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靠嘴甜续命(2)

　　但不见到实际证据，他不会答应系统。
　　他想试探系统的底线。
　　这三天里，系统虽一直催促，却从不使用强制绑定手段，也就是说，系统坚持一定的原则。
　　不管这个系统是什么东西，只要能拿到精神修复剂，乔亚都愿意一试。
　　帝国苦精神崩溃症久矣。
　　系统憋屈得要命，这是它第一次参加工作，就遇到这样的刺头。好在工作守则里提过，遇到这种情况，可以放开一点手脚。
　　它们的职责是将暴君教导为仁君，而不是跟宿主对峙拖延时间。
　　它苦哈哈道：“我可以提供一份初级修复剂给你，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乔亚斩钉截铁：“三份。”
　　“你抢钱吗？！”
　　金发碧眸的皇帝陛下幽幽笑了。
　　“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是真的修复剂还是强迫绑定的手段？”
　　系统：“……”
　　它一瞬间产生了辞职不干的念头，但又一想，这个暴君这么难搞，不正需要自己的引导吗？
　　使命感让系统退步：“两份。”
　　乔亚指尖点着座椅扶手，碧眸深邃：“必须三份。”
　　“你要三份干嘛？一份拿去试验，一份自己用不就行了？”
　　乔亚嘲讽：“亏你还是仁君系统，动不动就拿人做试验，我可不干。”
　　系统服了：“那你要干嘛？”
　　乔亚：“你管我。”
　　系统气了个仰倒，正要跟他据理力争，底下格雷总管讲话了。
　　格雷察觉乔亚的目光一直落在莱恩的方向，以为乔亚看中了莱恩，但见他一直不说话，不由提醒：“陛下？”
　　乔亚单方面结束与系统的交流，呆滞的目光转瞬灵动起来，看着那个呆头鹅微微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莱恩如聆仙乐，有什么答什么：“我叫莱恩，今年十四岁。”
　　他的全部心神都被王座上的金发皇帝吸引了，他甚至觉得外面对皇帝陛下的传闻都是假的。
　　这样的人怎会是杀人如麻的暴君？
　　格雷微微皱眉，刚进宫的小伙子还不懂规矩，要是陛下喜爱，后面还得好好教教怎么回话。
　　乔亚倒是无所谓，五个孩子中，莱恩的相貌最顺他的意，胆子还大，只要不是间谍之类的，可以在他身边待很久。
　　“就他了。”这话是对格雷说的。
　　近侍不需要太多，乔亚又是个比较独的人，身边养一个足够了。
　　格雷领命下去，除了莱恩，其余四人都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做近侍，活着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几人离开，空寂的大殿再次恢复平静。
　　乔亚斜倒在座位上，松了松紧扣的领口。当皇帝没啥意思，连衣服都憋人得很，即便这身华美的衣服是由帝国最金贵的丝线织成，也抵消不了它带给人的束缚感。
　　系统看他这懒散样就心塞：“身为一国之君，你应该励精图治，而不是整天无所事事。”
　　乔亚半阖上眼：“修复剂拿来再说。”
　　即便系统说的是真的，那也可能是更高文明通过精神力与他交流，物质传输过来还需要时间，乔亚等得起。
　　谁知系统不情不愿问：“放哪？”
　　乔亚强压惊愕，随手指了指阶下空旷的地板。
　　下一秒，地板上出现三支手指粗细的圆柱形体，乔亚清楚看到，透明密封的容器里，盈满淡黄色液体。
　　先不论这三支到底是不是初级精神修复剂，单凭这奇诡的物质传输能力，系统绝对非同凡响。
　　乔亚捂住狂跳的心脏，一双漂亮的眸子仿若梧枝染成，泛着碧绿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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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系统觉得自己遵守承诺，乔亚肯定不会继续拒绝绑定。
