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英,你想看到我的愤怒?痛苦?还是崩溃?”
“就凭这节指骨?”
“一个……我解闷用的玩意……的指骨。”
申英从他的面容上看不到任何她想要的情绪。
她轻轻眯了眯眼,遂即开怀一笑。
“真有趣。”
“这个条件你在考虑考虑吧,亲爱的珀斯阁下。”
她笑了笑,“毕竟一个合心意的解闷的东西,用了这么多年,再找一个也不好找的……对吧?”
直到视频切断。
面容上的轻讽、嘲弄等诸多情绪,倏然间褪去。
珀斯如凝固般,一动不动在座位上。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如梦初醒,他才缓缓将手肘撑在桌上。
闭着眼,牙用力咬紧,以至于颌骨两侧出现紧绷的线条。
一声接一声重重的呼吸,压抑而颤抖。
他从未因为什么后悔过。
除了如今。
“……卢兰。”
良久,他站起身,看着申英影像消失的位置许久。
申英并不愚蠢,她也不会自负只凭这一次交谈,用一个卢兰就能动摇珀斯。
这是一次观察。
观察这个名为卢兰的男性,在珀斯心中的位置,之后再将其列入接下来的计划中。
——她只需要一个关键的节点,让珀斯动摇即可。
只是如此简单。
“珀斯。”
从会议室的门口走出,等候在门口许久的身影,忽然开口叫住了珀斯。
往日吊儿郎当的声音,此刻却有一丝迟疑。
“你……”
丛意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
他有很多想问珀斯的问题。
但他看着珀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珀斯眉目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站定,转过身,看向丛意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你要听什么?”
作为起义军的最高领袖,珀斯此刻语气却平和,“申英砍下了卢兰的一根手指——她试图激怒我。”
丛意猛然抬眼看向珀斯。
“指骨?”
淡金色的眼眸中涌动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珀斯声音很轻,像一阵风:“是啊。一节指骨。”
“卑鄙。”丛意咬牙低声道,“低劣的手段。”
他几乎立刻就从中窥探到了对方的意图。
看向珀斯,丛意问:“你的想法是什么?”
顶光显得有些冷,光线镀在珀斯那张清贵俊美的脸上时,如同无情的蜡像。
他只是静静道:“起义军会胜利,而我的情绪不会成为博弈的筹码。”
丛意看着他的脸,此刻心情有些复杂。
当初从耀银帝国投奔珀斯,到后来坚定地加入起义军,其中的原因,除了与他之间微妙的亲缘关系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洛塔利亚尔共和国的现状。
这是他们所有起义军领袖,所共有的理想。
所以,此时的他,心中的滋味一时难以言表。
一方面他希望卢兰平安活着,能够重新回到珀斯的身边。
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珀斯不会因为卢兰的生死而影响到他的决策。
“那卢兰……?”丛意低低开口询问。
“……”
珀斯沉默。
过了片刻,才沙哑着声线说:“……他不会对起义军造成任何影响。”
丛意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说:“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他顿了一下,“——别太责怪自己。”
“卢兰被劫走……我们都有责任。”
珀斯并未接话。
一时间,二人之间陷入一种静默。
像是为了打破这种粘滞的沉默,
一片黑色的羽毛,悄无声息在空中飘过。
珀斯和丛意同时看了过去。
明亮的走廊尽头,突兀地出现了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无声无息,就好像一直存在着,只是在现在才被人察觉一样。
他面容美丽明艳,眼眸却清淡纯澈,肩头一只黑鸟,歪着脑袋,红宝石一样的眼眸和它主人一齐看向珀斯和丛意。
很显然,在珀斯和丛意谈话的时候,蓝已经不知何时到了这里,更不知听到了多少他们的对话。
但蓝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波动。
他只是平平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们,然后道:“树神的根脉孕育出来了。”
*
“用体·液……治疗?”
韩亭熙爆红着脸,干巴巴地重复褚泽的话。
他的眼睛尽管失去了神采,但五官仍鲜活的好像会说话。
耳尖微动,韩亭熙敏锐的耳力能够听见,此刻依萝并不在室内。
只有他和褚泽二人。
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但随即而来的,就是脑海里因为“体·液”二字,而翻涌的各种不可描述的画面。
“对。”
褚泽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复刻了依萝的能力。”
衣物布料摩擦,室内此时很安静,只有二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韩亭熙就这样听着褚泽的声音,在脑海里构想出男人此刻的动作神情。
“怎么了?”脚步声停在了身前,褚泽温热的气息在头顶上方。
他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带着把小钩子,在空气中划出几分暧昧的质感。
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肌肤的感受好像变得更加敏感,褚泽的声音都似乎化作无形的手,轻轻抚摸在了肌肤之上。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韩亭熙手指抠了一下床单,向后稍微靠了一下。
低笑带着男人独有的性感,从头顶上方俯下。
韩亭熙在一片空寂的视野中,下意识抬起了头,然后下一秒,就被一只手牢牢握住了下颌。
唇微张,红润的唇珠缀在上面,仿佛亟待人轻轻咬上去,看看是否能尝到汁·水。
往日凌厉张扬的眉眼,此刻有着不聚焦的空茫。
看上去无辜又可怜。
褚泽拇指揉了一下那枚唇珠,欣赏地想,真漂亮。
片刻后,才凑近,唇轻轻印在上面,距离极近地低喃:“不是,或者说,不止是用性·交的方式……”
但紧接着。
他深深吻住韩亭熙的唇,牙齿轻轻碾磨着,带着几分肆意的味道说:“但我只喜欢和你用这种方式。”
韩亭熙霎时间感觉半身都在酥麻。
在褚泽吻住他,并用手扣住他的腰压下去的时候,他茫然无措地凭借肌肉记忆勾住褚泽的脊背,腿蹭了一下对方。
这种感受前所未有。
以一种完全被控制的姿态,什么也看不见,自己的一切都由对方来操控。
就好像,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哭笑,一切的开关,都以一种献祭的方式交给了褚泽。
他呜·咽了一声。
也正是如此,褚泽也同时发现了韩亭熙与往日不同的反应。
他新奇地抬起身,端详着眼底不自觉泛起水雾的韩亭熙。
“宝贝,你在紧张?”
手指擦过韩亭熙的眼角,然后向下握住对方的手,指根嵌进指缝里,是一种亲密的信号。
“我看不到你。”
韩亭熙摸索着,将褚泽的握住放在胸口,心脏跳动的力量隔着胸腔一声一声震在褚泽的掌心。
他皱着眉,握得很紧,模样看上去茫然可怜。
韩亭熙又重复:“我看不到你。”
褚泽本想恶劣一些。
但看到韩亭熙的模样,他忍不住无奈笑了。
俯身把韩亭熙紧紧抱在怀里,肌肤最大面积贴在一起。
他吻了吻韩亭熙侧脸,手轻抚对方的脊背,声音又低又温柔:“这样好吗?”
接着,用哄诱的语气说:“这个姿势……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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