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又去仔细看顾念安的紫薇盘,确定没有算错。
为了严谨些,他又打开万年历,对陈慕言道:“你把顾念安身份证再说一遍。”
“好。”陈慕言又背了一遍。
身份证上一般显示的是公历出生年月,林琛对照顾念安的阴历八字,发现和身份证上的并不对照。
于是问道:“你没记错顾念安的八字吧?”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记错呢?”
“那怎么他的阴历出生年月,和公历的对不上?”
“哦这个啊,他身份证上的日期是错的,他父母是马大哈,当初上户口的时候报错了。”陈慕言像是早知道这件事,毫不在意道。
确实会存在这种可能。
但林琛直觉不对。
于是便按照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对照的阴历八字,又推演了一遍。
算完后,他抬起头,表情严肃道:“顾念安身份证上的日期没有错,你说的那个八字,是假的。”
“怎么可能!”陈慕言又站了起来,想要抬起手臂指向林琛,觉得不礼貌又放了下去,“是不是你自己没学到家?你要是解不了就算了,我也认识的有会算的大师。”
和顾念安在一起之前,陈慕言专门找过算命大师帮他俩合过姻缘。
那个算命大师没有林琛说得这么精炼,但有说顾念安和他八字相配,两人天生一对,不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对顾念安掏心掏肺,连家底都给了出去。
“按照身份证上对应的阴历,顾念安是有一个弟弟,他弟弟比他小3岁,今天21了,对不对?”
“?!!”陈慕言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怎么知道?八字连兄弟的情况都能看出来?”
“可以,不过一般不会看这么细,是你怀疑我,所以我才特意推算的。”
“……”陈慕言缓了缓,待接受被这个残酷的的事实后,问道,“顾念安为什么要给我一个假八字?”
“因为,”林琛缓缓道,“他真实的八字克你,沾了他,你不仅人财两空,还会英年早逝,活不到成年。”
“……”陈慕言绞紧双手,不吭声了。
林琛以为他还在怀疑自己,将两人的紫薇盘放在一起看:“你们两个是他强你弱,明明是他吃你的软饭,但你却什么事情都听他的,他占据主导权,你不仅给他花钱,还扶贫他家里了对吗?”
“……”陈慕言睫毛微颤,脸色唰得变白了。
林琛说的一点没错,他确实还给顾念安家里人钱了。
其实顾念安家里条件可以,只是他弟弟上的大学是个三本的私立学校,学费太贵了,一年好几万,家里人出不起这个钱,顾念安便寻求陈慕言的帮助。
其实那时候陈慕言的钱都在顾念安手上了,他想怎么花,陈慕言不会知道。
但他还是先来问陈慕言,这让陈慕言觉得备受重视的同时,更确信没有看错人。
顾念安是真的很懂得揣测与拿捏人心。
林琛等着陈慕言消化这些信息,不再说话,屋里便安静下来。
似乎是受不了这针落可闻的寂静,陈慕言咳嗽一声,结结巴巴道:“林、林大师,你算得很准,我、我为刚才怀疑你而道歉,对不起。”
说完,陈慕言站起身对着林琛深鞠一躬。
竟是行了个大礼。
林琛忙站起来:“你不用道歉,你不信也正常,是顾念安骗术太高超了。”
这个人竟然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生辰八字都敢编假的去骗人。
林琛对他的厌恶,更多了一条。
顾念安认识陈慕言后,发现这个没什么文化的小孩儿特别迷信,知道他要拿两人的八字去算命,便提前找人合了姻缘。
发现自己八字竟然克对方,他便花钱让算命师傅改了个与陈慕言十分相配的八字,还把被克的人,从陈慕言改成了他。
可见对方心思有多歹毒。
他想站在弱势方,引起陈慕言的愧疚,更加死心塌地跟他。
可惜陈慕言找的那个算命师傅,没有看出他克陈慕言。
而看出来的林琛,却发现他的八字造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琛克顾念安。
陈慕言这个恋爱脑,被顾念安戴了绿帽子,都可以做到原谅。
但在八字玄学上被欺骗,便不能忍了。
因为陈慕言的妈妈,当初和他爸爸结婚时,他姥姥找人给女儿和未来女婿合过八字。
算命大师说两人八字不合,男方克女方,如果勉强结婚,将来不仅会离婚,他妈妈还有抑郁而终的风险。
陈慕言的妈妈和爸爸是自由恋爱,那个年代正是破除迷信、宣扬科学的年代,陈慕言的妈妈没有相信算命大师的话,在家人的反对下,毅然决然嫁给了陈慕言的爸爸。
结果就是陈慕言的爸爸婚后经常出轨,家暴陈慕言和他妈妈,最后撇下孤儿寡母,跟个比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小三跑了。
离婚仅一年,陈慕言的妈妈便撒手人寰。
因为陈慕言的妈妈在生病期间,经常念叨结算命大师给她批的命格,陈慕言便牢牢记在了心里,知道妈妈是被爸爸克死的,发誓绝对不步妈妈的后尘。
在认识顾念安不久后,他便问了顾念安的八字,找算命师傅给两人合八字。
虽然陈慕言有这个心眼,但他年纪太小了,根本藏不住话,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给了顾念安偷梁换柱的机会。
在林琛看来,顾念安为了和陈慕言在一起,改换八字欺骗神明,是心术不正的小人。
而在陈慕言看来,顾念安的所作所为,和他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父亲没什么两样。
深知有过之无不及。
他明明很小心要避开父亲的阴影,结果却找了个父亲的翻版,这让他不仅觉得如同吞了苍蝇般恶心,还气愤得想要砍人。
曾经有多爱顾念安,现在就有多恨。
于是,当两人坐下后,陈慕言冷着脸问道:“林大师,顾念安给我假八字这件事,我能告他诈骗吗?”
陈慕言一句话,不仅暴露了对法律的无知,也显示出自己没什么文化。
也是了,如果他懂法的话,不会还未成年,便跟顾念安同居。
法律虽然不管玄学,但顾念安可不止犯了一件事。
“批八字这种事情法官是不管的,”在男孩儿极其失望的目光中,林琛平静道,“但是他跟未成年的你同居,还把你赶出家门,让你差点寻死,你可以告他。”
“这要怎么告啊?”陈慕言露出悔恨的表情,小声嘟囔,“我当时不应该生气跑出来,那是我的家,我应该把他赶出去。”
“他和未成年的你发生关系,光这一条,他就得坐牢。”
“坐牢!”陈慕言来不及高兴,狠狠拍了拧了下大腿,“可是,我是自愿跟他上床的,他没有□□我。”
在男孩儿有限的认知里,只有□□犯才能告他入狱。
“不管你自愿与否,你是未成年,他一个成年人,碰了你就是犯法。”林琛知道自己口条不行,打算寻求帮助,“我们把警察叔叔喊进来吧,他是专业的,你可以咨询他。”
情绪稳定的人,本就容易令人感到安心,林琛又用实力证明了他的可靠,陈慕言对林琛既信任又感激,不管他说什么都会答应:
“好,谢谢你,林大师。”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屋里,乔予白时不时抬腕看表。
眼见林琛和那个男孩儿越谈越久,他不由得焦躁又担心。
在他眼里,虽然林琛年长2岁,但是无论经历还是阅历,都不如陈慕言。
男孩儿还经常爆出意想不到的言论,他都差点招架不住,林琛能应付得了么?
就在乔予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
乔予白迅速转身,抢先一步去开门。
门外果然站着他喜欢的少年,只听林琛朝着他身后说道:“陈慕言想告顾念安,他不懂该怎么做,需要您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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