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略的正确姿势[快穿](85)
不行, 这剧情都走了一半了, 要是现在离开被客户看出来不对劲,这他娘的也太亏了!
等等, 客户他自己都跳出来扰乱剧情了,还顺便给王府添了个丁,就算剧情和原著中有那么一点两点的不同,也是可以推到他这只蝴蝶身上的吧。
那...反正后头也没多少台词了,不如....今个就先到这里?
用了两个呼吸的时间考虑了一下,病得站都快要站不住,还得提心吊胆面对小受武力威胁的第五昊拍板决定先战略性撤退,走剧情这种事情来日方长。反正后头自己的出场也不少, 到时候身体也能好了,客户任务还没完成关注点也都在小受身上,应该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怀疑自己。
重重地冷哼一声, 他做出一副气到极处反而说不出话的样子狠狠瞪着小受,磨了磨后槽牙,脸上挂着‘你给我等着!’‘我们秋后算账!’这几个反派通用,威胁意味极强的字体,狠狠一甩广袖,转身大步离开了。
在走出院门的时候,第五昊总觉得似乎听到了什么断裂的声音,带着点好奇心不经意间回头一看————就见那棵半年前刚刚栽进来,虽然在同类里头不算高但也足有十五六尺,一人合抱那么粗的香樟树渐渐地倾斜,倾斜,然后‘轰隆’一声倒了下来,压扁下头一排金桂树和丹桂树。
......
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脖颈僵硬地顺着树梢一路挪到断裂的地方,就看到背对着自己的许懿正慌忙地收回自己脚的样子。
背脊一阵发凉,不知道为什么,第五昊恍惚间就产生了一种断的不是树,而是自己的老腰错觉。
紧张地转过头,许懿刚刚不过是被无辜冤枉,气急之下轻轻地踢了一下旁边那棵香樟,压根就没用...没怎么用太大力!
坏了坏了,这可千万别被王爷看到了,要不然就他那暴脾气,指不定又得再跑回来骂一圈。
被脑海中幻象的场景吓得胆颤,他苦着脸,慢吞吞地回过头,想看看刚刚离开的人有没有注意到———然后就看见了对方似乎无事发生,还在蛋定前行,不过好像是越走越快的背影。
他没回头!没看到!
许懿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差点就喜极而泣。
还好还好,要是让王爷知道,指不定又要怎么发作了。
就在许懿暗自庆幸的时候,忽然,就听旁边屋顶上有个成熟的嗓音朗笑道“贤弟好强的力道!这一脚踢倒香樟树的功力,可是让愚兄开眼了!”
“藏丹!”愣了一瞬,认出说话之人是谁后惊喜地叫了一声,许懿刚想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又忽然间反应过来对方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绞着衣角,不好意思地低头道“不过是有些蛮力罢了,哪里比得上你。”
“哈哈哈哈哈哈!你快别自谦了!我也就是身法好点,真要打起来,我可不敢跟你对手,要是不小心挨上那么一下,可够我喝一壶的!”曲起右腿,左腿顺着瓦片伸直搭着,藏丹动作豪迈地仰头灌下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装满葫芦的酒,然后痛快地笑了两声。用袖子擦了擦嘴,他看向还站在地上的好兄弟,话锋一转,忽然可惜道“不过你功夫这么好,干嘛还由着那个王爷这么欺辱你?给他两脚不就老实了么?谅他也打不过你。”
到底还是在封建社会下长大的孩子,对尊卑的敬畏已经刻到骨子里了。听他这么说,许懿就跟听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赶紧连连摆手否认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他是王爷,我只是他的少君,我怎么能打他呢?”
“嗯?”
正要喝酒的动作一顿,藏丹发现自己预先想好劝对方的台词全都用不上了,只好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郁闷道“我还以为你想说是因为你喜欢他......而且他算什么王爷?”
优哉游哉地把手上的酒葫芦转了两圈,他想着那人在小说里的人设,不由嗤笑一声,道“即没封地又没兵权,不过是个在夹着尾巴,在外头连‘汪’一声都不敢的狗而已,你怕他作甚?”
