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庭纠正他,“被迫答应。”
别笙只当没听见,捂着耳朵躲在了他怀里。
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等回到家里,巫庭让别笙先站在院子里,自己进去用别笙的洗澡水将东侧的厢房重新收拾了一遍,完了又洒了水,确保干净了才把人带进去,“过两日我带些石板过来将地面给填上,届时即便天干了尘也会少些。”
别笙被抱到床上,上面挂着自己用惯的帐幔,垂覆下来,遮住了他的脚踝,他见巫庭还在那收拾,也不阻止,就坐在床缘翘着脚看他。
巫庭的五感敏锐,哪里会察觉不到别笙的视线,手上动作微歇,身形不觉挺拔了些,又分出两分注意看过去,见人身上还是那身单薄的寝衣,嘱道:“盖上被子,待会儿再受了凉。”
别笙听话的拾了衾被,搭在身上,过了会儿,许是觉得帐幔昏目,抬手挑开一折缝儿来。
巫庭被看的身子微僵,赶紧弄完擦了擦手,“我去洗洗。”
怕别笙身上难受,囫囵冲了下便拿上膏子进了帐,“哪里觉得痒?”
带着热息的水汽扑到面上,叫别笙脸上打了层薄红,他背对着他,将寝衣往下拉了些。
霎时间那些纵横交错的红痕便映入了眼底,散漫陵光缠玉脂,夜来春信初消,更不提乌发曳过,沁透了香肌。
巫庭看的乱了心神,握着木盒的手指随即浮出了一道道淡青色的脉络,流淌的山脉般,蓄势勃发。
别笙见巫庭没有动作,回头看了眼。
“殿下?”
巫庭神思归拢,“嗯”了声。
别笙安静等着。
巫庭挖了一坨膏子匀上去,脊背骤然贴上的凉意叫别笙颤了下,“不舒服?”
别笙偏过头,只能瞧见点儿眼尾,坠着才漫上的浅红,盼过来时说不尽的意象成钩,“有些凉。”
巫庭叫他这一眼看得钉在了原处,半步也移开不得,这般的沉默几近于粘稠了,只身处其中的男人仍是不觉,他静静望着别笙,眼眸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化开。
霎时间漾出了一圈圈的涟漪。
春日的风吹的湖面皱褶,叫湖底映出了黄昏后才会漫上的一盏灯火。
第164章 燕脂雪(六十四)
将膏子在掌心揉化, 初温时化在了别笙脊背。
整个儿擦完,巫庭鬓角已是半湿。
沉浊喑哑的呼吸瘙在耳畔, 让身前还半敞着衣衫的别笙不自觉夹了夹腿, 漂亮的眉眼不知何时结出了水色,欲坠不坠的挂在眼眶。
迷离轻恍。
他抬了抬手,想碰一碰耳朵。
只才动作粉白的指尖儿就被一股子力道锢住了。
眉尖儿轻蹙了下,“殿下……”
他的声音有些怪异, 似是故意拉长了调子, 有些黏腻。
身后的男人克制的松了下手指, 可随后包绕在上面的力度更大,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别笙感觉那股烫人的气息离自己更近了, 又夹了下腿, 这次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脸上霎时一片烧红。
“耳后有药, 不能摸,”俯身时靠的离别笙更近的巫庭解释道。
粗硬的发丝随之散落下去, 探入了别笙胸脯, 在两个尖尖上又磨又刺,不多会儿寝衣就凸了出来。
别笙摇着头, 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羞耻,“别……”
推拒的话落入男人耳中,顷刻间压下了他的理智, 粗暴的在少年颈上咬了一口。
这样敏·感的部位被这般对待瞬间就叫别笙仰了头, 从远处看过去,交颈而缠绵。
巫庭咬过之后, 也并未离开,在那处反复厮磨,像给自己的雌兽烙下印记一般。
别笙最后只能伏在巫庭的膝头,低低哀泣,再没了半分力。
巫庭垂目看他,打眼看去,侧脸不见半分的波动,像极了端坐莲台的神明,就那样清醒而平淡的扫过世人千般面目。
这样的念头一旦入心,瞬间就叫衣衫不整的别笙感到了几分难堪,他努力从巫庭身上起来,翻身倒在了绵软的衾被中。
巫庭半阖双眼将衾被裹在他身上,而后起身道:“我先出去。”
别笙躲在被子里说不出话。
一个时辰过去,巫庭才推门进来。
身上带着股熟悉的味道,去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别笙蒙着脑袋,动都不敢动一下。
好在巫庭也没再有其他动作,剔了灯后去了另外一侧睡下。
别笙交着腿,脸上的热息久久也褪不下去,许是消耗太多,撑了一会儿就真的困了,打了个哈欠,慢慢睡了过去。
巫庭听着旁边逐渐均匀的喘息,翻身面向别笙,怕他闷的难受,将被子往下扯了扯。
这才睡下。
夜半。
巫庭正睡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推了推他。
他警惕心重,是以睡的并不如何沉,被这样一推便醒了过来,转眼见身旁坐着个乌漆漆的影子,猝然间瞳孔微缩,“笙哥儿?”
别笙捂着下腹应了声。
巫庭撑着胳膊道:“这是怎么了?”
“我想去小解,”别笙小声道:“外面太黑了。”
倒不是他胆子小,他本来也想自己出去的,只才打开门就听见外面有嗷呜嗷呜的声音传来,有些尖细,还有些若有若无的回音,在这样寂静的只能听见风声吹过的夜里,实在有些渗人,在门口徘徊许久,还是忍着窘迫转回去喊了巫庭。
巫庭看了眼黑魆魆的天色,没说什么起了身,点上一盏烛火,护着烛芯去了外面。
有人陪着,别笙总算有了些安全感,他拽着巫庭的衣袖,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
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耳边又出现了那道声音。
别笙揪着巫庭衣袖的手指抖了抖,明显是害怕,“殿下,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巫庭抓住别笙的胳膊,循着声源看去,“庖屋可能有东西,要过去看看吗?”
别笙想说不要,可要是不去看看说不定今天晚上就睡不着了,何况巫庭还在这里,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巫庭便拉着别笙往庖屋走。
别笙躲在后面不敢露头。
“咯吱”一声,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
巫庭端着烛台四处晃了晃,没看见什么东西,他环顾一周,目光落到了角落的竹筐下。
筐子有些年头了,破的很,可能是原先的主人留下的,巫庭瞧着可能还有些用便没扔。
捏了捏别笙的手心,“你在这待着,我过去看看。”
别笙忙拉住别笙的胳膊。
巫庭停住脚步看他。
别笙吸了口气道:“我……我也去。”
巫庭看他一眼,唇角轻抬,似是笑了下,“跟在后面。”
别笙“嗯”了声,他有些紧张,抓着衣袖的力道不由更紧。
巫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嗷呜声变得更大,也更加刺耳了,想是在震慑来人。
巫庭拍了拍别笙的手背,示意他停下。
别笙听话的没有再动。
举着烛台到底不便,巫庭四下环视一周,将唯一的明火放在了灶上,而后从角落里抽出一根长棍,一径挑起了竹筐的底部。
里面的小东西反应倒快,见庇护的地方没了,后腿一蹬便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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