拾吓人的浴室。放掉浴缸里的血水，把浴缸里里外外清洗了好几遍，再一遍遍冲洗浴室，把血水都冲干净，地毯太大，不好放在洗衣机里，只好用刷子刷洗。
　　毛巾和浴袍上沾了蔺玖的血，不好直接扔掉，斯叙只能先浸泡，能洗掉最好，洗不干净也不能直接扔，想到那套雪白的毛绒睡衣，斯叙又去衣帽间拿出来，放水一起浸泡……
　　*
　　蔺玖一觉睡到自然醒，发现是在房间里，他以为自己还在魔海，没想到已经回来了，那他怎么一直听到水声？难道是做梦？
　　蔺玖顶着一头乱毛，呆呆的坐在床上，人还有点迷糊，斯叙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蔺玖。
　　心脏猛烈的“咚咚”两下，撞得斯叙心尖发麻，这种感觉，已经完全超出了朋友的范畴，也不是熟人那么简单，蔺玖的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可爱，想亲近，特别是这种迷糊的时候，和平时反差太大，特别呆萌，斯叙很想把人抱进怀里一通揉……
　　蔺玖突然看见斯叙，吓了一跳，眼睛越睁越大，然后又想起了他在这里的原因，惊讶道：“你……你真没走？”
　　斯叙无奈，“你不是让我看着你吗？”
　　蔺玖：“……”
　　不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斯叙不等他想明白，就道：“我点了粥，要吃一点儿吗？”
　　如果条件允许，斯叙想自己煮个粥，好在蔺玖干净的厨房给不太会煮粥的斯叙强行挽尊了。
　　说出去都没人会信，蔺老板家里居然连一粒米也没有，真不知道他平时在家都吃什么。
　　蔺玖懵懵点头，“好。”
　　斯叙走过来扶他，“是在床上吃，还是出去吃？”
　　“出去吃，我恢复的差不多了。”痛感已经减轻大半，幅度不要太大，完全不影响活动。
　　斯叙看着他慢慢走出去，没有一点勉强的样子。
　　斯叙把放在保温盒里的粥和小菜都端出来，一样一样摆放好。
　　蔺玖看了一眼，斯叙跟他一样，吃的也是清淡白粥。
　　蔺玖看了看小菜白粥，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斯叙，忽然觉得心中满满涨涨。他家的餐桌上，永远只有他一个人，从没想过有一天，有个人会在他受伤的时候，陪着他，给他准备饭菜，陪他一起吃饭。
　　自从蔺爷爷死后，他已经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只是再怎么习惯，他还是希望能有个人陪，这或许是人类的天性。
　　看着斯叙认认真真的吃白粥，吃小菜，蔺玖嘴角浮起笑意，“吃这些，你的营养可能不够。”
　　斯叙不以为意，“每天都在补，吃几天清粥小菜没问题。”
　　“等我好了，给你做新菜，我这次抓到了……”蔺玖忽然想起来小蓝魔还泡在鱼池里！
　　鱼池不是冷藏柜，不能时间恒定，这要是坏了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那可是三星的小蓝魔啊啊啊！！！
　　斯叙见蔺玖的神色不对，担心道：“怎么了？伤口疼吗？”
　　“不是，伤口不疼……”是他心疼啊！
　　他现在就想放出鱼池，把小蓝魔拖出来处理了放进冷藏柜，他怕放久会坏掉。
　　蔺玖看了斯叙一眼又一眼，欲言又止几乎写在了脸上。
　　斯叙放下筷子，“想说什么就说吧，让我现在离开也没关系。”
　　蔺玖：“……”
　　他是这么冷酷无情的人吗？人家辛辛苦苦跑来给他上药，折腾了一夜还要把人赶走，他不是这么没心没肺的人！
　　于是，蔺玖决定给斯叙透露一下小蓝魔的事，以全他们之间的真挚情谊，若是可以，顺便再邀请斯叙帮他一起处理小蓝魔，如果斯叙能接受这么大的“变种章鱼”的话。
　　“你想不想知道……”我这次抓了什么食材？
　　蔺玖准备好了开头语，结果没等他说出口，斯叙的手机就响了。
　　蔺玖：“……”
　　斯叙：“……”
　　斯叙：“你想说什么？”
　　蔺玖：“我想说……”
　　斯叙的手机一直在响。
　　斯叙：“什么？”
　　蔺玖吸气，“你接电话吧。”
　　完全没有开口的谷欠望了。
　　斯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父亲的电话。
　　斯叙接通，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斯叙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父亲前几天就回来了，比较匆忙，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回了趟家，然后就去开会了，一直到现在才再次联系斯叙。
　　斯叙挂断电话，看着对面的蔺玖，等着他没说完的话。
　　蔺玖挑眉，“你有事可以去忙，我一个人没关系。”
　　斯叙道：“你刚刚想说什么？”
　　蔺玖装傻，“什么？”
　　斯叙提醒他，“你问我想不想知道什么？我想知道，有关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蔺玖：“……”
　　可他现在没有心情说了呀。
　　蔺玖道：“你先去忙，等下次再告诉你。”
　　斯叙坐着没动，“我觉得我可能错过了很重要的事。”
　　蔺玖眨了眨眼睛，“你怎么知道不是想抓你当壮丁的事？”
　　斯叙笑了，“当壮丁也可以，只要你开口。”
　　蔺玖煞有介事的点头，“好，下次苦力活找你。”
　　斯叙起身，笑容收敛，“我比较想知道你是怎么受的伤，能说吗？”
　　蔺玖：“可以，等你回来告诉你。”
　　斯叙放心了，“我很快就回来。”
　　斯叙去门口换鞋，准备离开。
　　蔺玖道：“带张出入卡，自己刷门和电梯，别再麻烦保安大叔了。”
　　斯叙应了一声，从玄关处的挂钩上拿下一套，出入卡、电梯卡和门卡都在一起，他得到了蔺玖小区和家的自由出入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