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患了忧郁症[快穿](25)
“十个亿是因为他欠下了巨额赌债。”陈溧又猜测道,“你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才更能证明不是你所为吧?”
“照你这么说,我的杀人嫌疑更大了。”闻燃肃然道,“那我又怎么会知道他将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小路上?”
“那条小路上有一家棋牌室,他每天都会去那打牌,你如果是蓄意谋杀,很容易就能掌握他的行踪。”陈溧束手无策,“目前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你是杀人凶手,而且舆论上,特别是微博上都站在死者那一边。”
俩人说话间,孟眠冬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从医院食堂打包来的一碗白粥。
他径直走到闻燃面前道:“闻燃,你饿了么?要不要喝粥?”
闻燃示意陈溧噤声,并出去,才含笑道:“我饿了,你喂我好不好?”
“嗯。”孟眠冬从塑料袋里拿出白粥与调羹,一勺一勺地喂闻燃。
闻燃张口去吃,神情如常。
待一碗白粥下肚,他又朝着孟眠冬道:“你是要回家去,还是在医院陪我?”
孟眠冬立刻答道:“我要在医院陪你。”
闻燃握了握孟眠冬的手,扬声道:“陈溧,问问护士有没有俩人间的病房空着?”
医院其实是设有临时床的,拉开来,可以当床用,折叠起来,也可以当椅子用,但看着就不舒适。
过了一会儿,护士便为闻燃换了两人间的病房,闻燃与孟眠冬各自躺在一张病床上。
闻燃伸出一只手去,孟眠冬便握住了他的手,孟眠冬一用力,俩人交握的手顿时摇晃了起来,要不是俩人正躺着,从孟眠冬的举动来看,俩人像极了放学一起手拉手回家的小学生。
孟眠冬其实躲在门外,将闻燃与陈溧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没有有力的证据,闻燃会被认为是杀人凶手的吧?
该怎么办?
该去找哥哥么?
去找哥哥就得离开闻燃了。
但闻燃没事就好。
他本来就是闻燃的累赘,没有他,闻燃一定会过得更好的,或许根本不会被设计。
在去找哥哥之前,他想和闻燃上床,当做以后活下去的勇气。
他想到这,出声问道:“你真的没有哪里疼么?”
“我很好,只是因为晚上不能办理出院手续,才留在医院的。”闻燃松开孟眠冬的手,灭了大灯,只留下昏暗的床头灯,又道,“睡吧,晚安,我的眠冬。”
孟眠冬盯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指缝,下定了决心,将双手藏到棉被内,去脱自己的衣服。
良久后,他身无寸缕地从床上下来,抱住背对着他睡的闻燃,引诱道:“和我上床吧。”
闻燃闻言,震惊地转过了身去,见状,起身将孟眠冬抱回了孟眠冬自己的病床上,裹住棉被,心疼地道:“等你哪天不害怕我了,我才会和你上床。”
孟眠冬紧紧地抓住了闻燃的手,急声道:“我现在就想和你上床。”
闻燃抚摸着孟眠冬的面颊道:“你有什么心事么?”
孟眠冬说谎道:“没有,我只是想和你上床。”
闻燃拒绝道:“不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抖得不成样子,脸色更是白得厉害?”
孟眠冬退而求其次地道:“那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好,你先把衣服穿上。”闻燃背过了身去,等孟眠冬穿好衣服。
孟眠冬穿上棉毛衫、棉毛裤,然后,爬上了闻燃的病床。
闻燃伸手拥住孟眠冬,柔声道:“睡吧,眠冬。”
孟眠冬在闻燃怀中,难受、害怕、欢喜交织着压在心头,他偷偷地亲了闻燃许多次,一夜无眠。
当东方微微发白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从闻燃怀中钻了出来,穿上羊绒衫、牛仔裤、羽绒服、鞋袜,走出病房,见陈溧睡在长凳上,便低声同外头守着的保镖道:“我去买早饭了,好饿。”
外面不知从几点开始下起了雪,他脚步不稳,一脚深一脚浅地踏在厚厚的积雪上,离开了他的闻燃。
他很开心,因为只要他乖乖地听从哥哥的命令,得到证据,闻燃就能洗脱罪名了。
然而,还没走出医院,他却发觉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应该是喜极而泣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眠冬不会有事的
第28章 迎合型人格障碍·chapter27
走出医院后, 孟眠冬遥遥地望了眼闻燃的病房所在的方向,才决然前行。
由于积雪以及时间还早的缘故, 马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 只有纵横交错的车辙如同银蛇一般将地面切割得七零八落。
今天是雪天, 但却不阴沉,光线从天而降, 将堆叠错落的积雪照得晃眼。
他揉了揉双眼,踩在积雪上, 刚刚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左脚突地疼得钻心, 不知道是因为被冻伤了, 还是因为没有好透的缘故,但不管是什么缘故,都不会有人在意, 从走出病房的那一刻起, 他便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哥哥说过他只有屁股有用, 所以只要屁股完好就好,别的不重要。
