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吃饭[快穿](183)
——虽然很想念,但想到眠儿这么久休假一次,大家体谅一下吧QAQ
——一直在等你~(忍住不哭)
——还是这么美腻,真实心动~~
……
沈眠诚恳地道歉,承认自己因为贪图休假,导致推迟开播,感到很羞愧,观众表示要不是你长得好看,才不原谅你。
那边霍天已经走到酒桌边,身后的保镖也隐入人群里。
沈眠拿起手边的高脚玻璃杯,朝那边走去,他低着头想心思,在撞到男人的时候及时停住脚步,玻璃杯里的半杯酒水,却全部倾洒在男人昂贵的西装上。
霍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只轻蹙了下眉,似乎并不在意。
沈眠拿出丝绢帕子,“不好意思先生,我马上替你擦干净。”
散布在周围的保镖已经觉察到这边的动静,只等霍天一个手势,便会赶来处理。
霍天一把将人推开,冷漠道:“不用。”这种把戏他实在见得多了。
正要唤人来,身前的男孩抬起了头。
“真的不用吗?”沈眠抬眸望着他,再次确认道。
……
霍天骤然怔愣住,他闭了闭眼,猛然睁开,那张稍显呆愣的漂亮的脸蛋,仍旧停驻在他的视线里。
男孩比从前长高了一些,软绵绵的身子变得挺拔修长,纤腰长腿,肌肤雪白,精致如画的容颜,仍是叫人移不开视线。
霍天痴痴地探出指尖,轻轻触碰在那雪白细腻的肌肤上,温热的脸颊,和他梦里感受到的冰冷截然不同,他怀疑自己在做梦,却没有勇气把自己叫醒。
因为,这实在是个久违的美梦。
“先生,先生?”沈眠避开他的触碰,问道:“你没事吧?”
霍天讷然道:“我没事。”
沈眠道:“那就好,你的衣服湿了,我带你上楼换件衣服。”
霍天跟在身后亦步亦趋,楼上有专门的更衣室,他惊讶于少年对于王家的熟悉,也惊讶于他对自己的陌生,可他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进了更衣室,沈眠从衣架上拿出一套差不多尺寸的衣服。
“先生,你试试这一套。”
他刚刚转身,方才还十分粗鲁地推开他的男人,已经将他一把搂进怀里,用尽可能不会使他感到不适的力度拥抱着他,在他耳畔唤道:“明煊,明煊……”
“明煊……”
“明煊……”
男人的嗓音,一声比一声小心慎重,带着几分讨好,好似怕这个男孩再次抽身,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不见。
沈眠轻轻挣扎,那人很快便松开了臂弯,只是仍是紧盯着他看。
沈眠问:“你是在叫我?”
霍天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的脸,双手因为过于激动而发颤,眼眶通红,说:“他们都说你死了,每一个人都这么说,我起初是不信的,我以为他们都是在演戏骗我,为了让我放弃你,可三哥他也……我差点就要相信了,明煊,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他想要将少年拥入怀里,想再一次好好感受他的体温,脉搏,可少年有些防备的目光,使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后退一步,只差将双手高高举起来,以表示自己不会伤害他,轻声道:“我不会再欺负你了。以后,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依你,只是你别再吓唬我,我真的怕了。”
这天底下,能叫霍家四爷说出一个“怕”字的,也只这独一份。
沈眠蹙起眉,道:“你是不是认识我,我有事想问你……”
“阿江!”
门“砰——”的一声打开。
王莺时走了进来,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片刻,却圈住沈眠的臂弯,说:“阿江,你怎么跟霍四爷说上话了,他这样的大人物,可不是我们能高攀上的。”
沈眠道:“小姐,霍四爷好像认得我。”
王莺时睨了霍天一眼,却见那男人极狠戾地瞪着她圈着沈眠的那只手臂,心底微微一惊,却故意道:“你啊,就是太好骗,旁人说什么你都信,这世上居心叵测的人多的是,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善良。走,你先前答应要陪我跳第一支舞的,再耽搁下去,我今天就要出丑了。”
霍天猛地上前,拦住两人去路。
“放开他。”
王莺时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硬着头皮说道:“霍四爷,这是王家,我爹好歹是商会会长,你不要咄咄逼人!”
霍天仍是道:“放开他。”
沈眠怕他惹出事情来,开口道:“你方才说,会事事依我。”
那男人微微一怔,认真地看着他,说:“是,我是说过,可她对你……”
沈眠道:“我要陪小姐跳第一支舞。”
霍天眉头狠狠一跳,“你叫她小姐,她怎么配!”
