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依赖症(61)

　　而且看起来边老爷子有些难以接近。
　　向渡有时候第六感还挺准的，别看边老爷子一脸笑容，其实这种假面在边沣身上也有,而且边老爷子年纪大了，假面用久，更难破。
　　占易阑也因为边老爷子而从占氏过来，过了半小时，边老爷子和占易阑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到了品牌部视察。
　　成总监和向渡迎了出去，占易阑大手一拍，向渡差点被抽飞，幸好旁边成总监扶了他一把。
　　占易阑和边老爷子介绍着品牌部，边老爷子微笑，淡淡点头，视线停留在向渡身上，说了一句：“不错，年轻有为。”
　　这话虽然是夸，但是稍加体味，就能听出有些变了味。
　　占易阑：“哈哈，小渡可是阿沣亲自提拔，绝对不会走眼的。”
　　“哦？”边老爷子挑挑眉，“那向总监肯定有过人之处了。”
　　向渡一头冷汗：“只是边总赏识而已，我其实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边老爷子摆手：“怎么可能，阿沣看重的人才，那都是有过人之处，当然，这就看是是哪方面的‘过人之处’。”
　　边老爷子的眼神在向渡身上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向渡顿感难堪。
　　随意在品牌部走动一阵子，两人就去其他地方，向渡这才细细琢磨刚刚边老爷子的话，眉头皱了起来。
　　这“哪方面的过人之处”很有深意，聪明点的人应该都能联想到，只是自己心眼大，所以当时没有回味过来。
　　向渡立刻涌上一股气，差点就炸了，边老爷子肯定以为他走的后门！
　　玛德，糟老头子坏得很。
　　只是珠宝大赛在即，向渡没那么多功夫去想别的，镶嵌的师傅已经找到，这次还要感谢商木清，他家是做珠宝的，那天在飞机上向渡就顺嘴提了一句，商木清就已经让人去找。
　　新的师傅，工艺不比之前找的那位差，甚至水平在他之上，观摩下来，向渡觉得他的镶嵌工艺属于自己独有他人无法模仿的技术，绝对是个高手。
　　果然，效果比预想得更好，成品和设想的模型图几乎没有出入，不，应该说比模型更好，更能展现珠宝的那种独有魅力，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闪耀光辉。
　　边沣见到成品的时候，也目光惊讶，没有说什么挑剔的话，只说：“非常好。”
　　这天，加完班，向渡往外走，手机震了震，他接到了陆与行的电话。
　　陆与行从来不喜欢废话，直切主题：“阿渡，你回复了校庆短信没？”
　　向渡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回复。
　　本来他多半不会去的，自己混的挺差，当初在学校一时风光，结果现在泯然众人矣，好不容易才因为运气好，当上一个总监，自然颜面全无，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这些年，他光是听同班的消息都听饱，例如：【xx不错啊，最近开了一家工作室，我看上期财报利润过了xxx万。】
　　【xx转建筑设计了，我听说n国机场新的航站楼是他设计的。】
　　【xx回去继承家业，现在可是总裁，身价n个亿……】
　　诸如此类。
　　说起来向渡觉得丢脸，有这么一届同班同学，这么好的人脉资源，他居然混得那么差。
　　蛋疼，果然年轻不懂事，当初向渡就拒绝了好多同学的好意，执意要自己混，还幻想自己能混出一片天地。
　　只是现实很残酷……
　　“我可能会去吧……”向渡去的原因不为别的，就为了边沣要演讲，他想录下来留念。
　　“班长今天问起我来，那我和他回复咯？”
　　“嗯，行。”
　　陆与行随意和向渡聊了两句，透露了自己要搞画室的消息，而且他准备在z国搞一个自己的画廊，已经联系好地点，就差最后一步。
　　同学都这么有出息，向渡不禁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内心“嘤嘤嘤”了几句。
　　“那到时候见咯。”
　　说完挂掉电话，向渡站在路边发了个呆，回过神来，刚想打了个车。从车库里行驶出来一辆双r老爷车，向渡瞻仰豪车的美貌，车居然在他面前停下来了。
　　这不是边沣的车。
　　后面的车窗缓缓打开，边老爷子的脸出现在车窗下。
　　“向总监怎么才下班？”
　　“您好，我今天有点事耽搁，加了一会班。”
　　边老爷子看了一眼镶钻的手表：“这都快十一点了，向总监真是尽心尽力啊，上车，我顺路送你。”
　　向渡：“这不好吧，不顺路的，我打个迪迪就行。”
　　“你怎么知道不顺路？”边老爷子目光温和。
　　向渡心中一惊：“我听说您住在山上别墅区，您是往南，我是往北。”
　　“我刚好要去北边，不麻烦。”
　　边老爷子没有给向渡拒绝的权利，不容置喙地说。
　　车门打开，向渡犹豫了一下，上了车。
　　向渡报出了地址，边老爷子有些惊讶：“向总监怎么住在这里，边氏给的工资这么少？”
　　“不是、不是，这里是我买的公寓，住着也挺舒服，就是来往的人有些杂，其他挺好的。”
　　边老爷子不说话了，又侧头打量向渡。
　　向渡只能牵着嘴角，虚虚的笑。
　　“我听说阿沣是破格把你提上来的。”
　　向渡连连摇头，心里说着妈蛋，嘴上却说：“大概是我走了狗屎运，才得边总占总赏识。”
　　他把占易阑也拉出来，这样他稍稍不那么紧张一些。
