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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台赋(192)

作者:辛加烈 时间:2023-12-05 11:45:48 标签:宫廷 救赎 架空 酸酸

  “正因是拓骨人。”伽萨握住我的一只手,偏过脸颊蹭了蹭,“按理说金甲对拓骨的作战兵法已经无比熟悉,就算战败也不至于有如此损耗。可前线来报,金甲后撤时遭拓骨奇袭,竟然溃不成军。”

  他把那最后四个字咬得极深,我心跳一滞,缓声道:“这才一战,你可不能乱。”

  “孤……我知道,只是对着你说话才不曾掩饰。”他拉着我站在舆图前,“万明金甲后方地势复杂,南部狐狸泉边上就是一片流沙。金甲此番后撤意图诱敌深入、使拓骨军队陷入流沙之中,一举歼灭。而拓骨人——”

  他手中的小杆在图上横截一划,“竟然摸清了狐狸泉的地形,将金甲后方两侧丘地截住,令金甲无处可走,反倒被逼入流沙之中。”

  狐狸泉是大漠中一片流沙地,因沙子流动入水、地势险恶复杂,方得名狐狸泉。此处距离拓骨人长居的地方远得很,反而更近万明。万明每年派出百名地官深入大漠摸索,才探清了附近的地形。拓骨人能摸清这处的实情,实在不简单。

  果不其然,伽萨也道:“我在想,他们为何会对狐狸泉如此了解。”

  “你是怀疑……”我话到一半突然顿住,提笔在纸上写下“有人泄密”四个字。

  伽萨点了点头。我回头打量窗外,伽萨接过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原本我也只当是偶然,但今晨送来了第二份军报。”他抽出一份沾染血迹的奏折,“金甲险胜,还是折了一批人。”

  我接来看了,又是折在地形上。

  拓骨人败退入岩谷,岩谷乃大漠中巨石风化形成,因两侧皆为巨岩而中空,如同谷底,故而得名。谁人都知道入岩谷便如入瓮,有进无出,金甲自然也明白,因此攀上岩石行进。却不妨拓骨人纵豺狼虎豹,将金甲围困岩地之上,又是一场搏杀。

  “拓骨王子先前入都,会不会是那时?”我问。

  “那时他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的监视之下,无法得手。”伽萨写道,“我倒怀疑是这段时日有人手脚不干净。成文的舆图仅二份,一幅在此,一幅在兰台处保存,边境禁军统帅与蕃兵头领仅持部分舆图。照眼下的情形看,拓骨人今日对大漠的了解并非仅靠部分舆图可以达到的。”

  “兰台的官员及其亲眷已被我扣留在各自府中,派人暗中查探动向。”他继续写着,“如今仅剩的,唯有面前这一幅。”

  我看着眼前这幅硕大的舆图,顿觉身边危机四伏,忙将它从墙上取下抱在怀里,悄声道,“那你还不藏好?”

  “藏起来,还如何引鼠出穴?”伽萨将图从我怀里抽出来,重新挂在了墙上,遮住壁上一处隐蔽的小匣子。

  “这是……?”我抬指敲敲那处。

  伽萨望着我,打了个手势,“另一份舆图。”

  -

  傍晚,我坐在桌旁,看着小奴们来来往往地在院里走。

  容安很不开心地与我一同盯着窗外,“上回已经搬去半个库房的东西了,今日又搬,总共也不剩多少了。”

  “前线战事吃紧,接连两场大战损耗都超过了预计之数,一时半会儿又不能从别处来钱。”我怀里抱着琴,“左右我也用不上那些东西,拿去养兵总好过在库房里吃灰,熬过这段时日就好了。”

  若不是因着明月台是伽萨为我建的,又身携吉祥寓意,我连那里的宝石都想扣下来。我暗暗嘀咕一句。

  “奴问过白虹了,王今日也不曾说军费紧缺的事。”容安委屈道,“这些都是皇上专门划给公子使的,若是皇上知道公子拿这些钱补贴万明,又要生气了。”

  “皇叔已经不是皇上了。”我叹了口气。皇叔如今被困在宫中,大渊江山握在贺加兰因手里,终究不是长久之策。可万明眼下如泥菩萨过江,连自身都难保,还有谁能救他呢?

