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
“你总算回来了,我们等了你好久!”
大宝二宝三宝几个狼崽已经有小腿高,围在许霜辞腿边也“霜啊霜”的叫。
小狐狸意跳上肩膀,用身子跟尾巴绕着许霜辞脖子缠了一圈,安安静静地舔许霜辞的脸。
另一边,秋蓝秋野已经跟晴他们汇合,说上几句话了。
等许霜辞走到秋蓝跟前,瞧着温软漂亮的大美人,他张开手臂给了秋蓝一个拥抱。
“蓝~我好想你~”他学着幼崽那样蹭。
秋蓝湿红了眼。
他吸了吸鼻子,手在许霜辞背上轻拍。
“晴说你们掉下船,还把手给摔断了?”
“已经好了。”许霜辞松开,扬起笑将手臂伸到秋蓝跟前让他看。
秋蓝细致地从胳膊往下摸着许霜辞的骨头,后怕道:“海水那么深,掉下去可不得了。”
许霜辞瞥见立马滑步过来的赤,就夸:“多亏了赤。”
赤下巴一抬,感受几个幼崽跟秋蓝的瞩目,尾巴都快翘到了天上。
秋蓝便笑,应和着夸了他几句。
幼崽们又爬上赤的肩膀,被他带着玩儿去了。
“种子的事怎么样?”
“挺好。银沙大陆食物比我们这里多多了。”许霜辞与秋蓝并行,瞧着部落里的一草一木,亲切又陌生。
“我们带回来来不少粮食,不过现在放在船厂那边。种子也有,正好,趁着秋天的时候把地翻耕出来,种麦草。”
“好,我给安排。”
秋蓝看着许霜辞眼下的青黑,又念着他们赶了一天的路没休息好,想着后头又不是没空便没多问。催促道:“快去休息,差不多就该吃晚饭了。”
许霜辞开开心心应下。
去年夏初离开,今年夏末回来。正正好一年时间。
部落里的房子又添了几座,脚底下踩着的道路也铺了鹅卵石,平整不少。
果树成荫,上头结满了红果。路上走过,处处是果子的清甜香味儿。
许霜辞随手摘了一个,直接擦了擦,张嘴就咬。
底下的果子还没红,酸得许霜辞五官一皱,清涎直流。
晴立在木屋跟前笑他,许霜辞舍不得扔了这果子,干脆狠心嚼碎,囫囵吞下。
“没熟还吃。”晴拿过他手上的果子道。
“食物宝贵。”许霜辞步入屋檐,被晴拉进木屋。
“现在跟以前又不一样。”晴将许霜辞手上的包袱取下,挂在架子上,然后将人按到床上。
“躺一会儿,一天没休息了。”
“你呢?”许霜辞抓着晴的袖子。
晴曲腿,勾着许霜辞的腰往怀里一揽,道:“我跟你一起。”
带回来的货物几下搬完,刚踩实土地的兽人们撒欢儿跑了几圈,然后被赶去休息。
等到食堂里传出饭菜香味,秋蓝去叫兽人们吃饭。
挨个打开房门一看,兽人们衣服都来不及脱下,随意团在一起睡熟了。
连晴跟霜都是这样。
秋野跟在他后头,跟小偷似的,鬼鬼祟祟。他小声问:“要不要叫醒?”
