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日子(14)
在往一条小岔路走着的时候顾吏发现在路旁的灌木有些被踩塌下来还没有复原,往里走还有一条不明显的路,很明显是才踩出来不久的,心怀希望和担忧往里走去,在看到悬崖的时候顾吏顿时攥紧了手中的刀。
这边的很少人来,就连这边有个悬崖都很少人知道,因为在才进山不远的地方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大家走的一直是老一辈走出来的路。
悬崖边上有一片明显新鲜的断土面和石头滚落的凹坑,顾吏站在边上小心地往下边望去,茂密的树林和交织的藤条还有散不去的浓雾将崖底笼罩住,下边的情况看不真切。他心里林律没有摔下去的希望在看到下面不远处被树枝钩住的东西瞬间破灭了。
那是一个桃核雕成的一个腰佩,是他前不久带回来的,因为雕的是一只兔子,和白白有时候的动作很相像觉得有趣。送给小律的时候开心了好久,一直贴身带着。
这崖看着很深,真摔下去凶多吉少。顾吏沿着崖边走了一段发现进处没有地方可以走下去,往崖底又望了望,在接近中间的地方有很多粗壮的藤条,要是能到达下面应该能借着藤条安全到达崖底,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下到下面去。
回家拿绳子的话他等不及了,在其他地方砍了许多有韧性的藤条结成长长的藤绳,一端系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一端系在腰上,将刀插在腰带上,慢慢地把自己往下放,到达中间的时候藤绳刚好放完,顾吏心里松了口气,解开腰间的绳子,抓住长在悬崖上最粗的藤往下爬去,得庆幸他抓住的这根是从下往上长的,而上面又因为与崖上的陈年灌木纠缠在一起,有一些还扎根在崖缝中,很结实,但到底是会到头的,刚想找一下哪里踏脚比较好下去的地方,手上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瞬间麻痹了一下,手一抖松开了,脚下踩不住,身体往后一翻就掉下去了,顾吏心脏一紧,脑中一片空白,触及浑身冰凉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水!
屏住呼吸,捞起往下掉的刀,奋力向上游去:“呼——”趴在岸边的顾吏深呼了一口气。上了岸后才仔细打量这个地方,他摔下来的地方刚好在岸边对面,湖并不是很大,可能是因为是源头,水很冷。
顾吏往旁边走了一步,感觉到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欣喜从中而来,是鱼的内脏物,还很新鲜,走着走着又发现了一个山洞,火堆还湿着,仔细看还发现了一些白色的毛毛。对了!白白,它也没有回来。
顾吏高兴地往外跑,因为这里没有人来过,草丛被踩过的痕迹很轻易地就能看出来,他直接跟着踩出来的路走,边走边喊着“小律——你在哪?”
而此时的林律正在一棵大树下坐着大喘气,这就是不锻炼的后果。虽然阳光越来越热,但是一路上有树荫的遮挡到是不难熬,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渴,但是他不敢随便喝湖里的水,只能怪他当初关于热带雨林的节目看多了,有点心理阴影。索性还带着果子,能对付一下。
正在咔嚓咔嚓啃着果子的林律没有注意到身后灌木丛中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自己啃一半,给白白啃一半:“再没有像我这么好的主人了。”
身后的动物踩着肉垫缓慢向林律的方向走来,它今天的食物有着落了,在靠近食物不远之后,用力一跃:吼——
林律猛地转身:“啊!!!!”
要不要这么命途多舛啊,他从小到大虽然没干过什么大善事,但是也没干过什么犯法的事,怎么什么倒霉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正在他觉得自己要命丧虎口之时,腰间一阵强烈的疼痛传来,有什么东西圈住了他的腰往上一甩,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一口气还没提上来,脑海里传来一道声音:抱住。
他下意识一伸手环抱,抱住了树上面的枝杈,只是:唔,好痛。被甩得太用力了,林律整个身体好像直接撞到树干上了。
那道声音又从脑中传来,这下他听清了,是童声:对不起,我,我,第一/次,没控制住力道。
受伤
林律紧紧抱住救命树,往下面看去,那只老虎因为快要到口的食物飞了很暴躁,围着大树走来走去,还试图要窜上来,老虎窜一下他抱着树的手就紧一下,最后发现它够不着之后才没那么紧张,白白因为反应快紧紧扒着林律的脖子也幸免于难,就是被它的主人压得要吐了,总比被吃掉好。
林律看了看身旁,找了个有叉的地方爬过去做好,吃的因为没有来得及放下还背在背上。坐好了才注意自己的腰间什么都没有,又想到刚才腰后的疼痛和脑中的小孩子的声音,虽然他是无神论者,但是不代表没有怪异的事情存在。
他摸了摸刚才疼的地方,收回手把白白抱稳了,试探的问道:“喂!喂!你还在吗?刚才谢谢你。”
那道声音又从脑中传来,咯咯咯地笑着:不用谢!
