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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神您还在不在？”
不等楚医回答，余熵就又嘀咕起来：“又挂断了？楚神不会一个字都没听到吧？那我诉了这老半天的苦，不就是白诉了？”
这么一想，余熵有些失落：“我放了好大一碗血，给天赋增幅，才联系上楚神，这还没怎么说话呢……”
楚医翻了个白眼：“……听到了，我到底在不在，你心里没点儿数？”
余熵嘿嘿笑起来：“楚神您刚才是发呆，还是不想搭理我？”
他的天赋是追踪。
只要有目标的气息，他就可以无视任何壁垒，捕捉接触目标的意识形态，比如精神力，记识等等。
他能与楚神通话，就是他利用天赋，依靠楚神留下的手机，找到了楚神的意识形态，接触了楚神的意识体。
他能感知楚神的意识体，自然知道楚神在不在。
意识体在，楚神自然在。
*
楚医不知道余熵能停留多久，不想浪费时间，直入正题：“关于谭晟这个人，你们还查到了什么？”
余熵正色起来：“没别的了。这个人存在感好低，要不是您让我们查修真界里爱穿唐装的，我都还不知道，修真界里还有个叫谭晟的！”
楚医惊讶：“你不知道这个人？”
余熵话唠又社牛，号称修真界包打听，提起修真界众人，那是如数家珍，居然也不知道这个谭晟？
余熵：“我不知道啊。所以我才说这个人古古怪怪的。要不是老大用了种族天赋，我们都要忽略这个人了！”
“太奇怪了！”
楚医有些遗憾：“修真界居然还有连你都不知道的人。”
还以为能打听到谭晟的信息，这下看来，是没什么戏了。
楚医也不失望：“你们继续查。”
起码知道了幕后推手的一些信息，不至于让他两眼一抹黑。
余熵却郁闷到沉默。
他真的很纳闷很郁闷！
这个谭晟的存在，简直是对他‘修真界包打听’名号的挑衅与羞辱！
也就是没找到有关谭晟的东西，不能利用天赋，不然他就是把血放干了，也要追踪过去看看那到底是何方神圣！
余熵难得有吃瘪沉默的时候，楚医饶有兴致的欣赏半天，让他心头堆积的郁气都消散了不少。
欣赏够了，楚医笑着给甜枣：“那老头藏头露尾，明显是不想留下痕迹。你们能查到这些，已经很厉害了。”
楚医诱哄：“我这里还好，不是特别着急，你回去跟老大老三一起查，早晚会查出来的。”
余熵化悲愤为力量：“不用回去！您等着！我这就给您分析分析！把这个谭晟给您分析一遍！”
楚医无奈：“嗯。好。”
余熵掰着手指头：“这个谭晟见过众神之战，却只受了点伤，那肯定不是默默无闻的人。”
楚医点头：“你说的对。”
神力浩瀚无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动辄惊天动地。
众神一旦战斗起来，威能浩荡，即使是对战中泄露出来的一丝力量，都不是普通修真者能承受的。
余熵受到了鼓励：“在修真界行走一百多年，六十多年前突然消失。然后，所有人都不记得他，老大却能毫发无存的搜索到。”
余熵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挑衅：“这怎么可能！六十多年前死的，我不可能不知道。”
楚医附和：“对。”
能见证众神之战，还只受点伤的人物，不是神，就是即将成神。
如果是即将成神，在受伤的情况下躲过末法雷劫，还在修真界行走一百多年，说明这人修为肯定深不可测。
这样的人，别说余熵了，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没印象。
余熵突然来了一句：“那老东西，不会是众神之战里侥幸活下来的神吧！”
楚医愣了一下，心头悸动，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曾在秦瑾川书房里找到一本《地球神话籍》，里提到了第二次众神之战。
神界最强大的神灵，与众神反目，重伤众神，脱离神格，斩断成神路，导致天地灵气消散，众神纷纷陨落。
那一战之后，天地一片疮痍，灵气稀薄，再也供养不起神灵。
所以，众神不得不陨落。
而修真界内，末法雷劫降临，追着所有想要成神的人劈，劈不死不罢休。
如果他之前的那些梦境，是他的真实记忆，那么秦瑾川就是杀戮之神。
如果《地球神话籍》里讲述的第二次众神之战才是真实，是诸神内战。
如果谭晟是那场战斗的幸存者神灵。
那书里的事情，似乎能说通。
大概是谭晟意外来到书里，发现秦瑾川是杀戮之神。他恨秦瑾川毁了神界，就开始推波助澜，置秦瑾川于死地。
*
楚医觉得胸口堵得慌。
心头泛起尖锐而又密集的痛。
如果他的推测都是真的……
他记得，当时他问秦瑾川，那位强大的神灵最后怎么样了。
秦瑾川说，陨落了。
陨落了啊……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
余熵没察觉到楚医的不对劲儿，还在掰着手指头分析：“那也不对！如果那老头是神，那就太矛盾了啊！”
“老大能搜索他，却没有任何反噬，这本身就不正常啊！”
楚医心头的痛一滞。
哦，也对。
他忘了老大的天赋副作用。
老大韩咨的天赋是探察。
他的种族受天地喜爱，释放精神力，接触修真界意志时，能得到天地反馈，从而搜索到修真界存在的人或物。
简单粗暴来说，就像某度，只要输入关键字，就能搜索到相关的消息。
这种种族天赋虽然逆天，但也有限制，让韩咨搜索凡人或者普通的修真者，大概没什么问题。
如果探察半步成神的修真大能，韩咨多半会被反噬，精神力受损。
搜索神，那肯定得反噬成白痴。
所以余熵才说矛盾。
楚医：“呵呵。”
的确矛盾。
余熵不记得。
韩咨能搜到。
邵年说死了，却又没死彻底。
这个谭晟，真是有意思。
*
楚医冷笑。
气氛有些凝滞。
但有余熵在，凝滞就不存在。
分析半天，却没分析出个一二三，余熵更郁闷了，还没郁闷完，就又想起另一件让他郁闷的事。
余熵直挠脑袋：“对了，楚神，还有一件事。这次为了查那个谭晟，我跟老大老三走了一边修真界。觉得修真界有些不太对劲儿。”
楚医声音有些冷：“嗯？”
余熵有些苦恼：“有什么不对劲儿吧，我也说不上来。”
楚医：“……逗我玩？”
“不是不是！我哪敢啊！”余熵觉得自己特冤枉：“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就是感觉整个世界都好奇怪。”
楚医敷衍：“哦。”
余熵哼哼两声，不情不愿的说：“其实，是老三说修真界不对劲儿。我也有这个感觉。”
楚医来了兴趣：“嗯？”
余熵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一说是老三说的，您就信了。”
楚医：“……”
这话他无法反驳。
老三叫邵年，终日跟灵体打交道，天赋是推演。虽然是三个人里年纪最小的，但性格却是最沉稳的。
也许是种族天赋的缘故，邵年的直觉很准，总能发现一些被忽略的细节。
他觉得不对，多半真有问题。
余熵已经习惯被区别对待，抗议了一下，就躺平认命了：“老三说，他发现修真界里好多人都忘好多东西。”
楚医疑惑：“嗯？什么意思？很多人都忘了很多东西？怎么个忘法？”
余熵抓耳挠腮找形容词：“也不能是忘吧。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有一些东西储存在脑子里，但没人提起的时候，就记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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