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公子不愿意帮忙,本公子对你们一无所知, 而且两次遇上都恰好碰上有人在刺杀你, 这些黑衣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想必他们背后的主人更是厉害, 所以本公子如何知道救了你们会不会给自己招惹麻烦呢, 万一又来一波杀手怎么办?”
“你仆从的命是命, 本公子仆从的命本公子也是珍惜的啊。”
孙子柏说得有理有据,一旁的胡岸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事实上当远远看到这轮椅上的男子时,胡岸就断定了他家世子是百分百要救上一救的,毕竟如此天人之姿就是他也忍不住惊艳,只怕这天下无人能忽视这样的容貌,更何况他家这个色名在外的世子。
却不想孙子柏选择了观望,直到最后关头才让他出手,而现在,此人主动开口求救,任谁也拒绝不了这样的请求,他家公子却又开始分析利弊了,难道这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
但不管真假,他家世子说珍惜仆从性命,他这心里多少是有点被暖到了的。
苏瑾言眉头微蹙,他没想到孙子柏会这么说,虽然杀手大概率不会再来,但他并不敢给出什么保证,正如孙子柏所说,他们并不认识,孙子柏对他一无所知,不相信他才是正常反应。
“抱歉,是在下考虑不周了。”
苏瑾言颔首,随即看向地上昏迷的巴淳,小乙正在给他查看伤口,只见他身上几处刀伤正在往外渗着血,尤其腹部一道伤口极为明显,虽然撒了止血药粉,他的衣服还是很快被鲜血浸透了,小乙急得眼睛都红了,却死死咬着牙,动作熟练又干脆。
孙子柏却在这时候话锋一转,“或者苏公子给我一个救你们的理由,毕竟本公子也不是什么见死不救的恶人。”
胡岸:……
“理由?”
苏瑾言再次看向孙子柏,有些疑惑。
“公子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出来,苏某必定尽其所能。”
孙子柏看着他泛白的指节,露再袖外的手指纤细笔直,此时却白得不像个正常人。
一旁的小乙一边帮巴淳处理伤口,一边难受得眼眶酸涩,他死死咬住牙齿拼命忍着愤怒和憋屈,他家公子曾经是那样的尊贵耀眼,宛如天上明月一般高高在上,不知多少人仰慕巴结他,不想如今却沦落到这样的田地,此时还要为了他们几个没用的下人去求人。
小乙只觉得辛酸又难受,他家公子就是双腿被废最落魄痛苦的时候都没有求过人,可是如今……
苏瑾言面色却很认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雨水便穿透厚重的竹叶低落了下来,而且经过一层层竹叶汇聚之后的雨水变得更大滴。
孙子柏就见雨水从竹叶滑落,滴落在苏瑾言胜雪的披风上,几滴落在他如墨一般的黑发上,溅起的轻微水花落在他玉如的面庞上,他整个人面不改色,孙子柏却越发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单薄。
孙子柏忽的一笑,本就好看的眉眼微微眯起,唇角更是勾出好看的弧度,但他大概本身就是反派设置,这种好看莫名又带着几分让人难以信服的痞气。
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经好人。
“苏公子别紧张,本公子又不是什么刻薄之人,就是想问苏公子几个问题而已,希望苏公子能如实回答。”
“公子请说。”
“苏公子是哪里人士?”
苏瑾言并不意外孙子柏问出这个问题,略微迟疑之后便直言道,“京城,苏家。”
“京城四大世家之一的苏家?”
孙子柏虽然有所猜测,不过没想到还真是。
“正是。”
“那苏公子可知杀你之人是何人?”
“也是京城苏家。”
苏瑾言面色平静,似乎被同族之人如此赶尽杀绝的追杀是如何正常的一件事。
孙子柏心里了然,看来是家族内斗了,难怪刚刚他半点没有留活口的意思,看来他很清楚追杀他的人是谁,自然也清楚被追杀的原因。
传承百年的大世家之间内斗再正常不过,就好比皇族,皇子与皇子之间,甚至皇帝,以及各方势力之间想来也是争斗不断的,传承百年的大世家更是如此。
孙子柏脑中迅速搜罗有用剧情,四大世家之中,萧家为首,因其掌握着大尧几大重要铁矿,权力滔天,又跟皇家纠缠不清,在萧亦焱崭露头角之后,萧家必然是与他紧密相连的,其次是白家,因为白子玉的关系,白家也毫无疑问站在萧亦焱那边。
而温家是四家最弱,因着五皇子的关系最终受到牵连,唯独这个苏家,一开始就显得很神秘。
据说苏家钱行遍布天下,苏家更是富可敌国,他们几乎掌握着大尧最主要的经济命脉,但苏家有祖训,不参与皇权争斗,于是一直保持中立态度。
也因此,前期苏家都保持着神秘,直到后期,大概是萧亦焱主角光环的影响,苏家新任家主一反常态,毫无底线的选择了萧亦焱,并且一改先前的高冷姿态与皇家关系逐渐密切,在萧亦焱登基之后甚至还给萧亦焱送了一个美男子,而此人也成为继白子玉之外,另一重要角色,给两位主角的爱恨情仇增添了不少的阻力和剧情。
不过,剧情里始终没有出现眼前这位坐在轮椅上的人。
难道是家族内斗的牺牲品吗?
巴淳最终还是上了马车,在大雨彻底穿破竹叶淋湿地面之前,孙子柏让两个护卫将昏迷的巴淳抬上了马车,然后又让苏瑾言也上了马车。
苏瑾言原本只是想让巴淳上马车避过这场雨,他伤口太多,淋雨必死,小乙身上也有伤,被雨水淋湿同样危险,但苏瑾言明白人不能得寸进尺,毕竟马车只有一辆。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孙子柏竟让主仆三人都上了马车。
“你们三个伤的伤,残的残,不上马车是等着被雨淋湿冻死吗?”
“本公子难得救人一次,当然是要救到底啊。”
苏瑾言面色复杂,小乙还想固执的陪着他家公子一起在竹林外面等着,却被孙子柏无情呵斥。
“没看到你家公子嘴都冻白了吗?”
小乙单纯是不想让他家公子跟孙子柏共处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实在是孙子柏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可孙子柏的话是事实,他家公子本来就畏寒,身有寒疾,如今这初秋的夜晚已经让公子身体吃不消,更不要说这么大的雨。
小乙咬了咬牙,最终不再阻拦。
若不是公子不愿,其实他私心里本就是想求孙子柏让自家公子也上马车避一避的,他已经想好了,就算是让他跪在这里求,或者让他死在这里也要让他家公子上马车,否则他不敢想公子会因为这暴雨受多少罪。
却不想孙子柏比他还干脆,直接动手。
马车空间说是大,可同时容纳那么多人还是不可能的,里面本就有一个冷美人,又抬上去一个昏迷不醒的巴淳,而巴淳身形高大,就那么昏睡在那里一下便占了一大半的位置。
雨越下越大,苏瑾言行动不便,可没人知道在这样生冷的雨夜,他的身体僵得连上半身都有些活动艰难了,连人带轮椅一起抬上马车是不现实的,但苏瑾言从不习惯外人近身,尤其是这双腿废了之后的这几年,他身边几乎只有巴淳和小乙。
可此时他们现在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手臂上有伤,苏瑾言如何忍心看着这小乙这孩子的手臂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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