跟脑子里的声音对话显得怪怪的:“你在哪?你的声音怎么从我脑袋里传来的?”
那看看你的手。林律盯着他抱着白白的手看,正想问怎么了?食指尖处缓慢地长出来一根紫色的小藤蔓,上面还长着葵花籽大小的叶子:当当当,我在这里!
他差点没把白白给丢下去,但是重点是:“你怎么会长在我手上,能不能离开?”他要真长这个东西一定会被认为是怪物。
小紫藤摆了摆它的身体:离不开了,我要和你长在一起了,诶,你说我会不会开花结果啊。
林律嘴角抽了一小下,什么叫长在一起:“什么意思?”
它又伸长了些戳了戳白白的屁股,肉肉的:你怎么那么笨啊,就是长在一起啊,以后你就是我的土了。
林律无奈了:“我回去把你养在盆里行不?用最好的土。”
紫藤绕到身后戳了一下:我都在这里扎根了,你想要挖出来吗?你不怕疼吗?
在林律和紫藤谈话的时候,树下的老虎更加暴躁和不耐了,开始频繁的用力撞树干,企图把它的食物撞下来,不过都是徒劳。
林律因为和脑中的声音讲话有些注意力不集中,树干一抖,身体晃动了一下,他险些没抓稳掉下去。刚要问这要长在他身上的东西是怎么来的时候,他听到到熟悉的声音从不愿处传来,因为林律在树上能看到的地方挺远,一眼就看到往这边走来的顾吏,他心里一惊:坏了。看了看还在树下不愿离去的猛虎,要是顾吏过来了会有危险的,当下大声喊道:“阿吏快走!不要过来。”
而听到回应的顾吏欣喜往声音传来处望去,就看到在树上抱着树干的小人,他哪里顾得上对方说了什么,赶忙快步往林律的方向跑去。因为树丛的遮挡,顾吏并没有看到树下的猛虎,用柴刀开着最近的路。
林律看到他不走反倒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慌乱地喊着:“不要过来,有老虎,快跑啊!
不过这下已经来不及了,顾吏已经出现在老虎的视野范围内,暴躁的老虎看到又多出来的食物,猛然往那边一扑:吼——。这个可不能放过了。
“小心!”林律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一只手紧紧抓住树干,一只抓紧白白。
顾吏也瞬间反应过来,就地往旁边一滚站起来,抓紧手中的刀,现在跑是不可能的,他也跑不过,唯一的选择就是与虎相斗,这是唯一的活命的机会,他快速地看了一眼树上的人,看着像没有受伤。看着眼前的虎,将刀举到身前,在它跃过来的时候,挥刀向前,顺身一转,老虎看到居然没扑中,反身迅速张开血盆大口,企图直接咬上去,顾吏反应不及,左手臂一阵剧痛,被老虎咬下一小块肉,鲜血迅速蔓延。
“阿吏!”刺目的鲜红让他挣扎地要往树下爬,紫藤把它圈着绑在树上。顾吏看出了他的企图:“别下来,在上面待着。”手中的刀在打斗中脱手,被老虎压在身下,他现在只能尽力抗住它往下的头,但是尖锐的爪子也把他抓成重伤,手上的也渐渐的失去力气,往林律那边深深看了一眼,真遗憾呢,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就要去陪爷爷了吗。
林律扒拉着捆住他的紫藤,对了:“你救他,你救他啊,快救他。”看着虎口逐渐逼近顾吏的头,眼看着就要咬下去了,含着哭腔喊道。
“快去!以后你想要怎样我都满足你。”
记住你说的,自己抓好。紫藤的话刚完,林律腰下传来剧痛感,藤条迅速长大足有手腕粗,伸到老虎的脖子处一圈一圈的勒住。
顾吏趁老虎挣扎之时从它身下挣脱,捡起地上的刀,趁着它挣脱不了之际用力扎破老虎的两只眼睛里,眼睛的剧痛使得老虎挣扎得更加厉害。藤条也越来越粗,越勒越紧,而林律的脸色迅速苍白下去,腰下的疼痛更加。
顾吏将刀最后刺进它的脖子,血溅了他一身,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藤条的尖端从老虎脖子的伤口处伸进去,满足地享受着,紫色的藤身处渐渐显出暗红色。直到老虎倒下不在动弹,顾吏才拔下刀。
拖着受伤的腿向树下走去,抬头看向林律,至于从林律身上伸出的紫藤他也没表现得在意,看着藤条从老虎身上离开,逐渐缩小,向林律缩去:“小律,你还好吗?”
