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每晚都穿越(22)
“本就该如此,此时分也不好分。”游千曲点头道:“我估计年前能全部卖完,到时我们正好拿点钱好过年。”
说着他感慨起来,“我长这样大,还是第一次挣到这么多银钱。”
樘华信心满满地说:“往后我们会越挣越多。”
三人又是一阵笑,樘华又同游千曲商量,“这回我挣到了钱,按理来说本该将先前欠你钱还上,奈何袁劲手艺不大行,我想请几位手艺好一些的制瓷师傅,现今手头还是有些紧,钱我过年时再还给你成么?”
游千曲:“成啊,反正最近我也无甚需要用钱的地方,钱你便先拿着罢。本来合伙做这生意,我也该投些钱。”
樘华笑道:“你不出了力么?若不是你家宝林斋,瓷器我烧好了想卖出去也难。”
“这倒也是。我们各自出了力,客套话便不说了,我们来说说以后该如何。”游千曲身子前倾,声音有压抑不住的兴奋,“这郎红瓷这般好卖,且是我们的独家秘方,除了我们再无人能做的出来,我瞧明年我们多找几个师傅,再多做一些,如何?”
江平原笑道:“公子先前已同我说过,卖完这批瓷,我便去南方找些制瓷好手来。”
“成,我借你家丁,你甚时候去?”
江平原看向樘华,等他意见。
樘华笑笑:“你若不太累,歇息几日便可去了。趁现在天气还暖和,无风无雨,路比较好走,再冷一些,赶路也很熬人。”
游千曲点头,“我回家与我爹说,让他借我点人。”
樘华道:“这次麻烦伯父了,平原一个人去,我也不大放心。”
“没事,反正我家养那么多家丁,平时他们呆在家里也无事可做,让他们出去走一趟,正好练练。”游千曲叹了口气道:“若不是我母亲看得紧,我都想与平原一道去了。”
樘华看他,“这总归是正事,你若与你爹好好说一说,他未必不应允。”
游千曲自嘲一笑,“哪能,若是平时,说不定还能说动我爹。现今他们就等着我成婚好抱大孙子,放我出去,让我跑了怎么办?”
樘华见他这模样,迟疑道:“你若真不想成婚,我请我父王——”
“别,我心领了。”游千曲长呼一口气,“我也没那么不想成婚,只不过不甘心罢了。得了,不说我的事了,我们还是来说回瓷器罢。离过年还有三个月,我估摸着还能再做一茬瓷器出来,要不然这一回我们做些祭器?”
“这也成,我让他们先试试,不过他们手艺不成,估计到时候能留下来的不多。”
“这样挣钱的生意,每烧一窑便是一大笔钱,哪怕留下来的不多,一次挣个几千两还是不在话下。”
“千曲。”樘华迟疑了一下,“我打算做个两三百件便暂时不做了。”
游千曲有些诧异,抬头看他,“嗯?为何?”
樘华轻吁了口气,“物以稀为贵,郎红瓷目前能卖到这个价格,只因市面上极少正红瓷器,若是我们将千来件瓷器短短几年内撒出去,估摸着朗红瓷连越瓷都不如。”
这个问题樘华早与阮时解讨论过,他道:“即便这两三百件瓷器,也不能全放到皇都里,瓷器多了卖不上价钱,人人都用得起,也不够上档次。皇都里卖一些,江南买一些,剩余的瓷器看能否卖到边疆其余小国去。”
游千曲坐直了身体,“这么说来,以后我们都不烧瓷了?”
“当然烧,不过朗红瓷少烧些,看能不能烧出其他颜色的瓷器来。我们每年也可烧二三十件精品屯着慢慢往外卖。总之这门生意我想往长久里做,这几年恐怕赚不到太多钱。”
游千曲见他脸上一派认真,点点头道:“也成,烧瓷做生意总是小道,你不是要恩考么?还是得把心思放到恩考里头去。”
樘华笑了笑,“我这段时日一直在看书,恩考的话应当有几分把握。正好你明年不是要当侍卫了么?我看能不能谋个什么职位,到时候与你同朝为官,做个同僚。”
“成啊,正好我们下了朝一道喝酒去。”
樘华朝他举了下杯,笑道:“常喝酒怕是不能了,倒是有嫂子孩子在,你得早些归家多陪陪他们才是。”
游千曲叹口气,“诶,你怎么又说回这头了,我好不容易才忘了这事。”
时间已晚,游千曲干脆在他们这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方回去。
两人约好过几日游千曲派家丁过来与江平原一道下江南,到时候再看能否请到合适的制瓷师傅。
晚上,樘华见到阮时解,将他们那边的计划一说。
阮时解点头,“这样最好,你们只出精品,口碑上来了?日后就算做其他颜色的瓷也比较能卖的上价钱。”
樘华点头,而后又笑道:“先生,那现在我们是不是算做奢侈品生意呐?”
阮时解抬头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学会奢侈品这词?”
