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30)
“那…我怎么办…二哥哥…”说话间,林若秋已是泪光连连。
“顾老爷已被乐盈缺接走,外人根本接近不了,顾老爷一醒,顾苑不就大难临头,到时候我…”
多事之秋,乐仙引心中烦闷,但林若秋必须安抚,届时还有大用处。
“若秋无须自乱阵脚,方才顾苑已经找上我,此时怕是和李大人将顾沉人赃并获。”
深知林若秋在意的不是顾苑,乐仙引上前一步,攥紧她的手道,“若秋,你再等等我。”
再大胆再放肆些,将林若秋揽入怀中。林若秋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是个男人看了都我见犹怜。
可乐仙引铁石心肠,他无非是想让林若秋对他更死心塌地些,片刻的温情就能哄的这女子晕头转向。
安抚好林若秋,正欲唤人送她回顾府,哪料顾苑这蠢货失手的消息顷刻间传到了安城里。
顾二少爷对王妃大不敬,由李大人亲自押送上京。
连乐府上的下人都在交头接耳的谈论。
林若秋花容失色,顾不上是在院内,惶恐地看着乐仙引,“二哥哥…”
乐仙引千算万算都不曾想到,那个冒牌王爷,竟真与端王有关系。
“若秋…”担心林若秋在人前失态,乐仙引千算万算低声快慰道,“慌不得,现下你更得帮我,回顾府去,帮我若秋!”
乐仙引言辞恳切,眼中隐隐闪着光芒,林若秋犹豫间,他又道,“只有你能帮我,若秋…我们等不了那么久…”
两人站在风口处,林若秋惴惴不安地看着乐仙引,“二哥哥…你别负我…”
“若秋…”两人再不便多说。
送走林若秋,乐仙引脸色一沉,双手覆在身后,回到宋氏的屋内。
“送走了?”屋内只剩下母子二人,宋氏平日里和善的样子不复存在。
“嗯,不叨扰母亲休息,儿子先退下了。”乐仙引俯身行礼。
手中的捻动佛珠的动作一滞,宋氏开口道,“你父亲对你还满意吗?”
乐仙引身形微顿,僵硬的站在原地,“老样子,铺子还是在大哥手里。”
乐钊还未定下乐家当家这位置给谁,乐家船行在乐仙引手里,铺子在乐玉流手中。
宋氏柳眉紧蹙,默念道,“你可有把握,别看你大哥云淡风轻的,怕是在韬光养晦,铺子的生意没出过问题。”
“母亲有心了,儿子会记在心上。”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不像在外人面前那般亲昵。
“你那弟弟,天生好命啊。”宋氏漠然一阵,又道,“到头来你还是便宜了他…”
乐仙引强压心中不悦,乐盈缺这三个,一直像魔咒一样,被宋氏拿来禁锢他。
宋氏不像外人看着那样性软,打从做了乐家妾室,背地里郁郁寡欢。
前头有个受宠的妾生下长子,乐仙引也不过是乐家老二,常人一个。
不久大房还生下一子,即便乐盈缺是下坤人又如何,母亲是正室,他是嫡子。
后来正室消香玉陨,乐盈缺不受乐钊宠爱,宋氏越发觉得他碍眼。
和他母亲一样,明明不受宠,却站着别人的位置。
宋氏一遍遍告诉乐仙引,没有乐盈缺,他们母子俩在乐府的地位会更高,如今不咸不淡的局面,都是乐盈缺和他那个早死的母亲造成的。
乐仙引没由来的厌恶这个弟弟,没有他,母亲就不会喋喋不休的说些惹人心烦的话。
乐盈缺这人,果然令自己讨厌,从小到大都是。
乐仙引噤声而立,想起先前的种种,不过是乐盈缺腿坏了后,小打小闹的作弄他。
可乐盈缺不知是软弱,还是真的傻,被人欺负也默默不语,忍气吞声的躲在院子里。
“只是…”宋氏的声音拉回了乐仙引的思绪。
乐仙引抬起清冷的双眼,看着他疏远的母亲。
“只是这林若秋…”宋氏顿了顿,“自是不能嫁给你的…你可懂我的意思?”
乐仙引薄情寡性的性子,多半都宋氏影响。听到宋氏的话,眼中也不曾起一丝波澜,“儿子知道。”
宋氏这辈子都做妾,最大忌讳的就是门不当户不对,林若秋既已嫁做他人,那便入不得她乐家大门。
顾沉带着乐盈缺回到顾府,二夫人院子里已经乱做一团。
两人对视一眼,顾沉委身道,“怕是知道了顾苑的消息。”
顾沉话音刚落,二夫人捻着帕子按眼泪,一路朝顾沉跟前走来。
“顾沉…顾苑可是你弟弟,他也是顾家的血脉,做了什么,你不能向王爷求求情。”二夫人抽着鼻子,呜咽着。
“二娘,顾苑做了什么,你们怕是最清楚,我的好弟弟,给我铺的路,如今让我帮他求情,当初他可顾念一点兄弟情谊。”
二夫人一惊,攥着帕子战战兢兢的流泪。
“我本想着等父亲醒来,再找顾苑算账,可他等不及了。”
听到顾沉提起顾青松,二夫人一哆嗦,这事她有份儿,噤声不敢再提。
顾沉见二夫人识相不语,转头有对一旁的林若秋道,“弟妹怕是忘了顾家的规矩,这几日禁外出,弟妹今日去了哪?”