看到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老虎,又看了眼浑身是伤但是没有生命危险的顾吏,开启苍白的双唇,虚弱道:“没事。”随后双手没了力气,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往下倒去。
顾吏往前一扑,给倒下的林律当了垫背:“唔。”好歹是个快成年的体重了,砸在身上还是很疼的,何况他身上还有伤。
将身上的人抱在怀里,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顾吏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有些冰凉,这大夏天怎么会这样,他顿时惊慌起来:“小律,小律。”
林律没有任何反应,顾不得其他了,顾吏将林律身上衣服松开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什么大得伤口,只有一些擦伤,只是腰上有一个紫色的藤状印记,拇指大小,可以看到上面隐隐缠绕着的血丝。轻轻摸了一下,林律身体颤动了一下可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为了以防这里的血腥味引来其他的猛兽,顾吏背着林律原路返回,对这里不熟悉,到处隐藏着危险,原路返回还有个湖和山洞。
将林律放在山洞躺下之后就撕了自己的衣服将手上的伤包扎好,去湖里将身上的血迹洗干净,外衫也清洗了下,挂在外面晾着。
坐在林律的身旁,握住他的手,还是很冷,要不是在跳动的脉搏和微弱的呼吸,他都要以为……
看着静静躺着人,顾吏心里很难受,往常虽然小律也会静静的待在自己身边,但是他总会找些小事往他身边凑,偶尔也会叽叽喳喳一会,像现在这样仿佛无声息的样子是从来没有过的,即使是睡觉的时候也会往他这边滚。这段时间他本来以为是因为年纪到了,心想着娶个姑娘,就这样过着,但是撞见孟大夫的事之后起的心思让他一时不能接受,看着身边缓慢呼吸的人,但是如果是这样的结果,他不愿意。
尽在不言中
而在顾吏疲惫的握着林律的手睡去不久之后,林律悠悠转醒,醒来的第一感觉是全身瘫软,有种全身的血液都被抽空了的错觉,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空气中还有腥甜的血腥味,艰难的转过头,顾吏闭着眼睛靠在洞里石壁上,眉头紧皱,睡不安稳。
因为暂时还起不来,林律又闭上眼睛,恢复一下/体力,在脑中呼唤那个东西:喂,你还在吗?只是迟迟没有回应。
等到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之后,他想要起来,可是顾吏握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用力挣动之后,顾吏也醒来了。
“小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顾吏搀着他坐起来,担心的看他。
“没什么事,就是没什么力气而已。”坐起来之后查看了一下顾吏手上的伤口,他之前亲眼看到老虎咬了一块肉下来,他看着就疼得要死。顾吏已经用布条包扎起来了,血是止住了,但是布条也都被血渗透了。轻轻地碰了一下:“疼吗?”
顾吏看到他担心的眼神,心中一暖:“不疼。”又看到他明显不相信的眼神:怎么可能,肯定疼死了。
“真的不疼。”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刚开始确实是很疼,但是疼过了就没有刚被咬的时候那种感觉了。
林律和他并排靠着猜想起一件事:“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的腰佩,我看到它挂在崖边的树枝上。”顾吏含笑的看他,能找到人是最好的。
这下他才注意到平时挂在腰间的东西不见了,但是:“要是是我不小心丢在那里的呢?”要是他并没有摔到下面来,而是往其他方向走的呢?那个崖那么高,不知道他怎么下来的。
顾吏仍然笑着看他:“这里找不到那就继续找。”
“傻子。”他把额头抵在顾吏的肩膀上,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才又开口:“昨天四娘给送了东西,看到了吗?”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只是静静的没有抬头。
“看到了。”
林律等了一会没有下句了,就这样?猛然抬头:“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顾吏一脸正经的看着他错愕的小脸。
“怎么可能没有然后了,四娘她是,她是……她还给你送了姑娘的画!说是你找她要的。”林律顿时声音高了起来。
“你看过了?”顾吏没有回答然后的是,而是问了一句类似责怪的话。
“我……它只是恰好掉地上自己打开了而已。”他别过头不看他。
顾吏勉强抬起受伤的手,双手捧过他的脸,戏谑的让他看着自己:“哦?是这样吗?”看林律没有回答也不在意,靠近他头对着头:“所以你就跑了是吗?”
