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醒悟(48)
其实我和明致在简云面前出现过,却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不知道我也有一个同性情人。否则以她的个性,怎么会轻轻松松的放过我?不过把我们拉下马也正好省事,我就不用和外界出柜了。
我从口袋掏出根烟递给他,“我是否要庆幸卓奕没有告诉他了?”
白国栋哼了一声,叼着烟靠过来,我给他点上,红色的火光抖动,映衬出他脸上极深的阴影,那副表情阴鸷的很,竟是我许久没有看过了。
我又看了一遍卓云的访谈录,卓云在其中哭哭啼啼,犹如弃妇,她并不是知名影星,电视也没有安排她好的时间段段,因此这期节目的收视率不大,但主要是网络的影响大,我来来去去看了几遍,,吵得白国栋干脆堵住耳朵,躺在沙发上装死。
我却不想让他清净,把他推起来说话,“你不是说把她所有通告都给撤销了吗?为什么她还能找到渠道上电视。”
白国栋烦躁的把烟灰弹掉,“我是给他们下了封杀卓云的通知,但她毕竟不是环宇的员工,总是有那么一两家电视台不识抬举。”
“我想不是他们不识抬举,而是星辰那边的人也给了他们压力,如果牺牲一个不入流的小明星可以毁掉你的王牌,他们绝对会这么做。”
白国栋沉默了一会,“当初我就不应该和简云搞在一起。”
一天之后,他就给了卓云尖刻的回应,首先是律师上门,宣称卓云当初退出环宇并没有支付足够的违约金,是白国栋念及旧情才不予追究,现在应该补回。其次查明后来几次中伤明星事件,都是对方请人造谣,这里面包括最近家怡公司的选角活动,为此我表特意做了申明,宣布诽谤确有其事,由于她单方面的对媒体诉诸不公,对公司的形象造成了严重的影响。虽然公司方面不予以追究,但卓云应该向这些遭受质疑的男女明星公开道歉和补偿精神损失费。
不说得罪了这么多一哥一姐,单说她少付的违约金这一块,涉及的金额很大,以卓云目前的财力绝对无法偿还,再加上白国栋把这些天发生很多糟心事儿都一股脑儿都推到卓云身上,不是她的错也成为她的错,搅得她本人是焦头烂额。
但卓云怎么会轻易放弃,以往那么多风浪都挺过来了,没道理在这种时候翻船,她很快向自己的公司求助,希望公司出面解决争端,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星辰拒绝了卓云,不仅没像上一次丑闻那样替她遮掩,还告诉她他们不会替她付一分钱,顿时,卓云的心慌了,她的名声已经完全没有,难道连钱都要,于是连连联系卓家,甚至打电话求到了李家那边。
可惜李家对她是爱莫能助,说人脉,他们没有在娱乐圈发展,无法找人替卓云解围,说钱,他们已经给了卓奕够多的钱,不可能再为了他的亲戚掏钱买单,何况李家人很看不起卓云这样随便的女人,三言两语就将这件事打发回去,卓奕无果,终于在某天早上,气急败坏的找到了白国栋。
“姓白的,你逼着我姑姑要钱是什么意思?你别太过分啊!”
白国栋正在我办公室喝茶,电话开了免提键,卓奕一出口就让他心情大坏,茶杯甩了甩就要往边上摔,我连忙提醒他那是我的茶杯,一只虽然只值个一两千,但摔了就凑不成一套了。
白国栋冷笑,“我逼她?你们也太看的起自己,你们是什么东西啊,也配我去逼?我告诉你卓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没有钱,去卖身也好,去拍色情片也好,都给我想办法弄出钱啦,不然我找人轮x了她,就当付嫖资了!”
“当初你已经毁了她的名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照片是你做的!你和肖楚就是一丘之貉,恶心的同性恋!我姑姑说两句怎么了?难道你们还不是?”
白国栋牙齿咬的咯吱响,“是啊,我就是同性恋怎么?算我见识短,真的没想到卓云坏了名声居然还有能耐在电视台露脸。我本来想让她滚出娱乐圈就好了,现在我觉得这样不够,我就是要弄死她!”
他也不听卓奕继续,气呼呼的手机一摔,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到底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还是我太老?我真的没想到那个贱人还可以继续上台,居然也有人愿意接受她,如果不是这女人多嘴……”
说到最后几句,白国栋声音低沉的有些触目惊心,我瞥了他一眼,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用力之大,快把我的杯子捏破了。
我不知道他和简云是怎么了,只知道这几天他被召回白家,接受家里人好大一顿教育。白国栋似乎很不想提这些事,摇摇头,“不想了,想了心烦……阿楚,你当初是怎么出柜的,也教我几招好了……”
我苦笑一下,“哪里成功了,他们现在连儿子都不让我见。”
白国栋冷哼,“我不会要孩子的,反正有国梁,白家绝不了后。”白国梁是他的弟弟,这两兄弟的名字一脉相承,国家栋梁。小时候不知道被我笑了多少次。
我斜眼看他,“那你还赖在我这里干什么?快去和家那位表白,白家大少一往情深,至死不渝,简直可以评得上今年的年度新闻!”
他立刻呸呸呸了好几声,“还一往情深?至死不渝?你少膈应我了。”顿了顿,又叹口气,“我想了很久,你说把我和简云放一辈子,我觉得不太可能,但我也不想听从家里的安排结婚,如果我想,又怎么会来开这个娱乐公司?我现在脑子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就这么顺其自然吧。”
他既舍不得简云,又不愿意被套牢,所以只能拖延着时间,但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栽在某个人身上根本是迟早的事。即使不是简云,也会是其他人。
不过白国栋这里说没想好,那边的动作却毫不手软,几天之后,卓奕疲惫的找上了我。
这次他不是电话联系,而是真正的找上门来,前台的秘书拦不住他,只能任由他进入我的房间,我见到他时候还愣了一下,“卓奕?”
