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炮灰我罩了！[快穿](35)

　　“要是能用我们的前程，换学弟学妹不再跳火坑，那这个前程就不要了吧。”
　　为首的青年扯扯嘴角，眼中水气蓄积，却仍走到副校长面前，掏出一份举报信双手递过去。
　　“这是最后一封举报信，我叫毕松，我实名举报詹教授压迫、侮辱研究生，收取研究生实习工资，扣押学生论文署名……”
　　他们不清楚詹沛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倒霉，只是顾川柏来找他们，问他们敢不敢举报，说是有办法递上去。
　　他们只思考了一晚，就都约好写下了实名的举报信。
　　与其说他们愿意相信顾川柏，不如说他们更愿意相信陆京墨——那个晚上，他们看着顾川柏被那个赶来护人的年轻教授牢牢攥着手腕领走时，不知有多少人都失眠了一整夜，都在心底探出微弱却无法磨灭的羡慕渴望。
　　如果在这个已经极近灰暗的学生时代，还能有最后一束光的话，即使是飞蛾扑火，他们也是会扑上去的。
　　他的话音未落，詹沛已暴怒着扑过去，扬手要打，却立即被几个人牢牢按住。
　　“Z大当初要了你们，你们的前程，Z大给你们！”
　　副校长紧按着他的肩膀，高声开口。看着詹沛在压制下拼命反抗挣扎，知道彻底无望之后目光终于暗下来，最后颤抖着在文件上签下名字，终于长长叹了口气。
　　有人去推詹沛，坐在桌前的人像是忽而颓然下来，许久才失神起身，踉跄出了门。
　　脚步声在走廊里断断续续远去。
　　詹沛被免除教授职务，原本手下的研究生就可以挑选新导师申请转入。忽然察觉到不少灼灼目光，仍专心装着高冷天才的陆教授打了个激灵，后知后觉地抬头望向顾川柏，眼中透出隐约无措求救。
　　他是想招研究生，可也没想过要这么多。
　　顾川柏那五十道题他批了整整一天，批完了作业才被允许下床，要是再每人来五十题，即使交给系统——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脑海中就忽然发出了杂乱的机械音，系统啪的一声黑了屏，大概是又因为内存不足而卡死了。
　　陆京墨忧虑地轻叹口气，选择了重启系统，肩上忽然被轻轻扶住。
　　抬起目光，正迎上顾川柏眼中的轻暖笑意：“我可以帮教授批。”
　　今天这一仗他们准备了许久，等到重复试验彻底证明数据造假，那篇论文也成功发表，才把当初收集好的证据一并递上去。
　　学术圈水深风静，却唯独怕事情闹大。这几个都是一碰就爆的定时炸-弹，又有学生们举报的雪上加霜，有一项没被安抚好，在网络上引爆，都是对Z大致命的冲击。
　　高校对于教授的处置要下明确文件，这样一来，詹沛大概连下一级的学校也无处可去了。
　　来得人很多，他们被围在后面。顾川柏的胆子大起来，手动了动，摸索着找到陆京墨的手，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十、道、题、亲」
　　才写了四个字，人群已散得稀疏。
　　顾川柏及时将手撤开，在研究生们围堵上来之前，带着他的小教授跟随人流一起突围了出去。
　　阳光正好，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
　　又一年春夏之交。
　　火车隆隆，光影不断变换。靠窗的座位上，年轻的教授正专心翻看着新一批研究生的报考资料，忽然被另一只手轻轻握住。
　　陆京墨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浅笑温声：“对眼睛不好，等到了酒店再看。”
　　虽然不做分类学，陆京墨手里却还是有出行考察的经费的。时常带着手下的研究生出行，名义上是去考察山区的新植物，其实也是让这些埋头苦干的研究生有时间透透气。