  我抚过琴弦,“你不懂,他今日与我重提金玉道的事了。若是不缺钱,他一时半刻不会想着拆了金玉道。与其等着彻底掏空国库,不如先拿我自己的贴上。”

  “宫中人如今都说公子一个富可敌万明一国呢。”容安道,“奴听着这话心里酸酸的,公子还是留一些应急罢,万一以后有些什么事呢。”

  我想了想,“那便留一箱罢,到时候还得给你们发月钱。”

  “奴不是这个意思!”容安见我铁了心把银子都花掉的模样,急得跺了跺脚,桑鸠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

  未几,屋外檐上翻下个黑影,迅敏地推开窗滚了进来,猫似的落地无声。屋外扫落叶的小奴背对着床,竟一丝也不曾察觉。

  宴月拂去身上的灰,冲我一礼,“主子的话,奴已经带到了。”

  我点头“嗯”了一声。

  此刻战事繁忙,前朝若再出事,伽萨只会徒增烦恼。远近一齐出事,容易让宫中大乱,而后贼人有机可乘。倒不如缓几日再取邹吕那党人的性命,让兽奴暂且收手。

  “其实……王此时忙于战事,无心在这些小事上,纵然死一两个人也惊不起大浪。”宴月却道,“照宴月看,主子若想动手,这时候却是个好时机。”

  我将茶盏端到唇边,想了想又放下了,“我是怕他分心。”

  “可战事一旦平定,王便有全心来处理此事,倒不如此事趁乱动手。等到战事初平,一切痕迹早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查不出。”宴月目光灼灼,手中露出流星镖的一角。

  我端着茶沉思半刻,还是咬着牙摇了头。

  “邹吕的事都是外事,什么时候做掉都不着急。我不想让他更累,邹吕的命和他的身子比起来算什么东西。”我饮下一口茶润润喉咙,桑鸠接过琴去放好,我顺手拿起搁在桌上的册子翻看起来,“既然要打仗,宫中也该出一份力。能省的地方都省一些,等过了这些时候再放宽用度也不迟。”当即就划去了几项开销。

  “宴月,你替我盯着那些兽奴的动向,别让他们再搅出什么乱子。”我提着笔,“眼下都城也好,宫中也罢,都不许节外生枝。”

  宴月应声退下,依旧是从窗出去的。

  那屋外洒扫的小奴这会却突然直起了腰。我隔着缓缓合上的窗,紧紧盯着他的身影,他却转头看向了殿门处。

  随后桑鸠便进来,后头跟着许久未见的温辰。

  我站起身,挂上一幅轻松笑意,“长砚,你怎么来了?”

  温辰却并不笑。他那副总是温润和蔼的面上鲜少地僵着,投向我的眼神却复杂。见状,容安与桑鸠都默默退了出去,不多时外头便传来了遣散小奴的声音。

  待到窗外晃动的虚影皆散尽,我抬眸对上他的目光,乌黑的眼瞳仿佛要看穿我的心底。我不免有些心虚,轻声问:“怎么了呀?”

  温辰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尽。我只当是公主有什么事,刚放下防备,却遭他劈头盖脸地问了一句:“那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作者有话说:

  等我晚点再更一章!

第142章 心虚

  我唇畔的笑意有一瞬的凝滞,继而道:“你说什么呢?”

  温辰定定地看着我,继续道:“前朝那些事,和你有无关系?”

  前朝?

  我心中虽有些慌乱,不知是否被他发现了些什么,面上仍故作不明道:“前朝出了什么事?我这些时日不是在宫中么,前朝若有什么事,又与我有何关系?”

  “阿鹤!”闻言,温辰半是生气、半是失望地喊了我一声,从斗篷里头丢出个东西在桌上。那沾了血的白玉戒指在桌上滚了一圈,碰到我的笔筒才倒了下去。

  “啪嗒”一声脆响,仿佛什么东西叩在了我心上。

  “那日我和伽萨出宫游玩,不慎掉在外头了。”我看着那枚戒指,清楚地记得它曾经被铩握在手里抛玩。心中猜得此事露了端倪,却还是仿佛要和他犟到底,“我不知道给谁捡去了,也不知道这上头怎么沾染了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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