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了吗?”
明阮的开心二字就要脱口而出,却被他憋了回来,脑筋难得的一转:“还,还不够,要玩一会才开心。”
他好像听见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
老板绝对笑了!
明阮想抬手揉耳朵,却被轻甲阻隔住,只能放任耳朵一直发烫一直痒。
宿聿云已经走了过来,直到两人的轻甲接触到了一起,他才停下,伸手在明阮轻甲的某几个地方点了点。
明阮的眼前的界面顿时变换。
【轻甲已切换至:教学辅助模式】
此模式下,明阮的眼前出现了一系列轻甲基础招式示范。
教学辅助模式下,明阮无法自己操控屏幕,他能感受到,老板就站在自己身前不足一拳的距离,他的手指轻点在自己的V型护目镜上,护目镜传来的轻微震动感,无比清晰的昭示着对对方的存在。
耳边随之响起宿聿云的声音,“轻甲基础招式按照使用者的攻防习惯与身体数据分为很多套,他们之间没有高下之分,只有适配与不适配。基础招式只是轻甲使用者达成目的的途径……”
择定合适的基础招式后,宿聿云站在明阮身边,在他跟随着轻甲进行练习时,时不时的屈指敲在他的身体某处,提醒他,“变招,谨记你的目标,”
教学辅助模式下,明阮只需要像打游戏一样对轻甲发出招式指令,轻甲会自行运动,带动内部的使用者,使其切身感受到一招一式的运转与轻甲近身武器与远程武器的使用。
即使已经是深夜,明阮玩的乐此不疲,什么反派啊寻仇的都抛到了脑后,仿佛世界只有这片森林那么大,里面只有他和宿聿云两个人。
明阮又自己玩了几遍,停下来中场休息。
宿聿云却走开两步,站在了明阮的对面,他抬手,金色光点凝聚,熟悉的长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与此同时,明阮的眼前弹出消息提示:【附近:A-95轻甲申请对战】
对战?
明阮不太清楚宿聿云驾驶机甲的水平,唯一的印象只有那艘巨大的飞舆下,他挥刀,一刀分胜负的那次。
但自己现在开的可是教学辅助模式,跟游戏对战没差多少,说不定可以试试呢!
明阮兴致勃勃的点了同意。
宿聿云持刀,明阮的轻甲自带以辅助拳法的臂刃与远程炮口。
然一进战,明阮的进攻招势如泥牛入海,全部被宿聿云不轻不重的挡了下来,他的肢体摆动幅度很小,只守不攻,明阮觉得那把刀被他拿着,反倒像个累赘。
下一刻,当宿聿云转守为攻时,明阮便知那天他是如何以一敌四了。
刀尖轻挑,刀身以势相逼,明阮根本没感受到什么力道,却已经被堵的截截败退,无论他怎么变招,怎么试图灵活回击,都被不动声色的挡下。
轻甲内,虚拟的对战血条再不断下落,在耳边不断响起的受击警报,使明阮越发紧张。
45%,30%,18%……这也太快了。
明阮还以为宿聿云为了哄他开心,会故意给他喂招然后输给他,即使是假的也好让他得意两下。
结果自己上来就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暴揍一顿。
12%,8%,5%。
老板怎么是这样哄人的啊!明阮又紧张又想笑。
3%,2%!
明阮的放弃招式选择,就地一躺!
宿聿云的刀尖悬停在他的脖颈上方。
1%!
明阮左右滚了两下,哼哼唧唧的耍赖。
放弃啦,不干啦!
他扭了两圈,脱力的摊平,视线自然透过不断闪动着红光的悬浮界面,自然的落在宿聿云身上。
他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正低头看向自己,眼中好像有一丝惊讶,或者说惊喜?
他在惊喜什么?