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里可是王府!你不要命了?!”忙看了眼周围的情况,发现下人们都因为刚刚倒了的那棵香樟树手忙脚乱地在收拾,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这才松了口气。攀着房梁两三下爬上屋顶,许懿踩着瓦片坐到他身边坐下,确认旁边没别的人后,才把头凑过去小声道“王爷在朝中地位确实比较尴尬,但这种事情还是莫要再说了,如果让别人听到,转达给皇上,那就麻烦了。”
挑了挑眉,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藏丹灌了口酒示意不会再说,但是心里却还是再一遍遍地放着今天那个王爷两次欺负自己兄弟的场景,再想到小说中他干的那些仗势欺人的缺德事,一个念头渐渐在心里浮起。
哼,贤弟不敢出手,那我这个做兄长的,少不得就要帮他出出气了。
这边两人还在聊着天,那边第五昊已经回了房。喝下刚煎好的药,经过一天各种事件的摧残,他也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在仆人的伺候下脱掉外衣,刚沾上床,就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等到卯时,人睡得最沉的时候,藏丹偷偷摸到这个房间里面,就看见那个王爷盖着被子,中规中矩地躺在床上睡觉。
这个年代可没有电灯之类的东西,虽然守夜的仆从也有留火,但那也是在外间,照不到这卧室里来,里面的人就只能借着透窗而入的月光模模糊糊地分辨出一些轮廓。
轻手轻脚地摸到床边,在听到这个王爷(因为发热)浊重而粘腻的呼吸时,藏丹不由地在心里冷笑一声,暗忱道:这人果然和小说里写的一般荒唐,就连睡觉,做的也是这种不堪入目的梦。之前只是想给他下点药,让他不举几日,如今看来,果然还是太轻了,合该让他在所有人面前都出一次丑才是!
想到明日恰好是个节日,对方肯定会出门,他屈指一弹,内力无声地点住了床上人的睡穴,让原本因为生病而睡得非常不安稳的人陷入了沉眠。
走上前,一把就将原本仰躺着睡觉的人掀得翻了个身,变成伏趴的姿势,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隔着被子在他的臀部部位‘刷刷刷’扎了三下。作为一个武林高手,他的手是极稳的,整个过程除了他的手能感觉出刀刃入·肉的触觉,其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每一刺力道也都控制得极好,入肉三份又不伤筋骨,只是会让人难受一段时间
收起因为动作太快仍旧干净光洁的匕首,迅速给床上的人点穴止血,又捏着他的脸颊掰开嘴,塞了一颗江湖上有名神医出品的麻药,合住他的下巴使了个巧劲就让人把药给咽了下去。在塞药的时候虽然觉得手下的皮肤烫得有些不正常,但藏丹到底还是没放在心上,收拾好痕迹就顺着来路走了。
第二天照例等到日上三竿第五昊才起床,鉴于家里有客户和小受这两大凶器镇守,实在是让人没什么勇气呆下去。他随便吃了些冷粥,又喝了药,就直接出门逛街去了。
今日正是一年一度的丹青节,为的是纪念前朝一位以画上谏,控告宦官奸佞,救国于危难的贤良。此节名为丹青,但这一天的人们则需着素服,食寒食,戴花帽,虽没有什么庆典,但也算是一种风趣。
为了顺应节日特意换了身素白锦衣,买了顶同色的木芙蓉编的花冠戴在头上,第五昊牵着皇帝赏赐给原主的踏雪穿过集市和人海,就走到了城门口。好在皇帝可能觉得把自己看得挺严实的,也不限制原主的行动,简简单单地就出了城。
翻身上马,他连侍从都没带,慢慢悠悠地就冲着郊外去了。
神风拂面,秋水漪漪。丹红欺火,旧绿盛碧。
相比于皇城连呼吸都快透不出来的熙攘,郊外的人简直稀少到让人心旷神怡。第五昊纠结的眉头在这片鸟语花香中渐渐舒展,虽然堵塞的鼻子闻不到植物的清香,但被这个世界的幺蛾子们折腾得愈加暴躁的心情却缓和了下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才散了没多久的心,在恰好和正对面那个志同道合的踏青之士打了个照面后,第五昊就不得不勒马停缰,然后开始在心里头骂娘。
老子都躲到郊外来了,这是倒了多大的霉才他娘的会遇到主角攻?