　　顾川柏原本想替他订软卧，却还是在陆京墨的坚持下换回了硬座，一坐就是十来个小时，他的小教授居然也不知道累。
　　把那一沓资料放在小桌板上，从保温桶里取出杯绿豆汤递过去。看着陆京墨接过来小口抿着，顾川柏眼中就又透出笑意：“好不好喝？”
　　陆京墨抬头望着他，弯起眉眼轻轻点头，趁他不注意摸出支笔，在面上一张写着江舟的档案上批复下了「名额已满，不予录取」。
　　江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是该报考生物系主任那位业界大牛的研究生的，居然被自己这边的福利给诱惑了过来。
　　别的都能考虑，唯独这一份得尽快回绝，把剧情线修正回来才行。
　　两人出来之前刚把一篇冲击《science》的论文完成小改，看着清秀眉间隐约透出的放松倦意，顾川柏替他盖了条薄毯，拢着人靠在臂间：“要不要躺一会儿？”
　　“不躺了，回酒店再躺。”
　　陆京墨抿着绿豆汤，轻轻摇了摇头，好奇地望着窗外变幻不断的景色。
　　他出身数据，穿梭在各个世界之间，所到的地方很多，像这样在火车上经历漫长的旅途却极少。窗外景色交错变幻，植被越来越茂盛，日光亮得晃眼，北国尚且荒芜，一路南行，触目所及都已郁郁葱葱。
　　他专注望着景色，顾川柏却望着他。
　　已经跟着他的小教授五年了，从研究生读到博士，偷看的习惯却从来都没能改得掉过。
　　火车穿过光影，阳光在温俊的眉宇间跳跃，映在黑澈柔和的瞳仁里，顾川柏向前看了看，忽然忍不住微笑。
　　察觉到他的轻笑声，陆京墨好奇回头，视野却忽然暗下来。
　　火车正穿过隧道，隆隆声音瞬间回响震耳。
　　这是条穿山隧道，只有车头照明，车厢里会有近一分钟的时间都见不到光。
　　陆京墨早已克服了当初的心病，顾川柏却依然稳稳握住他的手，将他封在手臂与座位之间。
　　趁着车厢里漆黑一片，在四周愈加兴奋的说笑声和震耳欲聋的火车轰鸣中，顾川柏拢着他，轻柔地吻下去。
　　陆京墨含笑闭起眼睛，倾身更近地贴上去，仰头安静回应。
　　钥匙在口袋里轻晃，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


第30章 这个祖宗我罩了
　　主角出现后, 世界线就会自动以主角为中心进行修正，不参与主线的配角可以随时淡出剧情, 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虽然已经成了背景板, 两人却依然在这个世界停留了七年，在顶级期刊上走了一遍。把招收的所有博士和研究生带到毕业，才终于借着出国考察交流的机会离开了所在的世界。
　　回到主世界，陆灯给系统包了一千点的红包，又特意给它订购了全新的内存条和一套炫酷的系统皮肤, 让批了七年作业的系统立即从消沉中振作了起来。
　　“我已经升到了二级, 以后宿主就不用背书包了！”
　　系统打起精神，兴致勃勃介绍着升级功能：“还添加了导入数据功能——宿主可以直接使用自身的数据, 对身高、体重、长相、身体素质之类的数据进行适当调整，只要不差得太远, 就没有问题！”
　　陆灯笑了笑，耐心点点头，在商城替它加了个五星好评，点开了顾渊被投入的新世界。
　　这是个和他所在的世界有些相似, 却又不尽相同的未来世界。
　　人类在进化历程中，由于所在的宇宙被异能量席卷，进化出了许多超越自然的特殊能力。
　　具有异能的人类大概占了七成, 能力有强有弱，却大都能在生活中派上用场。科技与异能量的结合下, 无数原本不可能实现的技术变成现实, 经济艺术都出现了飞跃式的发展。
　　在人群中, 有部分人的身上出现了血色的十字标记，被称之为“圣痕”。
　　拥有圣痕的人类不足千分之一，都具有S级甚至以上的特殊强悍异能，大都被政府招揽，接受特殊的派遣任务。
