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狼君(25)
赛斯尔看着余珏伤心失神的模样,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到塌陷的阵前,用利牙划破手腕,血便倾泻而下,覆盖了原本的阵。
“就没有不放血的方法吗?”余珏见状脸色煞白,这是赛斯尔第三次放血,明明他也是血肉之躯,纵然可以永生,却也不是死不了,这样三番五次放血,身体怎么会受得了。
贝利闻言俯视着他讥讽道,“自然有,办法就是你没出现过。”
第49章 安安的生日
安安的生日当天,并未如余珏当初想象的愉悦热闹,自从在兽神碑前昏迷过去,安安就再也没醒来过,像是真的睡着似的安静地闭着眼,无论怎么叫都醒不来。在出了这样的事之后,矛头无疑指向了兽神碑,谁也不知道它下一次会夺取谁的心智,所以在加了一道血阵后,赛斯尔又把兽神碑那里的坑埋了起来,以防万一。
余珏在安安的床前守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生日宴还是要照样办,救醒安安的办法还是要照样找,既然问题出在他们这些穿越过来的人身上,解决的办法也一定与他有关。
当天贝利,罗肯奇和安塔都已经来了,司清留在阿潇那里疗伤,所有人就等着加西来。
“为什么是你来?”
当余珏看到来的人不是加西而是风的时候,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加西有预知之能,现在发生的事业与他有关,只要他来,一定可以得到解决之法,但余珏没想到加西竟然没有来。
风露出为难的表情,“加西祭司他……”
“看来,加西果然命不久矣了。”在风没说完的时候,罗肯奇在后接了一句,“想来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唯有贝利一下子揪起罗肯奇的衣领,冷声道,“不要给我胡说八道。”
余珏请风进来,他冷静了下来,问道,“是这样的吗?”
风艰难地点了点头,“加西祭司的身体开始老化,现在没办法出门,但是我会尽职为祭司传话,他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实际上赤鹰族的兽神碑已经被加西祭司封印了起来。”
“已经……无法逆转了吗?加西的身体。”
余珏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难过的,又带着点希冀,或许如果解决了现在的事,加西就会好起来。赛斯尔从背后抱住他,像是感受到了他的难过一样,予以他怀中的温度。
风摇了摇头,“没办法了,加西祭司也希望自己能够就此安寝。”
说到这里,几位神魂者都不禁神情低落了起来,尤其是赛斯尔和贝利,罗肯奇把贝利的手松了下来,他没有再刺激贝利,而是说,“既然是他想要的,再过问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其中最为年轻的安塔却甩甩狐狸尾巴,撇了撇嘴说,“所以现在他还没死呢,你们伤心什么呢,还不听听风带来的消息?”
在这样气氛凝重的时候,余珏却突然笑了笑说,“今天是安安的生日宴,大家先坐吧,我和赛斯尔去准备食物。”
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安安昏迷了还要继续办生日宴,但没人问出口,坐到圆桌前,安安在床上睡着,余珏则拉着赛斯尔便去了厨房间。
他们洗菜,生火,良久余珏轻轻问道,“赛斯尔,你会不会有时候后悔当初把我捡回来,没让我自生自灭。”
他的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赛斯尔瞧了半晌却说,“不。”
余珏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看来,我们一定要付出什么代价了。”
赛斯尔闻言不知在想什么,垂首靠在余珏的颈窝处,安静地磨蹭着,像条犬似的。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赛斯尔重复着说过的话,余珏却到底是会因为这句话安心下来,他知道赛斯尔从不说谎,他将不会再是一个人不安着。
余珏亲了亲他的脸,“好了,快做饭吧。”
这里的材料没办法做蛋糕,余珏就用大型水果打了一个模型,浇上奶,用肉摆了一个四的图样,安安已经来到世上第四个年头了,余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存有母性这样的东西,他只知道他和安安之间的确有一条隐形的线牵连着彼此,这条线同样也存在于他和赛斯尔之间。谁都无法从此置之度外。
“余珏。”安塔突然甩着尾巴进来了,脸上强装着镇静。
余珏看着他身后甩来甩去的大尾巴,寻思着不是受伤的时候才会露出尾巴耳朵吗,他这也没受伤,今天怎么就把尾巴露在外面了。
“我决定要和司清结为伴侣。”
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塔还在疯狂甩尾。
“……”
第50章 加西的消息
安塔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手脚都无处安放,余珏却愕然不止,这不过一天的时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会突然让安塔确定心意。
“司清对你做了什么?”
安塔闻言眼里好像冒着星星似的,“他说我比赛斯尔强,他喜欢我的兽型。”
余珏满头问号,司清什么时候会说捧别人的骚话了??
