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上(169)
同时啪得一声,受到大惊的季无端骤然跪地偏头,剧烈地伏地呕吐了起来。
不对、不对……哪里都不对。察觉过来的众人顿时在茫茫荒漠中戛然停了下来,暖暖和婉婉举目四望,脸色皆煞白——这片沙漠似乎拥有着极其难以言喻的神秘,任何人踏足都一样。
他们再走下去,就会和那些遍地的尸骨一样,这是真真正正的杀人于无形。
可是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呕……呕!!”几乎呕吐到脱水的季无端终于从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心里惊涛骇浪地问道庄清流,“庄……庄少主,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古怪吗?!”
庄清流脸色十分凝重地在四周的地上都环顾了一圈后,极慢地摇摇头,道:“我可能知道。”
“怎么回事?”梅笑寒很快从袖中摸出几瓶药,给众人都发了几颗。
庄清流却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丸,道:“没有用的。”
所有人都头晕目眩地转头看她:“那怎么办?!”
庄清流很快低声道:“没有办法。都退出去就行了。”
眩晕,呕吐,流鼻血,四肢发沉,出现幻觉……这片巨大的荒漠区不是有鬼,恐怕是因为地底有强烈的辐射。
祝蘅好像也极短地蹙眉不舒服了一下,却将梅笑寒的药丸收回袖中,没吃也没扔。季无端跪趴在地上脸色难看道:“怎么回去?我们已经走了快三日,症状已经发作,还能熬到回去吗?”
这恐怕,也就是这里遍地尸骨的原因——哪怕察觉到不对,也来不及了。而离对面那片绿洲更是现在还远不止三日的路程。
这时,身边猝然一声扑通,最早鼻血长流的暖暖好像终于受不住了,重重摔地,无意识地晕厥了过去。
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婉婉脸色巨变,立即跪地将暖暖抱进了怀里。一行人开始飞速往出退,可是没走两个时辰,又一个载驳也紧接着倒下了,伴随着剧烈的胸口起伏和呼吸急促。死亡的阴影好像忽然就笼罩到了每一个人头上,且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表情凝重的庄清流始终在左右转头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一群人的状况越来越不好,很快又俱都开始吸气困难,脑中好像有一颗巨石在往下沉。季无端边走边吐,终于在第三次手脚发软地跪地后,心沉到了谷底:“算了,我不挣扎了,你们……”
他刚濒死虚软地原地摊平看天,巨大的荒漠中忽然极快地游出了一条巨大的蛇,大蛇浑身斑斓翠绿,匍一出现,就用尾巴一个个卷着人飞快地放到背上,然后嗖嗖地掉头就往外游走。
“?”
所有人都晕得七昏八吐,连对这个忽然变故做出反应的精力都没有了,只知道好像有救了。没有任何症状的庄清流一边照顾着几个人不掉下去,一边低头诧异地快速问大蛇:“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难道一直跟着我们吗?”
大蛇萌萌哒地冲她:“——嗷呜。”
庄清流立即伸手一揽两边:“……好了,别甩脑袋,人被你甩下去了。”
她说着往身后一堆瘫痪的人身上扫扫,掠过用手固定着梅笑寒的祝蘅,将梅花阑单独揽进了怀里,扶着她问:“晕吗?”
梅花阑极细地蹙了下眉,垂眼如实道:“有一点。”
庄清流于是二话不说地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她鼻子前,梅花阑:“……?”
“晕就睡一会儿。”庄清流也没解释,而是维持着大巴掌盖在她脸上的姿势,低头冲大蛇道,“快一点儿。”
大蛇很快在沙漠中游走成了一股小旋风,而梅花阑在一股吊诡的味道中也果然莫名困倦,很快无知无觉地阖上了眼睛。庄清流低头看了片刻后,又无声展开她的手,在她手心画了道安神符。
蛇身上的所有人这时都晕了过去。只剩她和祝蘅。
直到这时,庄清流才转头往旁边扫了一眼,然后冲祝蘅出乎意料地伸出了手,同时眯眼问:“为什么把扁家人牵扯进来?”