林律别扭着,眼睛往下看:“我没有,我只是看厨房没有柴火了才上山捡一些。”
“哦?趁着天都快黑了上山?”将他的抬起来,强迫他不得不看着自己。林律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你啊,才是个傻子。”顾吏凑近他在那紧紧的抿着的苍白的唇上轻轻触了一下就离开,眼里含笑地看着林律睁大的双眼。
“你……”林律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喜。
“我什么?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做过什么?”
林律刚才还没有血色的小脸瞬间涨红了,因为脑袋被禁锢着不能动,只能眼神乱飘就是不看顾吏:“我做过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林律看着他越凑越近,连忙用力将头扭开,只是不小心用力过猛。
“嘶——”顾吏手上一疼就松开了。
林律瞬间紧张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怎么样了?”想看看他的伤口又不敢碰。“还有哪里伤到了?”
“没事,别担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相比起自己,他更担心林律的身体。
“现在没事了,好奇怪啊。”刚才还没有力气的,现在已经恢复成什么事都没有的状态了,试探的唤了一下紫藤,可是还是没有回应。
顾吏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个东西,想问但是又担心。林律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奇怪道:“怎么了?”
“就是在那边树上我看到那个……”顾吏认真的看着他,他就是担心那东西对小律有什么危险。
林律也不打算瞒他,反正都看到了,而且他也搞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是是它救了我,貌似是突然从我身上长出来的,但是现在它又不见了。”
听到他说是突然从身上长出来了顿时紧张起来,拉着他的胳膊:“身上有什么奇怪的感觉?”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对了,我之前帮你检查身上有没有伤口的时候看到你后腰那里有一个缩小的紫藤的印记,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林律听到的重点可不是这个:“你脱衣服?”
顾吏一愣随即笑了,怎么这么可爱:“脱了呀,不脱怎么帮你检查。”他一脸正经的说。
林律脸上才退去不久的红潮又回来了,想来也觉得有些无理取闹了,不就脱个衣服嘛,又不是没有脱过,当初为了勾引他脱得还少吗。
“咳,没什么了,先研究一下怎么回去吧。”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顾吏也是想着要怎么回去,也就不逗他玩了,他下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哪里有路,要出去还是得慢慢找,可是现在自己受伤了,深林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呢,再从崖那边爬上去是不现实的。
“林子里面是不能走了,太危险,沿着湖水的流向走,这里应该就是村里水源的尽头了,沿着水流走总会走出去的,出了林子就好办了。”
“嗯嗯。”林律只有点头的分,他其实有些路盲的,“你饿不饿?”左右看看,咦?他的包袱去哪了?“我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顾吏疑惑,又想起来了,“哦,用布包着的那个吗?”
“对对,就是那个。”
“我背你回来的时候还在的,哦,好像掉在洞口外面了。”他之前去清洗衣服的时候看到了,进来的时候没捡。
那可是吃的,虽说是冷了,但是他不想下去抓了,要不上来还得烤衣服,遂站起来:“你在这歇着,我出去看看。诶?白白呢?”他醒来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它。
顾吏也是现在才想起来,之前光担心小律有没有受伤,没有注意到那只兔子有没有跟上来:“我也没有看到它,应该会没事的。”
林律出到外面果然看到他做的包袱被挂在进林子的那个路口了,四处看了一下,没有白白的身影。
回家
在外面捡了些枯枝回去,把早上的烤鱼热热,吃完休息一下就要出发了。林律拿着树枝叉着鱼正烘着,想起来竺蝶还在家里就问道:“你出来了小蝶干嘛去了?她不知道我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