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3)
omega被干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抱住alpha的脊背,只能发出时断时续的喘息呻吟。见他不回话,alpha眼里含着泪水,又抽抽噎噎地去吸omega的舌头:“你、你理理我啊……”
直至感受到他勉力的回应,alpha这才心满意足。他把伴侣抱得紧紧的,omega哭吟得越神志不清,他就越想把人往死里做。汗水、高温、灼热相贴的肌肤、激烈如海啸的情欲,omega仿佛真的要被发情期的alpha干死了,他微弱而恐惧地求饶:“不……不可以……不行……”
“行的,行的……”alpha狂乱地亲他,舔他,“和我永远在一起,好不好……行的……你不能不答应……”
说着,alpha又呜咽了起来,似乎害怕伴侣当真拒绝自己,他流着泪请求:“我……我可以射在里面吗……”
眼见omega嘴唇发抖,在快感的侵袭下说不出话,仅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短促音节,于是alpha一边哭,一边把他死死钉在身下,在他体内深深地射出滚烫的精液。
omega小腹哆嗦,险些昏死过去。
此后的几天,他们一直在不间断的做爱。
医生所言不虚,越是顶级的alpha,发情的时间也就越长。他们在床上滚过了天昏地暗的五天,偌大的别墅里,浓郁信息素的气味犹如烧开的沸水,满溢得到处都是。所幸以前为发情期做的准备都在,omega还能靠每天勉强咽到肚子里的速食和水度日。
到了第六天,alpha的结合热还没有散去,omega饿得眼冒金星,他的身体遍布红痕和指印,过多的精液射到他肚腹发胀,双腿难以合拢。他们在浴室里勉强冲洗一下,还没走到餐厅,alpha不肯安分的阳具便又蠢蠢欲动,硬热地抵着他红肿的腿根。
alpha哭唧唧的:“又……又想要了……”
“……别哭了,”omega的嗓子嘶哑,无奈到没有计较的力气,“唉,别哭了……”
alpha迷恋地抱着伴侣,漫长激烈的情事总算让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但他伸手去够食物时,已经再次难以抑制地吻住了omega,同时撒娇着嘟哝“我不要和你分开”,把人压在料理台上结结实实地做了一次。
到了第六天傍晚,alpha的发情期总算过去。结合热慢慢褪下,房间内部狼藉不堪,omega和他彼此都像经历了一场快感地狱的劫难,如今劫后余生,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个什么都不做的觉了。
第七日清晨,摆脱了发情期的alpha神思混沌,他勉力睁开眼睛,怀中躺着犹在昏睡的omega。
……他怎么会在这里?
刚刚睡醒,头脑还有些不甚清明,alpha诧异地挑起眉梢,正打算坐起来,太阳穴就是一阵钻心的疼,他倒吸一口冷气,使劲按住了额头。
——霎时间,他想起了过去一周的所有。
异常的发情期,极致渴求信息素与omega抚慰的丑态,以及现在还残存在身体中的,被情欲浸泡太久的反应迟钝的倦怠……
这时,omega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他太累了,浑身上下就像被粗暴地拆过一遍,没有哪一处不是酸疼的。看见alpha坐起来,正捂着额头,他强忍着不适,也艰难地爬起来,打算对alpha伸出手。
“……怎么样了?”他哑声问,“是不是还有点……”
他关切的话语蓦然断在唇齿间——alpha的眼神冰冷无比,那其中甚至掺杂着欲将他除之而后快的杀意,有如尖刀一般,剜剐着他裸露的肌肤。
“……闭嘴。”alpha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现在,他和他挨得如今之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温软的热度,但这加剧了他竟被一个omega操纵摆弄的愤怒情绪。alpha的神情阴鸷,目光森冷,显出十足的憎恶:“……给我滚出去,马上,现在就滚!”