“抱歉,董事长,这位先生硬要见你……”秘书也是跟了我许久的老人,见到这种状况立刻上来解释。
我反应过来,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又瞥了一眼门外,示意她出去倒茶,对方立刻心神领会,出去后直奔保安室。
此刻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我和卓奕两人,见左右无人,卓奕也不慌忙,深深吸了口气后走上来。他的视线望去集中在我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肖楚,白国栋把我小姑姑到底带到哪里去了?”
我才知道卓云不见了,而且是消失了好几天都没人发现,不过这个人还是这么没长进,居然跑到这里来撒野,还是以这样一种质问的语调,不知道谁给他了这样的权利,当下很不耐烦的道,“白国栋把你姑姑带到哪里,我怎么会知道,你不去问当事人,跑来问我做什么?”
“我不信你
不知道,你们好到快穿一条裤子了,他什么事会不和你说?白国栋抓走,说不定就是你的主意,你最喜欢让我难堪,不是吗?”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嘴角一抽。“卓先生似乎太高看自己了,我肖楚可没有作践人的喜好。”
卓奕的脸色晦暗不明,“行啊,你们还真是一丘之貉,到这时候还跟我耍这些花样,环宇就是靠我家的钱堆出来的吧?一个侵吞我家产,一个暗算我我亲人,好,好,真的好。”他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话语中漏出那点隐隐的恨意,叫人无法轻易忽略。
我当即冷下脸,“卓先生,你说话注意点。成王败寇,胜者为王,卓家的破产不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吗?要怨恨,就怨恨你那些不争气的叔叔们,跑我这里算什么。”
卓奕两只手撑在我的桌子上,凑近过来,他的面孔离我很近,呼吸都要喷洒在我的脸上,“肖楚,你是睁着眼说瞎话吗?如果不是拜你所赐,我怎么会到今天的局面。李柔是不是被你藏在自己家里,你还真是不厌烦,我的破鞋都愿意捡,怎么,我儿子你也愿意要?”
我轻笑,“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这个目的。我还以为你有多关心你那个小姑姑。”
“我当然关心我姑姑!”他低着嗓子辩解,但我冷冷扫了一眼,不自觉的顿住,手捏成一个拳头。
我也不理会他现在是个什么想法,径直把他推开几步,起身抖了抖衣服上不存在的灰,“李小姐为什么不回去,李家给你什么刁难,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看在他弟弟的面子上给她一个落脚之地,李天晟是李家的继承人,可不是你这种人能比的。”言下之意,他如今只是一个凭借着女人起事的无能之辈,即使对我威胁又如何,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
他脸上露出被羞辱到的表情。这时候秘书已经把保安带来,几个人站在卓奕身后,黑压压的一片。我又笑了下,“只可惜,你这么努力,我却仍然看不起你,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你再抱几条大腿都没用,你也只有这点能耐了。”
“闭嘴!”卓奕气恨了,居然不顾身后的保安,扑上来想要挥拳揍我。可惜他这一动,被早有准备的保安一起架住,按住手和肩膀,不仅不得动弹,还将西服扯得乱七八糟,卓奕眦目欲裂,嘶哑低沉的嗓音不停的赌咒发誓,“我一定会报复你的,肖楚,你和白国栋,包括你那个宝贝小情人,一个都逃不过!”
我听他不停重复这句话,然后猛地甩开保安的手,呵斥道,“放开,你们这群狗,我自己走。”
保安看我的意思,我点下头,“放他走吧。”
他们松开手,让卓奕慢慢收拾自己被拉扯凌乱的衣角,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出去。
等房间恢复平静,我打了一个电话给白国栋,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问他,“听说卓云不见了。”
他声音没有半点起伏,“那女人?现在在金兰会馆享福吧。”
我可算是大吃一惊,金兰会馆是什么地方?就是高级俱乐部,里面所有陪酒小姐都有健康证明,可以卖的,对外宣传是保证干净,能进这里的非富即贵,但对卓云来说应该是生不如死吧,毕竟她也曾经是一个富家小姐,并不比来这里取乐的男人地位差,现在却成为一个玩物……想想就令人感到唏嘘。
他笑起来,“怎么不说话,阿楚,这还算是便宜她了。”他冷哼一下,“要不是简云劝我事情别做那么绝,我肯定把她送到更下三滥的地方,得病最好,梅毒是轻的,最好一个hiv,活活的在床上等死!”
我无语,“你够了啊。她是个拎不清的,你也是吗?卓奕满世界的找她,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他不觉得愧疚,反而得意非常,“是吗?那我会让人盯着她别逃跑。至于那里的客人说出去就更不可能了,他们嘴巴严实着呢,根本不需要吩咐,生怕有人会把他们的身份给暴露了……”
我没好气的挂断电话,将他未完的话封杀在听筒那头,让白国栋炫耀,他非说个三天三夜不可。最近他又搬回了家,架也不吵了,人也不打了,果然解决了主要矛盾,次要矛盾就无所谓了吗?
我想了想,今晚是该回家一趟了。
第51章
这是继上回我们不欢而散后我第一次回家,不过这一次是我独自一人,开车都觉得身边空荡荡的。
特意给小婴儿们买了玩具,两只颜色鲜艳的布老虎,本来想选绒毛的,但明致说绒毛对婴儿孱弱的呼吸道有害,最好还是选择布做的料子。
他其实也很想跟我来,只是怕事情进一步恶化,变得更不好收场。只能跟我选了礼物,又在没人的角落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领,“这次回去不要和你家里人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