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宽得可以坐下两个人, 010的腿乖乖蜷着, 上半身靠在秦聿胸口, 看见秦聿的袖角从扶手缝隙中落下去, 还给他往上揪揪层层叠叠地堆好,然后期待地看向秦聿。
秦聿笑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010说完,继续地期待看看秦聿。
他从鱼头找到这里,是不是好聪明?
秦聿明白了, 他接着问:“怎么跑到江州来了?”
010:?
他震惊地睁大眼睛:“才不是叫你问这个。”
秦聿捏捏他的脸颊:“我就要问。”
一提起这件事, 010就蔫巴了。他伸手揪了揪手边被堆好的袖子, 原本丝滑柔顺的布料变成皱巴巴的样子了。
他垂头丧气地说:“我不喜欢坐船了。”
“嗯?”秦聿抱着他,他轻声问:“你不是很喜欢坐船吗?”
据010所说, 还和车马的晃荡不一样,每次都有一种要飞起来的感觉,每次遇到什么大风大浪,一点避险意识也没有, 还要趴在窗口边芜湖。
每次都是秦聿把人拎回来的。
010好看的眉头蹙起来,绿色的眼睛好可怜地望着秦聿,纤长的睫毛又浓密又翘, 简直比连打破十个花瓶的猫咪看起来还要无辜。
他说:“可是,下来了会认不得路。”
秦聿很轻地挑了下眉头:“认不得路?”
010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不要学我说话呀。”
他把自己从不知道哪里走到江州这件事情说了, 原本以为秦聿会笑,但是秦聿只是看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好累是不是?”
秦聿轻轻拍了拍他单薄的后背,好瘦,肯定是这两天累坏了的。
010感受到了,转头往后看看,不太确定地问:“这是哄我吗?”
“不是,”秦聿说,“这是在哄我。”
这通常来说都是安慰人的动作,但是秦聿这么拍着,只觉得自己内心一片宁静。
010似懂非懂地点点,他等了一会儿,见秦聿好像拍好了,于是把嘴巴撅起来:“轮到我了,哄我?”
秦聿看他嘟起来的嘴巴,低声说:“像小金鱼。”
010:“亲亲小金鱼!”
秦聿眼里的笑都要溢出来了,低头,黑色的发丝落在010的脸颊上。
010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在闭眼的一瞬间,秦聿好轻地在他的嘴巴上亲了一下。
秦聿也闭了闭眼,这是他第一次带着所有记忆这样同010亲近。
他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次这样的亲吻。
“哄哄11。”他低声说。
010有点害羞了。
他的手下意识抓紧了秦聿的袖口,有什么东西骨碌碌从秦聿的袖袋里滚出来,落在凳子上。
010低头看了一眼,又看见了那个金鱼头。
010:。
他像是被唤起了什么回忆,很记仇地退开了。他的脸颊还红红的,眼睛好亮。
秦聿端详着他的神情,觉得这人眼里写着“我要算账”几个字,笑了起来:“又怎么了?”
010说:“鱼头灯笼,吓人。”他说完凑近看看,想从秦聿的神情里看出些端倪:“是不是故意吓我的?”
秦聿唇角很快地弯了一下,若无其事道:“没有。” ,
010才不相信秦聿的话,秦聿有时候是很坏的。他想起来自己掉了一路的小鱼头金,有点不开心。
他一路上都不自觉绷紧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连数据库里的数据流淌也缓慢了起来。
010整个人软乎乎地趴在秦聿胸口,要变成软软的一滩棉花糖。010的声音越来越小:“来江州的路真的好远哦,烧了小鸟吃,掉了好多小鱼头,还有,生火好玩。”
“我都捡回来了,”秦聿看着他,哄道:“辛苦我们11了。”
010抬头看看他,忽然很高兴地凑上去蹭蹭他的脸颊:“不辛苦。”
“集市很好玩,小鸡很可爱。”010说着,呆了一下,像是才想起来这件事,立刻变得可怜巴巴的了。
他抬头看看秦聿:“我的小鸡被拿走了,还有匕首。”
“嗯,都给你找回来,”秦聿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010的背,“还有什么?”
010有一点不情愿地趴在他的肩膀,被这么拍拍有点困了,可是才见到秦聿,又不是很想睡:“还有一头,很凶的驴!”
秦聿弯了一下唇角:“这么凶?我去凶它,让它不凶你了。”
“好呀好呀。”
秦聿看这人眼睛都要闭上了,还是要坚持和自己说话,笑了一下:“睡吧?”
010可怜巴巴地拉住他的袖子:“可是,睡觉的话,要明天才能看见你了。”
秦聿想想,和他保证:“明天、后天、之后的每一天都能看见我。”
“真的?”
“真的。”
“……”
第二天,秦聿醒得比010早些,他看看身边睡得昏天黑地,把整个人都钻进头枕底下的010,无奈地把人刨出来。
010困呼呼地往他怀里钻,发现秦聿要起床,于是飞快从他怀里窜了出去。
秦聿气笑了:“不是每天都要看我?”
010闻言,努力地睁开右边的眼睛看看秦聿,他的眼睛里还带着点困意泛上来的泪花,像是晶莹剔透的猫眼宝石。
他闭上了眼睛:“看见了哦。”
秦聿捏他脸颊,声音拉长:“不多看一眼?”
010要呜呜了,他脸颊软软的,被捏住都像是秦聿在欺负人。
秦聿说:“好可怜。”
010点点头,也觉得自己好可怜,说:“想睡呜呜呜!”
他光打雷不下雨,秦聿看的好气又好笑,伸手把人塞回被子里,拍拍让人睡了。
趁着010还在睡,秦聿起身去见了一趟安平王。
安平王被他关押在江州城的牢狱里,方关了一日,就有些受不了了。
安平王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都说刑不上大夫,他身为王族,从小金尊玉贵,几乎不曾踏足过这样潮湿肮脏的地方,更不用提被迫关押在里面。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脸色阴郁地盯着面前的栅栏,甚至不愿意坐下,还是手下用衣物垫了几层,才坐在了里头潮湿的茅草上。
看见秦聿来了,他立刻站起来:“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秦聿看着他:“你和这场疫病无关,自然就可以出去。”
安平王盯着他半晌:“原来你是来查这个的,父皇觉得疫病有蹊跷?”
他装得太像了,简直像是这场疫病和他毫无关联。秦聿说:“你还是不承认和魔教有关系。”
安平王冷笑:“若是我有关系,十号可也同魔教有关系,你舍得把他交出去?”
他知道秦聿知道了不少事情,就连自己在找什么人也知道,又道:“我辛辛苦苦摸清魔教的计划,你关押我耽误了多少事?”
听见这样的边界,秦聿意兴阑珊地结束了和安平王的对话。他转身要走,被安平王叫住,要他放自己出去。
秦聿拒绝了,似笑非笑道:“到时候你这么同皇兄说,让他相信你不是魔教的人。”
“还有。”
秦聿放慢了脚步,端详着安平王的神情:“我知道你派人去杀徐洛了。”
徐洛自然知道自己要接头的人是谁,要是认出来,沟通魔教的事就咬死了。
听见这话,安平王神色镇定,他不是没有人手留在外头,那些人得了自己的命令,自然会斩草除根,死无对证。
秦聿轻轻笑了一下,他站在狭长的走廊里,周身的阴影如流水般涌来。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同党可以来找他。”
“……”
010醒来在看见了熟悉的甲一甲二,他们一边一个蹲在房梁上,看起来精神抖擞的样子。
甲一甲二之前虽然心知肚明十号是魔教的人,但是一直到昨天才知道他们王爷为什么要把人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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