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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觉得你自己积累学生，到后期能赚更多，但如果你一个人干的话，肯定会有很多麻烦。”
“首先时间要拉得很长，其次自己打盗版网课，然后什么排班排课也得自己来，多累啊，你不研究啦？”
这笔帐倒是不用段永华来算，容槿自己就算得明白。
假如他一直在网上自己上课，后期肯定能赚超过年薪两百万，但前期的积累要用掉不少精力。
最主要的是，段永华愿意帮他付违约金，这就避免了他在娱乐圈浪费时间。
反正他醉心学术，赚的钱够花就行了。
如果真的跟这个机构签几年的合同，拿两百万年薪，在不需要降低自己生活水准的前提下，就能专心搞数学了，不亏。
不过……
“我有一个要求，”容槿说：“我不管你后续招生怎么样，就说现在，我已经带上的学生，你不能给他们涨价。”
段永华没想到容槿提出的第一个要求，竟然是替那些学生着想。
他在打这通电话之前，把容槿参加的节目都看了一遍，知道容槿没参加训练公开道歉的事。
本以为多多少少有些立人设在里面，没想到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容槿确确实实是个博爱的人。
“当然可以，”段永华回答：“我也不想我的学校被冠上‘坐地起价’的名头，当初我创立学校，也是救济了不少贫困家庭的。“
“那我没什么问题了，”容槿：“你可直接把合同邮寄或者传真过来。”
段永华闻言，终于又靠上了背椅。
容槿这话的意思就是愿意来他的机构了。
“好，等你签好合同，我这边就帮你付违约金。”
挂断电话，容槿从阳台回到房间。
岑月生见他面带笑容，不由也跟着笑起来，问道：“怎么了？你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容槿点了下头，“算是吧，我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脱离苦海？”岑月生好奇，“怎么说？”
“有人给我付违约金了，我可以不用再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节目了。”
岑月生刚才还跟着容槿一起笑，听到他说了什么以后，嘴角立马耷拉了下去。
“有人给你付违约金是什么意思？是付经纪公司的违约金？还是付节目组的违约金？”岑月生追问：“你说的以后不用再参加乱七八糟的节目，是这个恋爱综艺结束以后不用再参加节目，还是《小众爱人》也不参加了，直接就走？”
“应该是现在参加的这两个，《小众爱人》和《逐梦少年》，都可以退出了，”容槿回答：“还有后续经纪公司应该也可以解约了。”
岑月生沉默下来，脸上再看不到一丝笑容。
容槿倒是挺高兴，已经开始盘算如果要退出节目，怎么尽快地完成收尾工作。只是还没见到合同，他也没高兴的太早，就是先计划而已。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容槿又接到了电话，是快递到了。
他们录制节目的地方在山里，快递很难送进来，快递小哥告诉容槿自己所在的位置，叫容槿过去取。
容槿跟岑月生在一个房间，容槿打电话的时候，岑月生屏气听着，也听到了一些电话里的内容。
他知道容槿是要出去取快递，所以在容槿挂断电话的瞬间，他立马说道：“下山不方便，我开车送你吧。”
容槿想了想，没有拒绝，“行，麻烦你了。”
他是会开车的，但他在这个世界没有驾照，还是让有驾照的人送他比较好。
两人也没跟节目组请假，直接就离开了城堡。
来的时候还觉得这座城堡挺恐怖，现在恐怖的情节已经过去了，他们又是大下午阳光最盛的时候出来，再看这座城堡，也不觉得有多恐怖。
这本来就是很多剧组都用来取景拍摄的地方，经常有人来，并不荒芜。
岑月生驱车往山下走，这会儿他终于从容槿可能要离开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开始追问对方关于赔偿违约金的细节。
容槿大致说了一下跟段永华的电话内容。
岑月生又追问：“博知教育名声确实大，但你确定给你打电话的是段永华吗？别是骗子。”
他现在也分不清自己是真的完全只为容槿着想，担心他受骗，还是也带着私心，不想容槿离开。
或许是后者吧，他其实有想过帮容槿付违约金的，只是没想这么快。在他的设想里，至少是结束了《小众爱人》这个节目。
“不像是假的，至少我的判断来看，不是假的。”容槿回答：“现在就是去拿合同，到底是不是假的，看看合同不就知道了。”
岑月生沉默下来，一直到车子开到市区，开到快递点，他才又问：“如果你退出节目，是不是就不会再参加娱乐圈的任何工作了？”
容槿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不会了。我这个人真的对娱乐圈不是很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讨厌，能不回来当然是不会回来了。”
岑月生感到有些羞愧。
他有能力帮助容槿付违约金，但他却自私的想让容槿陪他录完这个节目，实在是不配在这儿嫉妒。
但他还是想问……
“那如果你从这个节目离开了，还会联系我吗？”
容槿闻言，解安全带的手一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有点诧异岑月生会问出这个问题，但好像又不是那么诧异，毕竟之前一些蛛丝马迹，他已经觉得岑月生有点不对劲了。
“如果有时间的话，你想出来跟我吃顿饭，我肯定不会拒绝。”容槿给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好吧，”岑月生长出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至少还能联系得上你。”
容槿打开车门，“我先去拿合同，你也不用这么悲观，万一合同不合适，我就不签了，还会留下来继续录节目。”
但岑月生却说：“如果博知教育的合同不合适，你也可以直接付违约金走人的。”
容槿：“？”
“我来，”岑月生冲他笑了笑，“我帮你付违约金。”
容槿：“？？？”
容槿扬起眉毛，“你刚才不还表现得很希望我能留下来继续录节目吗？”
“是，因为我以为节目录完了咱们两个就没有交集了，”岑月生回答：“但是你说录完了节目咱们还能一起出来吃饭，那就无所谓了呀。”
“而且之前我不知道你对录综艺有这么反感，准确来讲是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没想到有这么反感，所以就没有提出来这个。”
“现在我知道了，那当然就是以你的意愿为先了，尊重你的想法，还能刷一波你的好感。”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直白，比之前任何一次让他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都直白，他想装傻都不行。
容槿沉默片刻，也没想到该怎么回应，还是说道：“我先去拿合同，看完合同再说。”
两人都从山上下来了，正好也到了饭店，就决定顺道在市里吃个饭。
正好快递驿站旁边有个连锁中餐馆，拿好合同后，两人去餐馆里点了几道菜。
容槿录节目的地方离博知教育总部还是挺远的，段永华给他发短信说，实在是太想让他赶快入职，所以让当地的分部发出了合同。
容槿拆开合同，仔细看了看，合同上的内容基本上就是段永华电话里跟他商量好的，也没什么小字或者文字陷阱，就他阅合同无数的经验来看，这份合同没什么问题。
容槿在看合同的时候，岑月生就一直在看着他。
菜已经上来了，但是没人动筷子，岑月生身之比容槿还紧张，一直注意着容槿的反应。
直到容槿抬起头，岑月生连忙追问：“怎么样？”
容槿点点头，“没什么问题，我直接签了。”
说着，他问服务员要了笔，在合同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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