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啊!祁临渊在心里呐喊着。可不管心里怎么呐喊,他都不敢表达出来,只能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听话一点:“还清醒,就是暂时动不了……”
第39章
得到回复,季宇辰的身上的冷气散了些许。
他就不懂了,眼前的人虽然说不上手无缚鸡之力,但和身手矫健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怎么就能反应那么快,在其他人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飞身扯住缰绳,试图控制一匹失控的马?
也是在他们对话的时候,陆续反应过来的众人也到了祁临渊的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考虑到今天下雨,还有骑马戏,剧组特地带了医生,不曾想骑马的人没用上,不骑马的人倒是用上了。
这医生很快检查了一遍,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了开来:“还好,应该没有骨折,就是有些擦伤,加上脱臼,所以暂时动不了。一会送去医院处理一下,再检查检查,如果没什么大事应该就没问题。”
医生说着,看了眼祁临渊几近被毁的戏装,脸上都是庆幸:“今天暴雨也是好事,他相当于在半水面的环境拖了一段,如果是晴天,伤势估计会加重一倍。”
听到医生的判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郁锋也是一脸的心有余悸:“幸好担心发生意外,把这附近的石头都清理了一遍,不然……”
不然撞上凸起的石头,那冲击力简直不敢想。
“我们现在安排一辆车,这位……”郁锋看向季宇辰,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称呼,干脆跳过了,“我让副导演陪你们去,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络。”
祁临渊想说“让助理陪我去就好了”,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季宇辰已经应了:“好。”
祁临渊默默看了他一眼,后者冷静回望,祁临渊便默默地、默默地怂了。
自己这算不算在领导考察业务的时候搞出安全事故?要不还是不要说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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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检查结果就如随组医生所说,并没有发生骨折,随着脱臼的关节正位,祁临渊觉得自己已经大好了。
然而季宇辰说住院几天,副导演也说住院几天,祁临渊心想也行吧,就当让他们安心了。
“那你好好休息。”等他办好住院手续,副导演叮嘱了一通,便启程回了剧组,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
季宇辰看了助理一眼,不知道大佬身份但知道对方是公司高层的后者便非常识趣地退了出去,把病房留给了两人。
祁临渊发现不对,把自己的姿势摆正了点,带了些正襟危坐的味道。
季宇辰摘下口罩,就这么看着他。
“我错了,”三十秒后,祁临渊率先检讨,“作为员工,我应该在工作过程中认真仔细,避免出现安全事故。”
季宇辰没接他这个话,反而问道:“你当时是以为那匹马要冲向工作人员?”
祁临渊没想到这种事情他也能发现,沉默片刻,应了一声:“嗯。”
猜测成真,季宇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真的看不懂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祁临渊心想我当然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啊!所以你相信我的警示吧!然而这话不能说,他之前也决定对季宇辰真诚相待,最终还是认真解释了:“我没有不自量力,当时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大脑一空,等回神的时候手已经扯上缰绳,人也被拖着走了。”
“那如果给你反应时间呢?”季宇辰问道。
祁临渊愣了一下,片刻后心虚地看了看天花板:“嗯……看结果吧……如果我知道自己会血溅三尺,可能就不会这么干了,如果不知道,大概,就,嗯……”
祁临渊没有说完,但季宇辰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揉了揉太阳穴,好一会,开口问道:“吃水果吗?”
祁临渊有种不可置信的受宠若惊:“您要给我削吗?”
季宇辰听他“您”都飙出来了,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祁临渊轻咳了一声,东张西望,试图假装自己没说过这个蠢话。
季宇辰看他这个样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是不给你削,但你觉得我削的水果能吃?”
吃那肯定是能吃的,你不用妄自菲薄。祁临渊在心里飞快想着。然而他只敢想不敢说,便维持着一副“你说得都对”的表情看着他。
季宇辰失笑:“如果你想吃,我给你喊个果盘。”
“也好,也好。”祁临渊马上应道。
果盘,多么伟大的发明,正适合受伤的他,和探病却不会削水果的季宇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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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临渊看来,自己虽然受伤了,但这伤只是意外,自己的伤势也不算太重,那这件事对剧组来说就是拍摄途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倒是对他自己更重要一些,因为季宇辰探病了三天,之后和助理一起送他回剧组。
尽管逗留的原因不全是因为自己,但往返停留每天至少花费两个小时的探望,已经让祁临渊觉得自己离成为季宇辰的朋友只有一步之遥。
这让祁临渊的开心情绪非常明显,一直到返回剧组,这份情绪也没有消退。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一回剧组,就听到了一个非常离谱的要求。
“我?赔偿剧组的损失费?”祁临渊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赔什么损失费?不是应该剧组给他支付医疗费吗?
“你受伤是你自己的问题,如果不是你自不量力去扯住缰绳,你根本不会受伤,”剧组财务翻了个白眼,“你不在马上,马也不是冲着你去的,所以你受伤和剧组无关,恰恰相反,因为你的插手,导致马撞坏了一套摄影器材,器材的损失、拍摄进度减慢的损失,都应该由你承担。”
“等会……”祁临渊打断了他的话,“剧组里决定资金支出的人不是你吧?你是代表谁说的这个话?制片人?”
“代表投资方。”
这个答案一出,祁临渊就知道是谁在搞鬼了。
他也不和对方多说,直接打电话给郁锋,很快,郁锋和制片人都赶了过来。
郁锋还好,脸上表情非常单一,就是单纯的“你们精神是不是不太正常”,制片人的表情则相对复杂、也相对克制一点:“我们并没有要求追加投资,摄像设施意外损毁,剧组拍摄可能受到影响……这部分不可控性,已经在预算里了。”
“哦?所以你们能保证拍摄到最后,一分钱投资都不超出?”财务,或者更准确地说,钱强女婿公司派来的跟组财务反问道。
制片人的脸色并不好看:“拍摄还没结束,甚至后期制作都还没开始,谁也不能担保这种事。”
“那不就是了,你们怎么保证到时候超出预算的是别的部分,而不是因为这部分超了所以累计超了?”
“我稍稍打断一下,”祁临渊暂停了这场明显胡搅蛮缠的对话,直中要害地问道,“如果我不同意支付这笔钱,你们准备怎么办?”
祁临渊这话是对着财务说的,后者也图穷匕见:“那只能换人了。”
“你放屁!”郁锋当场就发飙了,“你们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在我的剧组换人?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们,你们投资的时候可是签过协议的,对主要演员没有选择干涉权。”
“但协议也明确提到,如果因为剧组、演员的问题,导致拍摄受到较大的影响,我们可以全额撤资。”
祁临渊彻底听明白了。
钱强的目的就是把自己从剧组踢出去,其他一切都围绕这一点进行。
而且这锅估计还没完,自己退组造成的重新拍摄的损失,他们八成会继续捏造证据让自己赔付。
果不其然,那财务威胁着说道:“你们可想清楚,你们是要剧组承担损失,还是他个人承担损失。”
“我……”郁锋的脏话刚开了一个头,现场就出现了第五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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