赛斯尔却毫无反应,自己继续把饭做好端了出去,余珏脑子里本就有点混乱,这时候更是无法思考清楚怎么回事,只是在他的想法里,他一定是要把司清送回去的,如果安塔真的打算留下司清,问题就大了。
“因为他夸了你,你就想和他结为伴侣?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安塔眉头一皱说,“当然想清楚了,我活了两百多岁,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比赛斯尔强。”
“就因为这样?”
“没错。”
余珏是没办法和这只傻狐狸说下去了,“那你和司清提出要结为伴侣了?”
安塔叉腰笑了,“当然了,他说只要你同意就行。”
“????”不是,怎么锅就甩过来了?余珏一下子懵了没反应过来,司清向来是有自己主见的人,甚至喜欢帮他安排一切,现在轮到自己的人生大事,就让他来决定了。
余珏感到有些头疼,“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肯定是会送他回去。”
安塔这就不服了,“为什么?你有了赛斯尔就可以留下,他就不行?”
余珏闻言肃下了脸色,“如果一定有要回去的必要,我一定会回去,他司清来兽人大陆才几天,他并没有爱上你,对他来说,这里没有他的家,只会让他感到害怕,你没有搞清楚他对你的感情就跑过来问我,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余珏难得说了重话,但是他必须让安塔清醒一点,说罢没有给安塔回应的机会,余珏走出了厨房间。
一张圆桌之上,贝利和赛斯尔又在打冷战,罗肯奇一直缠在贝利旁边不放,风在两边劝架,菜肴摆了满桌,灯烛昏暗摇曳,余珏恍惚之下,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的餐桌上,比他大两岁的司清每次都能硬是抢到足量的面包塞到他怀里,然后桌上固定的,每个人的身前都摆着一碗热汤,上面飘着零星的紫菜叶,还很小的时候,大家都只顾着抱团取暖,脸上皆是小心翼翼的神情,尤其是寒冷的冬天,没有暖气的屋子里,仅能剩下的就是彼此隐忍的喘息声和铁勺碰到碗边发出的清脆声,那时候司清会把手搓热,然后捂住他的手,面上又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的样子。
那些日子的记忆已经很久远了,余珏早已想不起细节,只记得他们都是没有血缘的家人,感情时好时坏,会为了一块面包打架,也会一起看着某本图画书笑起来。
现在的这四只兽他并不知道究竟各自有什么联系,但一定是在快速的时间流逝和漫长的寿命里无法没有对方的吧。
赛斯尔见余珏来了,马上不理会贝利了,贝利气不打一处来,迁怒似的瞪了眼缠过来的罗肯奇,却得到罗肯奇甚是愉悦的微笑,等到安塔抱着自己的尾巴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余珏才把水果蛋糕分成七等分,余出一份放在安安的床前。
“过了今天,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赛斯尔和安安不再遭受危险。”
余珏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贝利盯着他的双眼半晌,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你没有说谎。”
赛斯尔拿起一块水果便朝贝利的眼睛砸过去,罗肯奇扬手便拦住了,那块水果在高速撞击中粉身碎骨。
罗肯奇笑眯眯道,“别气别气,我家贝利这不是习惯了读取别人意识嘛,没有恶意的。”
余珏闻言怔了一下,看来这些兽魂者都身有异能,加西能够预知,贝利能够识破人心,从罗肯奇能让被迷惑的安安听话回到他身边来看,他应该是可以命令他人。
“没关系。”
余珏笑了笑,并压下赛斯尔的肩膀,“别担心,我不会说谎的。”
贝利哼了一声,细细切下蛋糕的一角送进嘴里,“但愿如此。”
余珏看了看一直没说话,有些忧愁的风说,“加西带来了什么话呢?”
“加西祭司他知道安安的护身符损坏了。”风从怀里掏出一个新的护身符递给余珏,“安安的命途多舛,希望还是能随身戴着护身符。”
余珏接过护身符,心下一紧,“谢谢。”
贝利又有一些不满的样子,“加西从来没给我做过护身符。”
赛斯尔没理会他,从余珏手里拿过那护身符,在鼻尖嗅了嗅说,“他的神力大不如从前。”
风点了点头,“祭司说他会活到把自己犯下的错解决为止。”
安塔听了半晌,边把蛋糕啃完,边闷声说,“那他说了一定要把异族人都送回去吗?”
风肃了神情,“现在恐怕没有这么好解决了,唯一得知的有两件事,一是除五兽族外的领地即将发生混乱,二是的确需要有人回到异族人的世界将阵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