樘华老老实实道:“从报纸上看来的。”
阮时解订了许多报纸,他是典型的老做派,只看报纸的财经版与党媒的国内外新闻,其他页面不怎么看,自然不知樘华什么时候在报纸上看到了奢侈品的内容。
见阮时解没说话,樘华赶紧道歉,“对不起,先生,我就上次看了一回,下次不经您同意,我不会随便看您的报纸。”
“没关系。”阮时解道:“是我没想到这点,下次你想看什么书可以提前跟我说。”
樘华点头,忽然笑道:“先生,我发现你们这里的报纸特别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
“全天下的事情都能从薄薄一张报纸上看到,比我们那方便多了,我们那边从边疆到皇都,远的地方三个月都不一定通得了音信。”
阮时解道:“技术的革新为人们的生活带来了便利,不过也不能一味依赖报纸等媒体,这些东西上面的人想叫你看,你方看得到。”
樘华若有所思。
两人聊了会天,阮时解拿出书本开始给他讲课。
樘华短短半年从小学开始,进度飞快,知识点还新鲜着,接收起新知识来毫不费力。
两人一个讲一个听,一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完了,还剩短短十多分钟。
樘华想起还在椅子上搭着的衣裳。十分不好意思,“先生,昨日穿回去的衣裳我洗了一下,晾在屋内还未干,明日我再带回来。”
“没关系,这些衣服本来就是你的,你收好不要被人看出端倪就行。”
樘华朝他鞠了个躬,“多谢先生。”
“别跟我客气。”阮时解轻轻拍了下他的背,“还有十多分钟,你看会书吧。”
“嗯。”樘华高兴地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科普书籍,如饥似渴地看起来。
阮时解看向他,微微勾唇笑了笑。
第24章 结业
天气一日日冷起来,转眼从秋季变成冬季。
江平原带着游家家丁去了南边, 樘华觉着别庄里空了许多, 平日里也不大喜欢说话, 抓着一本书能懒洋洋看上半日。
余义与宁维都知晓他的性子, 见状不敢上来讨不痛快,平日里伺候越发小心。
瓷窑那头,袁劲带着学徒们做了好几百件瓷器,他烧过一次朗红瓷, 拿到了赏钱, 尝到了甜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再烧一次,被樘华打发回去,令他将瓷坯做好后再说。
天还未下雪,却已下过好几场雨, 一场冬雨一场寒, 樘华裹着厚厚大蔽用功读书,屋内总烧着炭火,却难将那股寒意压下去, 以至于他每日早晚都得手脚冰凉。
这日,樘华带着一身寒气推开门前往阮时解书房, 他一进去,身子接触到暖气, 仿佛整个人被侵泡在热水当中,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苍白的小脸带了丝血色。
阮时解皱眉,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胳膊,“怎么冷成这样?也不多穿些。”
樘华抬头冲他笑笑,“方才窝在床上看书,已除了大氅,钻进被窝里,盖着被子便不冷了。先生这里头暖和,我便未穿回大氅。”
“短短几步路能冻成这模样?”阮时解没听他的,反而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脚,责备道:“脚也冷。上.床前没烫烫脚?被窝里面有汤婆子么?”
樘华讪讪一笑,“昨日不慎踢翻汤婆子,打湿了被子,今日便不用了。”
“不烧炕?”
“别庄原本用来避暑,不设炕……”觑着阮时解神色,樘华忙道:“我明天便让他们寻匠人给我做一个。”
阮时解神色缓和了些,敲了下他脑袋,“你先缓缓,等暖和过来了,我们考试。”
樘华昨日已学习完了高二的所有内容,他不像现代的学生那样要周测月考,也不求记住所有知识点,进度一直很快,普通同学生用一学期才能学完的知识,他两个星期差不多就能学完。
樘华抱着阮时解给的暖宝宝,“先生,考完试我们便开始学习高三的内容么?”
“考完试,高中的内容就结束了。”
“啊?”樘华透着点茫然,“为何?不是要学三年么?”
阮时解眼里带出了点笑意,“不是,高中只有前两年要学习新知识,最后一年是总复习。”
樘华咋舌,“用整整一年去复习?”
“对,查漏补缺,融会贯通。”
樘华觉得不可思议,“那得多浪费时间呐?!”
阮时解笑,“你们科举不也读上十来年,几十年书?”
樘华小声嘀咕,“有钱的方读书,没钱早做活去了。”
阮时解见他缓过来了,拿出试卷让他做,他做的还是特地出的卷子,语文、数学加理综,一共也不过才一百二十分钟。
这些东西樘华才刚学完,所有知识点牢牢印在脑海里,做起试卷来根本不在话下,他笔不停顿,刷刷刷地写完一道又一道,偶尔在旁边的草稿纸上打点草稿。
阮时解见樘华这模样,颇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他白日里已忙完工作,晚上没什么事做,干脆坐在旁边,一边看书一边看樘华的试卷。
樘华字迹工整,答题严谨,阮时解看了十多分钟,只找出了两处小错误。
见他这模样,阮时解笑了笑,干脆走到一旁,专心看起自己的书来。
没用到一百二十分钟,樘华便交了卷,阮时解扫了眼,他的正确率大概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干得不错。”阮时解欣慰地夸了一句,樘华脸上瞬间扬起一抹骄傲和害羞。
阮时解忍不住笑了笑,从书桌的抽屉里抽出一个盒子,“结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