没料到顾沉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被撞破的林若秋嗫嚅着,答不上来话。
不用林若秋多说,顾沉都能猜到她是去见乐仙引,她嫁来顾家的目的当真不纯。
顾沉垂眸看着林若秋,这女人怕是得了疯病,为了乐仙引做到这个份儿,乐仙引到底给她许了何种诺言。
第三十九章
顾苑得罪端王妃,被押送上京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顾家大门紧闭,除了顾大少爷每日进出外,几乎看不到他人进出。
船行和银票的事情,忙得顾沉脚不沾地,顾府的事情,几乎都由乐盈缺料理。
将顾苑的人遣散,顾家现下只留下了乐盈缺信得过人。
顾府上下,戒备森严,犹如牢笼,林若秋哪能坐以待毙,软的硬的都试过,可就是出不了顾府。
“大少奶奶,二爷房的那位,今日又闹上了。”阿离替乐盈缺布菜。
乐盈缺倚在轮椅上,沉吟片刻道,“不寻死就行,二夫人如何?”
“二夫人躲在屋子里不愿见人。”
桌上的饭菜都是小厨房特意做的,可乐盈缺提不起胃口,挥手道,“撤了吧,吃不下。”
阿离见状道,“大少奶奶清减了不少,好歹喝点粥吧。”
府上烦心事诸多,乐盈缺近日厌食又嗜睡,连精神都不佳。
手上搅动着粥碗,胃中一阵翻涌,乐盈缺推开碗勺,“真吃不下,撤了吧,今日大夫来给老爷诊脉了吗?”
阿离叹了口气,“来过了,老爷气色也有好转,大少奶奶莫要担心了。”
顾沉回府时,乐盈缺已经睡下,见阿离守在房门前,“睡下了?”
“大少爷回来了。”阿离赶紧起身,“少奶奶刚睡下不久。”
“怎么这么早,少奶奶是不是身子不适?”顾沉压着嗓子问话,生怕吵醒乐盈缺。
阿离答道,“少奶奶饭也没用多少,府上事情繁多,只说是累了。”
“沐浴。”这一身风尘仆仆的,顾沉舍不得进屋打扰他。
在侧房沐浴后,才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内,刚躺下就听见乐盈缺的声音。
“唔…”乐盈缺轻哼一声,硬是叫顾沉听出几分别样的旖旎。
怀里骤然一热,乐盈缺滚进了他怀里,双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脖子。
顾沉将人托起,抱在胸口,“吵醒你了?”
乐盈缺摇头,嗓子不大能打开,“本就没睡着。”
又想起阿离说乐盈缺没怎么用饭,顾沉捻着乐盈缺的下巴,支在胸口,“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么吃不下饭?”
自己的身子,乐盈缺最清楚,大概是累了所以才厌厌的,“累了。”
方才还腹中翻涌,顾沉躺在他身旁,身子的异样消减不少。
乐盈缺不经意朝顾沉面上拱了拱,一头扎进顾沉的颈窝,想离他的良药近些。
颈肩一阵酸痒,乐盈缺蹭得起劲,顾沉笑道,“小年糕…”
经顾沉一取笑,乐盈缺脸上燥热,正想躺回顾沉身旁,却被他按在怀里,“明日叫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你回来我就好多了。”不是讨顾沉欢心,乐盈缺只是实话实说。
顾沉心中一漾,“我还有这等药效。”手上揉捻着乐盈缺的腰身,从裤亵往**里摸。
“船行这些日子如何?”乐盈缺埋着头在顾沉胸口,说话都瓮声瓮气的。
“嗯?”顾沉有些心猿意马,大手在股缝流连,“乐仙引没动静,他要是再没动静,我就主动找上糕糕你大哥了。”
眼皮都黏糊在一起,乐盈缺强撑着去看他,“我…大哥…”
“乐仙引既然能找上我兄弟,我也能找上他大哥不是?”
在榻上,顾沉心思都在乐盈缺身上,船行的事情,他都无心顾忌,说着说着,便想得是些见不得人事。
乐盈缺莫名贪念顾沉的味道,比起发情那几日还要黏糊。
胸口上的人没有拒绝,顾沉手指进去的时候,只是哼哼了两声。
待顾大少爷蓄势待发时,抬起乐盈缺下巴一看,人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
顾沉一怔,手指挂了一下乐盈缺的鼻梁,笑骂道,“小没良心的,也不心疼心疼你夫君。”
平日里乐盈缺睡相安静,夜里都是顾沉摆弄他,今日却过分折腾。
若是别的还好,可这小冤家往他怀里撞,手上也不安分,抓着顾沉胸口的衣裳揉作一团。
顾沉索性脱了内衫,乐盈缺贴在他宽厚的胸口,总算是消停下来。
“折腾我,小东西。”在外左右逢源的顾大少爷,偏偏对自家夫人束手无措。
第二日,顾沉去船行前,特意嘱咐阿离,“今日守着大少奶奶让大夫诊脉,切记。”
大夫来时,先被阿离领进了后院,见着乐盈缺时,阿离道,“少奶奶,大夫来了。”
生怕乐盈缺觉得麻烦,阿离又道,“大少爷特意吩咐的。”
乐盈缺无奈摇头,只能顺着顾沉的吩咐,“有劳大夫了。”
话音刚落,下人跌跌撞撞的进了院子,“大少奶奶…老爷…老爷醒了…”
乐盈缺稍稍一顿,收回手臂,道,“麻烦大夫去看看,阿离推我去老爷房内,叫人去找大少爷回府。”
顾青松一醒,顾家上下忙碌了起来,大大小小的仆人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