但很快,明阮的注意力就全部被宿聿云本身吸引走。
或许是肾上腺素与心跳的升高,或许是刀尖悬停于脆弱处的紧张与敏感,明阮只觉得宿聿云此刻就如他手中那把刀一般。
锋利,在月光下无比耀眼。
和平常的他不一样。
平日的宿聿云就像是黑夜,泥沼,深渊……那种会吞噬一切而平静无波的东西。
深沉而稳重。
金色点缀在他身上,只是勉强为他添了一份生气。
但今天,连被他握住的那把刀刀柄上的金纹都如此耀眼,就像此时此刻,宿聿云这个人。
竟让明阮品出了些意气风发的感觉。
就像飞蛾喜欢扑火,耀眼的东西总是吸引人。
明阮不自觉的伸手,想要触碰那刀尖。
却在他指尖与刀尖想触的前一秒,那把刀化作光点,消失。
宿聿云握着刀的手自然垂落回身侧。
明阮眼前的悬浮窗忽然一瞬间全部变绿。
【恭喜您获得胜利】
咦?
明阮一个打挺坐起来,“你怎么认输啦?”
宿聿云:“因为你想赢。”
那声音近的可怕,耳朵里像是钻进了小虫子。明阮不知道自己的心跳竟然还有加速的余地,他感觉自己被轻甲闷的热热的,
他瓮声,“你是在哄我开心吗?”
宿聿云小幅度摇头,继续看着他。
明阮总觉得今天宿聿云的一系列操作好像是想告诉自己什么,但他不解其意,于是只能迷茫的看回去。
宿聿云难得多解释了两句:“因为是你。你不是机甲学院的学生,也没有经历过战斗,所以无法与我相抗衡。”
“但也正因如此,你不是接受我考校的士兵,也不是我必须打败的敌人。”
“你作为我的下属,执行官,有着远超职责范围的贡献……你的付出,远可以换取任何你想得到的。”
比如,成为第一个赢下裁决官的人。
比如,让他来解决那些明阮暂时解决不了的事情。
在目标面前,求助,退让,都只是达成目标的途径。
明阮眨着眼睛望宿聿云,脑子在飞速转动和停摆之间来回跳跃,夜风吹了很久很久,明阮才动弹了一下。
他撑着地爬起来,说,“我好像明白了。”
条条大路通罗马,能走哪条走哪条。
待明阮在宿聿云的帮助下解除了轻甲,再次沐浴在月光下时。
那些困扰着他的事,盘踞在心头的黑暗,也被夜风与月光驱散。
这次明阮不是强颜欢笑,不是被毛绒绒转移了注意力。
明亮的光重新回到了他的眼中。
他立正,双手背后,瞟宿聿云:“谢谢教官!”
明阮觉得宿聿云今晚的行为,很像高中军训时,一手抓体训,一手抓做人做事的教官。
客气的道谢太生疏,不如这样皮一下。
谁知宿聿云正带他往回走的脚步忽然一顿,站在原地不动了。
咦。
明阮赶紧收了神通,凑到宿聿云面前:“怎么啦老板?”是不能乱叫教官吗?或许对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这个称呼有什么特殊之处。
明阮走进了才发现,宿聿云的呼吸并不平静,看他胸膛的起伏,似乎比刚刚打架还要大幅度。
他突然站在原地,背着手,微微别开头,双眼轻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老板?”明阮轻声。
“嗯。”
明阮惊奇,总感觉宿聿云这一个字听起来格外的深而哑。
怎么回事,难倒是吹感冒了?
“过来。”
他听到老板说。
明阮看看两人的位置。只能更凑近了一点,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宿聿云睁开眼,那双金眸又变得深沉,仿佛夜晚的大海,藏着无尽汹涌波涛。
他抬手拂了一下明阮额前,哪里,金发被汗液浸湿,贴在颊边,而他的脸上还有着大片红晕,眼睛也是湿漉漉的。
宿聿云的拇指擦了一下那片绯红。他收回手,别开眼,“喊飞舆来,小心着凉。”
“去吧。”他又说。
“哦好的!”明阮点头应下,听话的走到了一边,用光脑喊了飞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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