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已经是他少有的强烈语气了。
“……”
omega的身体猛地一抖,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他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他也只能垂下头,轻轻地,同时又是苦涩地说:“……好的,先生。”
第四章
长达六天的发情期,alpha极其眷恋那间浸润满了omega气味的小卧房,哭着闹着要在那里占有自己的标记伴侣,早早就把床单,墙壁,还有窗台搅和得一塌糊涂。omega环抱着肚腹,只披着一件单薄的睡衣,从alpha的主卧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蹒跚出来,肌肤上的吻痕青紫,指印深红,斑斑驳驳地渗了一身。沿路全是他们这一周胡天胡地的痕迹,信息素交融的淫靡气息仍然顽固地停留在空气里,无处不在,刺痛着他的眼睛。
alpha的厌恶和暴怒就像一记劈头盖脸的耳光,这些纵情享乐的证据则是火辣辣的遗痛,令他头晕耳鸣,大脑懵懂。
早该有心理准备了,他难堪地想,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omega扶着墙壁,先忽略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脏污,艰难地挪动到小卧房旁边的浴室里,打开热水,从上至下地冲刷着疲惫的身躯。
热雾弥漫,水声哗哗,他靠在浴缸里,眼皮同时在不停地打颤。
……alpha感到恐惧了,omega望着水雾在磨砂玻璃上蔓延出无序的形状,他的愤怒,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害怕。
过去的二十来年,所有omega人种发展进化的几百年,他们一直饱尝这样的恐惧:体质羸弱,力量微薄,发情期定时定点,从不迟到,总能精准无误地把他们变成没有alpha脱裤子就不行的性爱机器。他们就像菟丝花,依附在alpha身上,难以挣脱,也无法挣脱。幸好alpha也会不受控制地被omega所吸引,两个人种才得以维持一点微弱的平衡,苦苦纠缠至今。
被迫受制于人的代价是什么?
被本能抑遏着,必须对另一个人种低头躬身的滋味又是怎么样的?
omega昏昏欲睡,出神地想着。
他的家族也算很有权势了,这样家族出身的omega,尚且无法得到自由和尊重,那些出身底层的o就更不用说了。在普罗大众眼里,omega最大的价值,除了承担繁衍的重任,就是安抚alpha吧。毕竟,一支拥有如此大的力量的人种,如果因为天性而暴动起来了,也是很麻烦的。
……所以,他才在害怕吗?
omega迟钝地换了一个姿势,他跪在浴缸里,低着头,脊梁弯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将手指伸到后面,艰难而缓慢地清理着。
有了未知病毒的影响,omega不会再有传统意义上的发情期,也不会再受到alpha的掌控;与之相反的,是alpha变得极度渴求标记伴侣的抚慰,并且极度缺乏安全感,充满暴躁易怒的尖锐攻击性……
omega垂着眼睫,脸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打下去,不知是疼出来的泪,还是热出来的汗。
世上怎么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他为发情期逼迫,社会角色和家族责任沉沉压在肩头,标记自己的伴侣手握大权,同样并不把他,把所有omega放在眼里,这么多年,这早已是他生活的常态。现在呢?仅仅是尝试了一次这种滋味,alpha便怒不可遏,自觉受到了冒犯和侮辱……
热水的温度很高,但他依旧冷得嘴唇发抖,悲哀的凉意从骨头里渗出来,让他不得不哆哆嗦嗦地抱成一团。
假如能永远缩在这里,永远不出去,这样就好了,他想。
另一侧,alpha匆匆起床穿衣,第一次发情期,他就发疯吓退了家里所有的佣人,搞得现在根本摸不到手边的干净衣服,只能先在腰间围个浴巾凑合。
缺席七天,要处理的文件和公务只怕早就堆成小山了。alpha强压怒火,未接来电和未读通知整整攒了好几页,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便又打进来了一个号码。
“有事就赶紧说。”他阴沉沉地道,“我现在很忙。”
好友永远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知道你现在很忙!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声,感受如何?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