　　谁知乔亚收好三支药剂后，翻脸不认人：“再说。”
　　系统耐心告罄，愤愤道：“我可以回收药剂的。”
　　乔亚丝毫未受威胁，慵懒靠在软椅上，按下按钮，让椅子均匀摇晃。
　　“那我就更不能跟你绑定了。”
　　一个不受限制的系统，乔亚必须得小心谨慎。
　　系统说的是气话，给了宿主的东西当然是无法强制回收的，它毕竟第一次上岗，没有和“暴君”打交道的经验，被乔亚这么一呛，只能龟缩在角落里哭唧唧。
　　工作真的好难，宿主真的好魔鬼啊。
　　乔亚凝神沉思片刻，召来格雷。
　　“去叫查因斯院长过来。”
　　查因斯是帝国科学院院长，一辈子奉献在科学研究上，很受人尊敬。他在科学研究上相当执着，生活中是个善良诚挚的小老头。
　　接到乔亚的传令，他忧愁叹息一声，满心愧疚地来到殿内。
　　如果不是他无能，陛下和那些患者们，就不会饱受精神崩溃症的折磨。
　　乔亚站在一幅画前欣赏，他穿着华丽修身的帝王服饰，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查因斯院长，”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稍显稚嫩的面庞透着几分忧郁，“精神修复剂的研究还在继续吗？”
　　查因斯很心疼，真是可怜的孩子，他才二十岁，还这么年轻，就要面临死亡。
　　帝国平均寿命三百岁，二十岁的乔亚确实年轻得过分。
　　查因斯惭愧回望他，苍老的眸子涌动着坚定，“陛下，研究从未中断，我一定竭尽所能。”
　　乔亚面露感激，那张被造物主偏爱的脸庞显得天真又乖巧，“辛苦院长了。”
　　查因斯摆摆手，他实在担不起。
　　“我有一件事要拜托您，”乔亚说着将一管淡黄色药剂递过去，“分析出这里面的成分及作用。”
　　系统撇撇嘴，原来这暴君打的是这主意。
　　“他研究不出来的。”
　　即便是初级修复剂，对于这个位面的科技水平来说都是短时间内无法攻克的难题。
　　乔亚很冷静：“如果我做任务只能得到几支研究不出来的药剂，还不如不做。”
　　系统来劲了：“等你积攒足够的积分，就可以换取其它东西，修复剂的制作原理也是有可能的。”
　　乔亚心思一动，看来系统的能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陛下，请问这是？”查因斯接过药剂，一时间还真瞧不出是什么。
　　乔亚腼腆一笑，“无意中得到的，我也不知是什么。院长，您为帝国做过许多贡献，我只信您。”
　　查因斯眼眶微湿，越发心疼这位只剩一年寿命的小皇帝，保证一定亲自操刀，为乔亚办好这件事，不叫旁人知晓。
　　查因斯离开后，乔亚又窝回柔软的躺椅里，盯着金色的穹顶发呆。
　　“没想到你还是个两面派。”
　　系统是个小话痨，又找未来的宿主聊天。
　　乔亚翻了一个身。
　　“你是不是第一次上岗？”
　　系统：！
　　乔亚微微一笑：“你挺可爱的，我觉得跟你绑定也不错。”
　　他观察了三天，也思考了三天，窥测到系统的能力远远超越当前科技水平，防备心渐渐减弱了。
　　如果系统真的有异心，完全有能力灭了整个帝国，不会浪费时间苦口婆心劝他绑定。
　　他只剩下一年寿命，能利用一年的时间获得更多有利于帝国发展的技术，对帝国来说也是一场善举。
　　要死的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系统：这么突然的吗？！
　　它扭扭捏捏道：“那、那我们现在就绑定？”
　　乔亚问：“有绑定合约吗？”
　　系统雀跃道：“我传给你。”
　　下一秒，一块全息面板出现在眼前，上面堆满了文字。
　　乔亚再次惊讶，这种技术在帝国也算是高端技术，系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展示在他面前。
　　他仔细研读合约，渐渐放下心来。
　　如果合约说的是真的，那绑定系统确实没什么危险。
　　对于系统来说，这只是一份工作，对于乔亚来说，却是一次或可改变命运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