坑爹啊。
第118章 天X记事
如今见到了熟人, 还是原主喜欢了一整本书而不得的熟人, 第五昊虽然很想就这么假装没看见的离开。但刚刚眼神都对上了, 要是真的就这么假装眼瞎,他很有理由相信对方转头就得去查自己最近是不是中邪了。
蛋疼地停住马,第五昊在见到这人的那一刻,上挑的眼尾都透露着喜悦,唇角因为极度惊喜而勾了起来, 就连眼睛也仿佛瞬间有了光彩。热切地看着对方, 似乎有千万种思念凝在眉间,却都在接触到对方厌恶的神情后抿了抿唇, 将太过浓烈的情感藏起, 用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生怕对方会反感一样的心情露出一个礼貌性的淡笑, 道“好巧,你也来踏春?”
话刚说完,他的余光忽然看到男主攻的背后,恰有一直黑皮猎犬在追着一直只有自己一半大的雪狐。那狐狸的腿似乎是受了伤,跑起来的动作不太灵活,好几次都险丧狗口,但好在它的体型比较小,左突右撞的, 每次都总能在快要被抓住的那一刹那躲开,着实惊险得让看客都不由得捏把冷汗。
“王爷。”当朝亲王都打招呼了,梁家铖在心里叹了声流年不利, 随便出个门还能遇到这人,面上却还得假做和气地客套着。
不过所有的回应也就仅限于打招呼了。
他压根就没打算久留,只是抓着马缰行过一礼,接着便告辞道“下官尚有公务在身,恕不奉陪了。”
第五昊没说话。
梁家铖略感诧异...以他的经验来说,只要他表达出离开的意愿了,对面那人都不会强留。可是这次距离他说完话都过了许久,那边都没有反应,耐着性子又等了几息的时间,他仍旧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回答。
从见面开始终于第一次正眼看了面前这人,却略有些讶异地发现对方的视线并没有和以往一般几乎要凝固在自己身上,反而专心地在注视着自己身后的一个点。带着些好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梁家铖就见到了猎犬捕狐的这幕。
这有什么稀罕的,竟还看得如此目不转睛?
又细看了两眼,他见那雪狐浑身毛色纯净,可怜可爱,照着那些闲人都容易有的伤春悲秋,还以为面前这人是想救那白狐。梁家铖在心里嗤笑一声,顺势道“王爷可知,猎犬捕狐,是自然正道。如今你若是救了这狐狸,今日这犬就要饿肚子了。”
顿了顿,他忽然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况且,王爷又如何知晓,这狐狸不是宁愿叫猎犬吃了,也不愿意被你救呢。”
因为遇到心上人而挂起的笑容渐渐在这句话中消失,第五昊也不是傻子,虽然第一句的时候还没听懂,但从第二句开始,他心里就门儿清了,梁家铖这哪里是在说狐狸,分明是在借物喻人,拐着弯讽刺原主喜欢男子,扰□□常。还在最后点题一样强调了一次,自己被原主喜欢这件事情,比死还让他受不了。
何必?
难道喜欢一个人有错么?
虽然老子能明白你作为一个另一种方面上的直的,被同为男性的原主看上会很别扭,但是人家一没搞调查搞跟踪侵犯你的私人空间,二没仗势欺人,三连表白都不敢。就算表面上是抢了你的心上人,那也是小受他自己主动去找皇帝赐的婚,从记忆里头看,陈祁延原本压根就没有成亲的想法,这你也能怪他头上?
他对小受动辄冷嘲热讽有时候还动手的行为是有错,但你一个直的被他喜欢上都这么反感了,他一个有了心上人的弯的,被迫娶这么个哥儿进来,心理上和生理上的不适也可想而知。
烦躁地微微蹙起眉头,第五昊本来就被这伤寒加发热几天的病折磨得精神和身体都挺痛苦的。这也倒罢了,老子在王府要被客户和小受怼,跑出来还得受你丫的窝囊气,连个清净地都寻不到,这他娘的还是人过的日子不?
在心里冷哼一声,虽然之前只是看热闹,并没有要救下这只狐狸的想法,如今被这么一说,他却是非救不可了!
“本王喜爱这狐狸,救了便救了,猎犬若想吃食,天底下又不是只有这一只猎物,饿不死它。”收回一直追随猎犬和狐狸情况的视线,他摸了摸踏雪的脖子,安抚在原地踢踢踏踏,想要跑一跑的马儿。等到马儿平静下来了,才抬起眼睑直视对方,他苍白但不掩俊美的脸上挂着骄矜的笑容,一字一顿,认真道“况且若那狐狸当真不愿,只管跑开便是,本王既不会拘着它,也不会找条绳子拴起来,又何来愿意不愿意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