他忽而想起了闻燃说过的话“你很好, 除了成绩、脸蛋、屁股之外,其他的地方也很好”,但这样好的闻燃他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在他们开始谈恋爱之前, 若非必要,闻燃绝对不会主动碰触他,也尽量不会以命令式的语气同他说话, 还会做饭给他吃,带他去为母亲上坟;在谈恋爱之后,闻燃亦一直顾及着他的感受,即使是昨天的引诱,闻燃都没有丝毫动摇,但在他假装入睡后,闻燃却是起床,去浴室待了很久。
在闻燃的治愈下,他的迎合型人格障碍有所好转,不但是表妹、小姨、妹妹,他甚至敢于拒绝哥哥的命令了。
闻燃鼓励他努力成为能抵挡风雨的大人,与闻燃并肩而立,还鼓励他要自由自在地生活,不需要顾忌别人的看法
闻燃的爱并非占有,而是希冀他变成更好的自己。
但他却要让闻燃失望了。
“对不起……”他喃喃自语着,被呼吸出来的白气模糊了双眼。
他不想让自己太过狼狈地出现在孟家,在抵达孟家之前,去附近酒店的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洗去了全数的泪痕。
他盯着镜中的自己,又陡然想起了被闻燃舔舐泪痕的滋味——无尽的炽热、失序的心跳以及发软的身体。
他拼命地收敛了思绪,出了酒店,一刻钟后,便到了孟家大门口。
从医院到孟家,他花费了整整一个钟头,但他却忽觉仅仅是一刹那,不然为什么这么快,他的身体分明还残留着被闻燃拥抱的温度,竟然已经回到孟家了。
管家看见他,脸上没有半点惊色,而是道:“二少爷,快进来吧,别冻坏了。”
——显然哥哥有把握他一定会回来,并且早已嘱咐过管家了。
他面无表情地跟着管家进了孟家,一踏进孟家,他仿若是到了一个氧气极其稀薄的空间般,近乎窒息。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很像小时候被哥哥故意从鱼缸中捞上来,放在太阳底下暴晒的他的小金鱼。
没多久,那尾小金鱼便死掉了,然后,成了一块丑陋的鱼干,黏在了地上。
孟明春被管家从睡梦中吵醒,不耐烦地穿着睡衣下了楼来。
映入眼帘的孟眠冬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惹得他的起床气更盛,当即将管家端过来的咖啡泼在了孟眠冬身上。
咖啡大抵侵入了孟眠冬的羽绒服,飞溅在脸上的一点液体烫得孟眠冬瑟缩了一下,但不过是一下而已。
孟眠冬立刻正视着孟明春道:“证据在哪里?”
孟明春笑道:“我先送你到你辛叔叔那里去,证据我明天再给你。”
“不行。”孟眠冬转身便走。
孟明春吃了一惊:“回来。”
孟眠冬充耳不闻,径直往外走。
没等他走出孟家,孟明春已命令佣人将他拦了起来。
孟眠冬被迫停下脚步,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淡淡地问道:“证据在哪里?”
孟明春反悔道:“你以为你进来了还能出得去么?”
孟眠冬奇怪地道:“为什么出不去?”
话音落地,他从怀中拿出一把水果刀来,回过身去,指着自己的面颊道:“不知道我要是毁容了,辛叔叔还会不会喜欢我的屁股?”
辛东海当然不会对毁了容的孟眠冬感兴趣。
但孟明春并不认为向来胆怯的孟眠冬当真敢拿水果刀往脸上划,因而催促道:“你划吧,用力点。”
孟眠冬毫不迟疑地将刀尖抵在了自己的左眼眼尾,在刀尖破开皮肉的一瞬间,他整副身体被人拥入了怀中。
——是熟悉的温度。
——是来自于闻燃的温度。
这温度霎时将他的逞强剥落了下来,亦将他一身的紧绷抽取了干净,他手中的水果刀旋即被夺去了,而后被掷在地上,没入了积雪当中。
“闻燃……”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后脑勺随即被按在了闻燃怀中。
闻燃的怀抱很暖和,让他觉得安心,但他不能留恋,他必须要从哥哥手中拿回证据。
故而,他用力地想要推开闻燃,闻燃却是收紧了手臂,吻了吻他的额头道:“别动,我的伤还没好,很疼。”
昨夜闻燃明明和他说不疼的,现在却为了将他留在怀中,而说很疼,闻燃真是太狡猾了,使得他不要说是推开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闻燃。
他只能哀求道:“放开我好不好?”
闻燃一口拒绝:“不好,我很冷,抱着你比较暖和。”
“可是……我……”孟眠冬还没说完,便被闻燃点住了唇瓣。
“没什么可是。”闻燃难得威胁道,“你不让我抱,我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你了。”
孟眠冬害怕哥哥毁去证据,不能说出原因,在闻燃怀中又不能动弹,焦急万分:“放……”
他堪堪吐出一个音节便被闻燃掐着下颌,并吻住了,这个吻很强势,毫不留情地破开了他的唇齿,探入舌尖,搅弄他的口腔。
这或许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吻,有着勾魂摄魄的魔力。
他勉力想要保持神志,却失败了。
他的身体学着他看过的爱情电影一般,踮起脚尖,又勾住了闻燃的后颈,方便闻燃亲吻。
他的舌尖更是怯生生地迎上了闻燃的舌头,很快便同闻燃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这个亲吻并没有持续多久,孟眠冬竟然生出了天荒地老的错觉。
直到孟眠冬呼吸不过来了,闻燃才松开了孟眠冬,他闻着鼻尖充盈的咖啡香气,又指着孟眠冬靠近耳垂的一小片肌肤道:“是孟明春向你泼了咖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