　　或许是受到人类拥有力量的影响，许多原本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种族纷纷觉醒，狼人、血族之类的奇异种族，被人类特有的科技力量吸引，都开始频繁地在人类生活的都市出现踪迹。
　　不同种族间的矛盾，也一度引起了世界的动荡和战争。
　　漫长的混乱期后，政府和国家重新建立，秩序归于稳定。各个种族相安无事地生活在繁华的未来都市中，却仍有部分极端危险的目标被特别监控着。
　　负责监控的部门被人们称作特勤局，这个世界的故事主线，就是围绕着新加入特勤局的力量系圣痕者方逸，和他所遇到的一桩桩案件而展开的。
　　他这次要拯救的炮灰名叫顾庭，在都市中的身份是一名自由摄影师，实际却是隐藏在人类中的纯血血族。由于实力过于强悍，而被特勤局加以了特殊的封印和监控。
　　在一次外出采风的过程中，恰巧遇到失控的异能者在观光悬浮艇上暴走杀戮，顾庭为救下整艇的乘客强行爆发力量，却被赶来的特勤局误当作凶手而发动了攻击。
　　主角当时正在处理另一方的案件，及时赶到并查明情况，才将重伤的顾庭救下，并送往特殊机构紧急治疗。
　　这桩案件和同时期的几个案件一起，引起了舆论的广泛争议，并因此导致了《和平共处草案》的二次修改。
　　法律变得更加完善，种族间终于得到了更充分的保护和信任。但顾庭也由于血核彻底碎裂，在草案颁布时停止了最后的脑电活动，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趁着陆灯读取任务简报的时间，系统先进入世界探知了一圈，兴奋回报：“这个世界的学校是教异能的，一定不用写作业了！”
　　已经体会到了系统关于作业的深刻阴影，陆灯同样感触颇深，笑着点点头，抬手接上导入端口：“帮我买一份黑暗染色剂，把圣痕的位置调整得隐蔽一点。”
　　系统微怔：“不当血族吗？”
　　目光落在灰色不可选的血族按钮上，陆灯继续着数据导入，轻轻摇了摇头。
　　他自身的原装数据里是有异能的设定的，因为是纯粹的生命属性，和血族的力量天然对立，没办法顺利完成转化。
　　虽然与异能相关的回忆几乎都不算多愉快，但毕竟是自己的身体，用起来顺手，也能避免像是前两个世界那样过劳或是力不从心的情况。新世界有一定的危险性，还是用原本的数据更有把握。
　　况且——不好的记忆，是能够被覆盖和抹消掉的。
　　想起每个夜晚来临都会及时将他覆住的温融亲吻，陆灯眼底浸过浅淡暖意，把铃铛在腕间仔细系好：“帮我投特勤局，负责贴身监控顾庭。”
　　“宿主——要投特勤局吗？”
　　系统转了两个缓冲圈，犹豫着提醒：“特勤局目前对异族的态度很强硬，双方私下冲突还很多。监控是在隐藏身份的前提下进行，几乎和目标人物是完全对立的立场……”
　　“没关系。”
　　陆灯抬起头，望着已经走到99%的进度条，耐心回应。
　　不会因为立场而有什么改变的。
　　就是因为特勤局的态度强硬，又是主要的威胁来源，所以才应当由自己来抢先截下这个工作，以便更好地保护对方。
　　无论什么样的立场，他们都会是一样的。
　　见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系统连忙应声，开始了世界准备。
　　陆灯已经完成数据导入，没有再做过多修改，只是将身高提了三公分，就举步迈入了茫茫星空中。
　　*
　　夜色宁静。
　　深蓝的天穹嵌着细碎星辰，充满现代化气息的摩天大楼将城市挤得满满当当。云不算浓，雨丝飘下来，悬浮的照明灯将光线调得暗淡，在积水里映出温暖的影子。
　　整座城市发达而充实，不了解内详的人，一定想不到这里面居然还隐藏着不知多少非人的种族。
　　背着画板的青年匆匆走在细雨中，纯黑的短发下，他的肤色显得异常白皙，墨色的眼眸映在雨中，偶尔闪过一丝淡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