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上门的那一刻闻淮顿时松了口气。
明明强迫者是江知野,为什么偷鸡摸狗的反而变成了他。
至于江知野的变化,他还是打算明早再观察观察,如果真有不对劲儿,他会选择先离开,至于任务,他再想办法,当然这也是最坏的打算。
然而闻淮不知道的是,他刚溜出江知野的房间,江知野就醒了。
江知野望着窗外的月亮,虚虚握了一下刚刚握着闻淮手腕的手。
此时体内的暴虐因子已基本被抚平,剩下的躁动他自己足矣压制。
今晚在察觉到体内的躁动后,他就知道自己会失控,只是没想到这波失控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猛,体内翻涌的暴虐根本压不住,他刚开始也的确被暴虐因子所控制,直接开启了屠杀,不知不觉就将马场里全部的马匹虐杀完了,直到闻淮的到来,他的意识才渐渐回笼。
他已经多久没失控过了,他记得上一次失控还在五岁的时候,可自从有了那块晶核后,他就再也没失控了,如今这块晶核丢了,闻淮居然对他有安抚效果,随着他的靠近,心里的暴躁和杀戮的念头就会减轻些。
而他也急需要安抚,和闻淮贴的越近安抚效果越好,他绝不允许因为自己的失控而破坏了这场计划,于是他将闻淮邀请到了床上。
顺便他还想再检查一遍,他曾经就试探过闻淮,并没察觉到晶核的气息,这次也不例外,他甚至上手了,也没感知到晶核的存在,所以江知野现在基本能肯定晶核没在闻淮身上。
只是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新奇。
闻淮为什么能代替晶核安抚他的暴虐。
所以,只要将闻淮带在身边,这些答案迟早会出来。
闻淮身上所有的疑点和秘密真的是越来越吸引他。
想到这儿,江知野鸦睑微颤,灰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
只是对方现在似乎很怕他,还有了逃跑的念头。
怎么办呢?
翌日
闻淮早早的起了床,纠结了好久才走出房门,然后又在隔壁房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他到底要不要敲门,手来来回回放了好几次,然而就当他的手再次搭在门上的时候,门突然打开。
闻淮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往后退了几步,毕竟昨晚的事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门口的江知野已经穿戴整齐,白T加运动裤,脸颊边还贴着几缕碎发,一双蓝灰色的瞳孔睡眼惺忪,仿佛蕴着雾气,显然还没彻底睡醒。
江知野在看到站在自己门口的闻淮后晃神了片刻,随后一双眼睛微微弯起,笑着打了个招呼。
“闻淮,早!”
由于刚睡醒,江知野的声音带了些许沙哑。
这么和谐的场景显然是闻淮没有意料到的,嘴巴张张合合的几次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看到闻淮欲言又止的模样时,江知野忍不住问了句:“是有什么事吗?”
闻淮看着眼前一脸人畜无害江知野再次陷入沉思,他现在已然在江知野的身上把不到半点昨晚的影子,就连对方身上浓重的香味他也嗅不到一丁半点。
此时的江知野就和他平日看到的无差。
一朵温柔的小白花。
要不是闻淮昨晚焦虑到一晚上没睡,要不然他都以为只是做了个噩梦。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昨晚的事......”
闻淮并没完整的说出来,而是点到为止,一是怕刺激到江知野,万一又变回了昨晚那样,二是他想看看江知野的态度。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一直等着他的后续,见他不再继续说就一脸的茫然的看着他,显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昨晚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只见对方一双澄澈的眸子满是疑惑,闻淮自己不禁也怔住了,究竟是谁记错了?
他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些端倪,奈何找不到一点表演的痕迹,反倒是他过度直白的眼神居然把江知野盯脸红了。
江知野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自然道:“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听到这句话闻淮赶紧收回视线,摇摇头:“没什么。”
然而他话一落,江知野又开始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闻淮:“......”
这回闻淮也慌了,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你真的不记得了?”
江知野疑惑地点点头:“我昨晚脚痛,上了药后就躺床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至于你说昨晚发生的事,和我有关吗?”
闻淮张了张嘴巴,看到江知野一副求知的模样,最后宛如泄了气皮球,含含糊糊道:“你昨晚梦游了。”
“梦游?”一双蓝灰的眸子微微睁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闻淮点点头。
“可是,从来都没有人和我说过我会梦游。”江知野显然信了闻淮的话,震惊的同时颇有些不好意思。
闻淮咽了咽口水,继续睁眼说瞎话。
“你昨晚就突然敲了敲我的门,我出来的时候你就站在我房间门口,问你话你也不说,整个人都......”讲到这儿,闻淮停顿了一下,努力斟酌用词,最后也只能干巴巴道,“变得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我差点没认出来你来。”
闻淮一边说着一边细细观察江知野的表情,直到对方眼里的歉意越来越明显,他才停下来。
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他是不是吓到江知野了?
“对不起,昨晚一定吓坏你了吧。”江知野眼里的自责越来越明显,他有些急切地向闻淮解释,“从我有记忆起我就一个人住,我不知道自己会梦游,我是在梦游的时候做了什么事吗?”
江知野这么一讲反倒把闻淮整迷糊了,难不成昨晚江知野就是在梦游?
可是那也太离谱了,他明明记得对方的眼睛清明得很,而且对方还可以跟他正常交流。
就这样想着想着,闻淮脑海中突然窜出一个想法。
人格分裂。
难不成江知野有人格分裂,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于是闻淮就着江知野刚才话里的疑点问道:“你从小就一个人住?”
江知野不知道闻淮为何突然提起,愣了一下才点点头,声音慢慢低了下来,好似提及了不愿意回忆的过往,一双眸子黯淡了不少,眼睛透过闻淮像陷入了过往的回忆。
“嗯,妈妈太忙了,我们很少见面,一直都是安德医生照顾我的起居,我的童年也只有安德医生,再后来就我一个人住了,可是安德医生并没说过我会梦游。”
讲到后面,江知野就已经敛去了所有负面的情绪,转而满含歉意地看向闻淮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没想到这次给你带来困扰了,对不起!”
那声对不起说得格外郑重,闻淮望着那双满仿佛是盛着星光的眸子,硬生生把想问的话憋了回去。
闻淮生怕自己的提问再次触及江知野不好的过往。
一个小孩怎么会一直和医生一起生活。
原文里根本没提过江知野的童年,假若江知野真的是因为一些童年的创伤导致了人格分裂,才出现昨晚那种情况,那他就这么说出来会不会不太好。
所以纠结了片刻,最终闻淮还是没说。
不过这么一来,联系着实际,再结合他的猜测,昨晚的事似乎全解释通了。
但不得不说江知野的另一个人格太过危险了,搞得他现在看着江知野都心有余悸。
只是江遇不知道这件事吗,还是没说,原文不是说他们是竹马吗?
假若知道,按江遇的性子,肯定会给江知野治疗。
那假若是不知道,那他昨晚也太倒霉了,莫名其妙就撞上了。
最后闻淮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目前似乎也只能这样了,等遇到了江遇,他再旁敲侧击一番,大不了以后尽量躲着点。
这时木质地板传来了清脆的响声,闻淮顺着楼梯看去,只见商钰提着小裙子蹬蹬蹬地跑上来,一张天真烂漫的脸洋溢着喜悦,站定后她礼貌地朝闻淮和江知野分别问了好,然后自觉的站在了江知野的身边。
江知野温柔地摸了摸商钰的脑袋,小姑娘立马咧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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