　　边老爷子呵呵一笑，看起来无比和蔼，说：“那大概是向总监的‘过人之处’比较特殊吧。”
　　向渡不知道说什么了，闭嘴不言，边老爷子肯定以为他是走后门上来的，可是对方不明说，向渡也没办法开口说自己不是走后门……
　　玛德，好气。
　　向渡还在心里气愤，边老爷子突然叹气起来，向渡侧过头：“您怎么了？”
　　边老爷子一副苦恼的样子：“听说现在年轻人都流行晚婚晚育，阿沣这几年都没个着落，成天说忙，我正准备给他物色一门亲事，想问问你们年轻人，都喜欢什么样的。”
　　向渡脸差点都绿了，这问题让他蛋疼无比，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绿帽子戴吗？
　　他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好。
　　“这个得问边总本人的意见吧？毕竟感情这种事其他人也不好说，”向渡想了好一会，才给出这么一句话。
　　他说话直来直去，最怕别人和他绕弯子，感觉无比心累。
　　“话不是这么说，这结婚和谈恋爱不是一回事，得合适了才行，”边老爷子看着向渡的脸色，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向渡憋不住了，还是打了直球：“合适不是要本人说了才算吗？别人眼中合适，怎么能叫做合适？”
　　边老爷子摇摇头：“这你就不知道，感情这回事，多相处就有了情分，慢慢的也就合适了。”
　　向渡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忍不住说：“这话您和边总说才有用吧？”
　　他这话其实没什么意思，主要就是想怼边老爷子想要包办婚姻的言辞，可是落在边老爷子的耳中，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边老爷子觉得向渡在嘲讽自己，嘲讽边沣压根不听自己的话，他一时间竟然有点看不透向渡。他眯了眯眼，突然哈哈一笑：“你这孩子，倒是有趣。”
　　向渡一头雾水，他刚刚什么话让对方觉得有趣了？
　　殊不知边老爷子也是那种不透露自己情绪的主儿，现在心中被向渡戳到雷点，气得要命，却依旧要保持“边老爷子”的风度，只能自己暗摸摸咬牙。
　　幸好向渡家住得不远，很快就到了他家巷口，向渡也不敢麻烦人家，就在巷口下了车。
　　边老爷子隔着车门，说了一句有些深意的话：“年轻人有冲劲是不错，不过还是要看看自身份量，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向渡看着离开的车，心中琢磨，但是琢磨到家，也没明白边老爷子说的到底是啥意思。
　　管他啥意思呢！
　　向渡沾枕就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珠宝大赛一切准备就绪，所有工序完全，开始进入初试，也就是网络投票阶段，这个时候品牌部的外宣和公关部就开始发挥作用，开始进行宣传，只是逸风集团的阵势一点都不必他们差，甚至还买了好几个大v作推广，拉票。
　　向渡眼看着上午好不容易上去的票数，结果到了下午被反超一大截，心急起来。
　　成总监一派老道：“初赛而已，咱们稳定前十，进入复赛即可，不用争第一，到了后面再发力，说不定能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成总监这样说，向渡也就不着急了。
　　中午上到了总裁室，听到边沣在打电话，悄悄地坐到一边，等他打完工作电话。
　　边沣特别忙，刚挂掉一个电话，想走过来和向渡说话，突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只好抱歉朝他看一眼，接起来后，又是各种项目。
　　向渡默默地吃着沈如亚准备的便当，只是边沣电话不断，一直到午间休息过去，也没能停下啦。
　　向渡本来想悄悄的离开，却被边沣单手搂住，在他额头上留了一个吻，用气音说了一个抱歉，然后在他的腺体上用力地闻了一下，才放他走。
　　搞得向渡整个人酥酥麻麻，草莓味直往外蹦。
　　珠宝大赛初赛在第五天结束，毫无意外的，进入了复赛，以第四名的成绩。
　　复赛的规则也不难，依旧是网络投票，但是这次不同的是，他们会在市中心的一个展厅放上珠宝的展台，让观众看到实体，再来评判。
　　几日的准备，很快，展台就已经弄好，向渡带着珠宝前去布置，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又来光临的边老爷子。
　　他看到向渡，打了一声招呼，向渡着急打卡，有礼貌客套了一句：“您今天来做什么？”
　　边老爷子从他招招手，“来来来，我正好想问问你们青年人呢。”
　　向渡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进了小型会议室，坐定之后，边老爷子拿出了一沓照片，放到向渡面前：“向总监你来看看，这里头有没有适合你们年轻人的款。”
　　向渡不明所以，拿起照片，看到了一堆的俊男。
　　边老爷子指了指第一个：“你觉得这个怎样，合你们年轻人的口味吗？”
　　“不太好。”向渡实话实说，他不喜欢妖娆的长相。
　　“这个呢？”
　　“还行。”
　　向渡说完还行，向老爷子就把照片放到了左边，不行的就放到了右边。
　　“那这个呢？”
　　向渡点点头：“这个肌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