“小姐就是小姐。”
见沈眠露出不赞成的神色,霍天心下一凛,忙道:“好,这件事暂且不追究,但你不能跟这个女人跳舞,也不能让她挽你的手。”
王莺时冷笑道:“为什么不能,阿江是我的人,我们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干系。”
霍天道:“你知道,他不是什么阿江!”
王莺时道:“我是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我捡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去了半条命,昏睡了半年多,险些没有醒过来,如果你是他的朋友,那时候你又在哪里?”
霍天蓦地一僵,眼底划过一抹极深重的痛楚。
沈眠见他沉浸在自责和痛苦中,心里微微一叹,把掉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将灰尘掸去,又从衣柜里拿出另一套,递给霍天,说:“霍四爷换上这一套吧。”
霍天接过衣服,乖乖应了一声“好”,仍是固执地小声说道:“我不喜欢你跟别人亲密。”
“……”
第154章 6-25
王莺时极聪慧, 她联想起从江边捡起这美貌的男孩,而霍四爷那心头好正是去年初春坠江身亡, 再联系霍天对她的敌意,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思及男孩曾经遭受的对待,登时怒上心头,也顾不得眼前这位, 是她王家万万得罪不起的人。
她挽起沈眠的臂弯, 小鸟依人般倚靠在沈眠肩上,笑道:“四爷,有件事你或许还不知道, 我和阿江早已心意相通, 这次回海城是为了订婚, 他与我亲密, 委实再寻常不过, 更何况, 更亲密的事也都做过了!”
霍天身躯一震, 压抑的怒气瞬间破土。
“你有胆再说一遍!”
沈眠忙把王莺时挡在身后,道:“不准伤害小姐。”
霍天气得双目猩红, 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良久, 却是怒极生笑, 道:“王莺时,你这回当真激怒我了,你想知道下场吗。”
王莺时自然知晓, 在海城跟霍家作对的,如今都已经彻底消失,她蹙眉道:“这是我和你的事,不必牵扯到家里,难道你就只会以势压人?难怪当初阿江宁可跳江,也不愿跟你!”
这话直直插进霍天的心窝里。
霍天疼得脸色都变了,嗓音冷得掉渣:“你又知道些什么?你根本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没资格评判。凭你王家这点斤两,最好不要掺和进来。即便我顾及明煊的心情,肯饶过你,其他人却难说。”
“你说的其他人是谁?”
霍天冷眸睨她,道:“总之是你爹都不敢招惹的人,所以我奉劝你,今日最好不要让明煊抛头露面,倘若他没死的消息叫那些人知道了,届时又要引起轩然大波。”
王莺时见他语气严肃,不似恐吓她,心中自然惊惧,连霍天这样的人都嫌棘手,她更是无力招架的。
她正失措,却听身旁的少年轻叹道:“小姐,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哪里的话,你帮了我许多,我怎会嫌你麻烦?你不要乱想,这么久都没事,以后也都会相安无事。”
霍天轻哂一声。
“你笑什么!”
霍天道:“我笑你天真,从前相安无事,那是因为你们不在海城,不在华国。”他垂眸瞧着男孩木然的面庞,心头微微一疼,道:“你把明煊交给我,我定会护他周全。”
王莺时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霍天牵起沈眠的手指,低声道:“赌上我的性命,除了我死,否则谁也不能动他一根头发丝。”
掌心里那根玉白的指尖滑了出去,少年直直看向他,问:“霍四爷,听你的意思,我曾经树敌良多,难道我是十恶不赦的罪犯,犯下了滔天大罪不成?”
“你没有错……”霍天闭了闭眼,却笑道:“是,你自始至终都没有错,若说有错,大抵是你时运太差。”
沈眠似懂非懂地颔首,道:“听你这样说,我安心了许多,只要我不是罪犯,不曾伤害过别人,不会牵扯小姐和王家就好。”
霍天道:“明煊,这世上多的是不讲理的人,你没错,不代表别人不会伤害你,你明白吗?”
沈眠道:“我明白,可我阻止不了别人,也不能因为害怕受伤害就躲躲藏藏,我不能躲一辈子,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经历了这么多,他的眼眸依然清澈明亮,干净得容不下一丝半点污秽,让人直视那双眸子的时候,不自禁自惭形秽,好似对他存有爱欲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霍天想起那年在南城初见,那无忧无虑的小少爷,雪白玉颜娇憨稚嫩,宛若瑶台莲座下的金玉童子,见之思慕,再难相忘。
时光匆然,他仍是天真纯然,干净如白纸,却再不会如曾经那般骄纵耍小性子,他不会再遇到危险,就抬出父兄为自己遮挡风雨,他学会了勇敢,蜕变的坚强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