秋蓝道:“叫,睡到半夜饿了起来可没热乎的东西吃。”
于是,秋野去讨了这个嫌,挨家挨户地把兽人们叫起来。
现下部落里做饭用大铁锅,做饭的地方也搬去了食堂里。
秋蓝叮嘱兽人们多烧些热水,兽人们吃完后好好洗一洗,睡得也舒服些。
食堂陆续进来兽人,木头打的长桌长椅上慢慢坐了不少兽人。
放眼一瞧,还有不少空余。
刚回来的兽人们囫囵填饱肚子,又被秋蓝赶去洗澡。等清清爽爽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兽人立马拉上自己的伴侣幼崽,回屋里躺。
天漆黑,广场周围的房子里,烛火一点一点亮起。
像萤火闪着微光,温馨又安宁。
木屋。
许霜辞半阖着眼睛坐在晴身后,擦着他一头长发。
部落里负责各项事宜的兽人都过来,跟晴先简单交代了这一年里各自手里的活儿。
养殖队的秋啼长发束成马尾,清清爽爽,干练不已。
他率先道:“这一年安稳,没出什么事儿。”
“养殖地现在有三个养殖场,长耳兽、红羽兽跟尖角兽各一间。长耳兽两千只,红羽兽五百只,尖角兽两百头。”
“冬季要是不出去捕猎采集,肉食供应也是够的。”
他说完,负责巡逻部落的鹿族长道:“半个东部都没事,只是今年投奔部落的兽人多了一百来个。”
豹尾补充:“除开鱼尾河南边,北边都是咱部落的兽人了。”
而现在地盘也相当于从从前的大弯河往南,扩展到鱼尾河。
许霜辞搁下帕子,犯困地曲腿坐下,他额头抵着晴肩闭眼,也听着兽人们的话。
渐渐的,听秋野说着又建了多少新房子,听秋蓝说又开了多少地。迷糊沉睡之际,还好像听到常祭司说等自己明天醒来要考较功课,他一个机灵就醒了。
半睁眼环顾室内,兽人们早没了影子。
晴抱着他躺在已经换了棉被的床里,拍着他的后背道:“睡吧。”
许霜辞抓着晴的衣领往他怀里拱,含糊道:“我听到常祭司明天要考我。”
晴明了,嘴角微微翘起。
确有此事。
但现在说了自己伴侣怕是今晚休息不好,晴便没回应。
哄着哄着,怀中人又安稳沉睡了去。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外面再怎么好,还是部落里舒坦。
第74章
翌日。
兽人们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秋阳不算热烈,部落里弥漫着果木的清香。可能是香气太舒缓神经,兽人们就是睁开了眼也得好生在窝里滚一滚,赖着不想起来。
秋蓝就像部落里的大管家,他安排好了一队兽人去翻地,回来见兽人们起了还不出门,便道:“饭菜凉了可不好吃!”
许霜辞闻声往晴怀里藏,听得一声轻笑,耳朵被大手捂住。
许霜辞轻轻打了个呵欠,眯了一会儿才将晴的手拿开爬起来。
去食堂那边打了温水洗漱,又喝了带回来的白米做的粥,许霜辞便被秋蓝拉着去了地里。
部落里前两年每年都开荒个几十亩,到今年,能种植的地已经有上百亩。
虽比不过银沙王国那边,但要是手里这批种子下去,也能收获个几万斤粮食。
秋蓝蹲下,用木棍扒拉着泥道:“霜,你瞧瞧这个翻耕深度可行?”
许霜辞笑着点头。
昨晚回来太累,很多银沙大陆那边的事情都没有交代。他就道:“这每种粮食怎么种,我们都有兽人学过。”
“那你不早说!”
秋蓝还担心,万一他们种得不好岂不是白跑一趟。还差点丢了性命。
“是你太着急。”许霜辞先拉着秋蓝去找学了种植的十个兽人,哪料到半截路上,常祭司慢慢走出来,就站在路口的红果树下看着他。
许霜辞呼吸一紧。
秋蓝看出常祭司有事儿找许霜辞,就道:“我去找,你跟常祭司忙。”
许霜辞只能微笑以对。
“昨晚说了今天检查,休息好了也不来找我?”常祭司手往后一背,转身就走。
许霜辞瞧着秋蓝早已经走远的背影,心里苦笑。
还以为能多缓个几日呢。
许霜辞离开部落时,祭司是留了功课的。这会儿被祭司从上午问到下午,下午问到晚上。
许霜辞从祭司屋里出来,人都是虚脱的。
认草药,记草药药性跟用法也就罢了,最累人的是那占卜跟祭舞。
许霜辞在外倒是被兽人们要求着占卜了几次,但祭舞……他是一次也没跳过。
不出意外,被祭司劈头盖脸一顿说。
完了除了复习不下于五遍之前学的问神舞,还多学了新的吉舞、祈雨舞。
许霜辞跳了一个下午加晚上,人都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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