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机器将头发蒸干,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
睡着了啊。方修新垂眸凝视,久久不动。
按道理来说,对方睡着了就不需要枕头了。
但他内心却有另外一道声音在叫嚣——
你答应过他的,你要抱着他的,你要给他枕着的。
“……唔……”蓝延睡得香,无意识地咂巴嘴。
他的唇经过那杯水的滋养,变得饱满润泽,剔透如玻璃,浮着淡淡的绯色,微微翘起,看上去……似乎极为好亲。
方修新喉结动了动,像受到蛊惑——
这是他一贯以来的借口,只要这么说了,就能放任自己的行为。
毕竟谁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渴望?偶尔的纵容好像并无不可。
方修新一点点凑近,指尖轻轻捋开蓝延眉眼的碎发。
下一秒,对方像是感应到什么熟悉的气息,四肢像蛇一样,紧紧缠绕上来。
蓝延闭着眼,呼吸均匀,身体却本能地去寻找最舒适的位置,和以前无数次一样,陷入柔韧的绵软里,下巴刚好卡在深陷的沟壑里。
他的唇恰好贴在背心的边缘,有点粗糙,磨着嘴巴不舒服,便重新寻找位置。
方修新一只手按在蓝延后腰,另一只手支撑力道,带着怀里的人转换方向,调整睡姿。
蓝延一无所觉,脸颊磨蹭温热、光滑的肌肤,明显压出一个深坑。他时常变换落枕的位置,圆润的弧度颠了颠,像沉甸甸的水球摊在地面,边缘荡漾开来。
有时候觉得不满意,就会张开嘴,好好磨牙。
方修新习以为常地伸手,指尖探入湿润的齿间,熟练地按了几下。
蓝延便松开嘴,换了个方向枕,这一次,他不再磨牙,而是安安稳稳地继续睡觉。
方修新其实没有睡意,但已经躺在床上,闭目酝酿一会儿,还是可以睡着的。
就这样,他在对方平稳规律的声音里,慢慢入睡。
-
边境码头
“疯了疯了,到底是谁把前天运输的货物标错编号?!”姚启抓狂地乱叫,双手抱住后脑勺,像一只青蛙乱跳。
粒粒白眼翻天,“吵死了,赶紧干活。”
姚启挂着黑黑的眼袋,崩溃地说:“我已经连续干了十几个小时,再干下去,我会死在这里的。”
“喝!”粒粒扔过几只补充能量的特制营养液,“喝完干活,闭嘴。”
姚启眉头能拧死苍蝇,“救命,这玩意儿太恶心了,味道像馊了三天三夜的垃圾堆。”
粒粒不想听他叨叨个没完没了,“要么喝了干活,要么闭嘴干活,再吵吵嚷嚷我揍你。”
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威慑力十足。
姚启讪讪,“好了,我就抱怨一下。”
“学学玛丽莎,人家年纪比你小,但吃苦耐劳的精神比你强多了。”
玛丽莎坐在义肢断臂上统计、入库货物,听到粒粒姐姐的话,她甜甜一笑,“谢谢姐姐,我会继续努力的。”
“真棒。”粒粒扔给玛丽莎一个棒棒糖,“小奖励。”
玛丽莎稳稳接住,笑容扩大。
青苹果味的。
“好的,我会继续努力。”她声音变得含糊,因为棒棒糖已经在她的嘴巴里。
姚启幽幽怨怨地缩回角落,不敢说话。
但他嘴巴碎,干活不说话得憋死人。
“唉,不知道老方什么时候回来……”姚启摇摇晃晃身子,“他会不会被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乐不思蜀了吧?”
玛丽莎歪头,“可他不就是要这样才能拿到奖金吗?”
姚启立刻教育,“不不不,他们这叫扮演情侣,我担心的是老方把持不住,假戏真做,要知道第一天就把人带回家,自己劝自己的傻事都干了。”
“假戏真做……不好吗?”玛丽莎咬了一块下来,糖碎嘎吱嘎吱响。
姚启炸毛,“好什么好,他给人买衣服、送通讯器、送枕头……什么出钱出力的事都干,我觉得不太妙啊。”
虽然对方的资料查得没有任何问题,但直觉告诉他,有危险!
他怀疑这是老方命里的一劫,会被狐狸精狠摔跟头,还栽得不清。
玛丽莎不理解,“可那个哥哥这么漂亮?修新哥哥不亏啊,甚至还赚了。”
姚启:“……”
他痛心疾首,“肤浅!肤浅!太肤浅!!!”
粒粒忍无可忍,“闭嘴,再吵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姚启肩膀一缩,闭嘴了。
他畏畏缩缩地继续清点货物,心里幽幽地想:昨天没看老方的直播,今天说什么都要去看看,避免对方走上不归路。
-
房间里昏暗无声,窗帘透过的光线微弱,目光所及之处,隐约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蓝延睁眼的瞬间,掠过茫然、恍惚,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醒了?”低沉的声音在耳膜炸开,带着胸腔共鸣的震动。
蓝延下意识地蹭蹭脸颊,软软的、滑滑的,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熟悉至极。
是自己常用的那款。
他反应几秒,慢慢抬起头,下巴还陷在绵软里。
“嗯,醒了。”蓝延思考睡前发生的事,“你洗澡好慢,我等你等的睡过去了。”
方修新没有为自己辩解,只说:“下次会洗快点的。”
“咳,我没有枕麻你……肩膀吧?”
“受力点不在肩膀,影响不大。”方修新淡淡地说。
蓝延视线飘移,“哦,好像是。”
“行了,起来吧,又不是第一次。”方修新揉揉他的发顶。
“嗯……”蓝延恋恋不舍地起身,忽然看到什么,“等等——”
他重新趴回去,扒拉方修新的背心,往下一扯。
方修新猝不及防,只觉胸口一凉,愣愣地低下头。
蓝延难以置信,“这个……我咬的?”
——靠靠靠,他怎么还有睡觉咬人的习惯?
“……”方修新还以为什么事,对方这么激动。
“嗯,你咬的。”
蓝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按住整齐的牙印,“我为什么要咬你?”
鼓起的胸肌软度合适,轻轻一戳就能包容食指的一节,触感柔软得过分,积攒了不知多少脂肪在其中。
方修新皱眉,奇怪的痒意在那一小处地方蔓延,他攥住对方的手,示意该撒手了。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蓝延没有关注这样的“提示”,反而更加凑近一点。
呼吸打在蜜色的肌肤上,极其一片鸡皮疙瘩,连带着微粉的两处抵住背心,衣料被撑起一个小点。
他甚至过分地伸手,掌心包裹上去,只不到一半的面积。
方修新脊背一僵,尾椎骨麻麻的,像有小电流流蹿。
“蓝延!”他厉喝一声。
蓝延眼皮眨动的频率变高,像蝶翼振翅。
他微微仰头,眼神可怜兮兮的,故意小声说:“好凶,我不就好奇……”
他说着,眼眶慢慢变红,清亮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配合微粉的脸颊,有种说不出的奇异美感。
脆弱、柔情、漂亮,散发着我可以被受害、被任意施为的气息。
方修新失神,不自觉轻抚对方眼皮,来回摩挲,爱不释手。
真漂亮啊。
蓝延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心想小样的,你不就吃这套嘛。
他哼笑着说:“扯平了。”
“所以,能再给我摸摸吗?”
——涅瓦特斯在上,他只是纯洁地想研究一下。
毕竟这个位置如此特别,软软弹弹,极为适合缓解压力。
方修新不说话,但态度明显软化。
蓝延尾调拉长,“亲爱的——”
方修新抿唇,微微侧过头,俨然是默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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