祝蘅目光也很微妙地闪了闪后,抬手搭上她的脉,低眼道:“不是我。”
两人坐在蛇身上不再说话,庄清流脸色淡淡地转头随便看着绿洲的方向,祝蘅低头长久按着她的脉。
片刻后,庄清流收回视线:“你到底行不行?”
祝蘅掀眼瞥了瞥她,忽然伸出手,直接摸向了庄清流的衣襟。庄清流没说什么,却弹指挑开她,自己从怀里捞出了戴上了隔音罩的梅思归,低头摸摸它小脑袋上的呆毛道:“后面。”
祝蘅眼尾一抬,凉嗖嗖地瞥了她一眼后,还转到庄清流背后,把她后领往下拽了拽。庄清流想了想后,又摸出自己的小猪佩奇香囊让梅思归抱着,梅思归于是也很快乖乖睡了。
接着庄清流自己伸手解开衣襟,将整个上半身的衣服都褪了下来,日光洒落到她身上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像钻石一样闪起了剧烈的火彩。
祝蘅面容平静,只是眼睛深深眯了起来。
“怎么样?”庄清流低头,随便扫了一眼闪光到刺眼的自己,“你是哑巴吗?问一句说一句?”
祝蘅目光也从密密麻麻的闪耀丝线上抬起,声音凉凉道:“没救了。还能活一个月。”
“……”
庄清流忽然低头,冲身下的大蛇道:“把她甩下去吧,直接摔死那种。”
“……”
两个人互相伤害完,祝蘅忽然整只手压到庄清流背上,沉声道:“我能把这些丝线直接用手扯出来,你信不信?”
“为什么不信?”庄清流方才听到她淡定声音的一瞬间,就知道这东西没多么厉害,至少祝蘅这只狗果然是知道的。并且
她低头,这些丝线在祝蘅一只手压到背上的时候,就忽然起了剧烈的跳跃反应,似乎是在害怕和瑟缩。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所以最重要的是,庄清流抬眼平静问:“扯出来,我会怎么样?”
祝蘅道:“死。”
“……”庄清流忽地转头,“你这半天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我要死不会自己死吗?”
祝蘅忽然用鼻子笑了声,同时眼角似有若无地瞥了眼侧后的方向,道:“直接扯出来当然会死,但是提前吃了药就不会。”
庄清流两手往上一翻,动作利落地合上了衣服,转头挑眉:“什么药?”
祝蘅居然伸手往绿洲的方向指了一下。庄清流眼睛很快眨眨,很意外地也转头看了看——祝狗是认真的。
“你不用管,我会准备的。”祝蘅在蛇背上垂眼想了半天后,道。
这么顺利?就这样?庄清流似乎更意外了,于是很快思索着问:“那有什么别的后果吗?”
祝蘅端坐原地,目光幽长又深邃地看了庄清流很久后,道:“你会想起来。”
庄清流意料之中地挑挑眉:“恢复记忆?”
祝蘅:“嗯。”
这个似乎并不意外,庄清流很快短促地笑了一声,然后低头重新将梅花阑揽进了怀里:“那就这样。”
求之不得。
日光仍然炽烈当空,大蛇飞一样地游走了小半日后,庄清流环着梅花阑眼睛一眯:“停。”
好用的蛇蛇牌快车立即原地停了下来。
庄清流很快跳下去,往旁边走了几步,低头从地上拔了两片之前摸过的这种像海带一样的植物叶子。
“虽然不确定,也没什么道理,但只能试试了。”她很快转回来,先将两片叶子递给抱着暖暖的婉婉,低头示意道,“揉碎了给她喂下去。”
“这种叶子吗?”季无端立刻气若游丝地偏头,也滚下蛇身,在地上滚了两圈后,伸手摘了一把。
梅笑寒同样反应过来,趴蛇身上快速仰头,四下找道:“这是有一点道理的。一些致毒致幻的毒草旁,确实大多会相辅相生地有着能解毒的药草——都快找这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