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说的是真的吗?”男人的声音很平静,但仔细听,能听出其中隐藏着的微颤,“清言,你不要骗我。”
清言双手握紧了拳,青筋暴露在手背上,哽咽着说:“他说的是真的。”
邱鹤年的双眸一颤,喉结动了动,一向挺直的肩背一瞬间往后靠了去。
就在这时,清言又说出下一句,“成亲那夜,我回答你愿意,也是真的。”
邱鹤年的脸上现出疑惑之色。
清言说:“过去那个被下药抬上花轿的于清言是不愿的,花轿到了这里,被你抱回这个家里的我是愿意的。”
邱鹤年看着他,双眸里的神色变幻不定。
清言说:“我知道,你早觉出我身上的不对来,只是我不说,你就一直没问。如果于风堂没有找你,刚才我本也打算跟你说这事。”
“于清习不争气,他便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希望我回去继续考科举。我把他打发了回去,但知道他不会轻易甘心,上次他让人给我带话时,说了要想办法解决你这边的问题,那之后,我越来越怕他狗急跳墙,会对你不利。”
“再者,我担忧你知晓继母下药迫嫁一事,怕这事成为你我心中一个难以解开的疙瘩,更怕你以为我当初是在敷衍欺骗你。但与其因此被于风堂拿捏,还不如我自己把真相都告诉于你。”
清言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现出坚决之色,“最起码,我不受于他的挟制,决定我的命运之人,是你。”
“至于我为何如此,鹤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原因,也不想随便编一个理由敷衍你。”清言哽咽着道。
他不知道,如果他告诉了邱鹤年自己是穿越而来后,会发生什么。
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运行规则,清言看起来像是一本书里主角,但他可能只是这个世界里的一粒尘埃,渺小地飘荡着,根本无法主宰剧情发展的脉络。
他实在太怕自己的出现,没有将邱鹤年的命运引向光明,反而是引导到了更黑暗的未来。
清言垂着头又哭了起来。
床帐内响起悠悠的叹气声,男人的大手揽住他的腰,清言顺着那股力道起身,终于投入了那个渴望的怀抱里。
邱鹤年抚着清言的后脖颈和背脊,一遍遍的,直到清言停止了哭泣,仰着头看他,“你……相信我吗?”
邱鹤年看着他,点了点头,“嗯。”
其实清言不需要问,邱鹤年的举动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
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包容和信任。
过了一阵,清言又问,“那个人,是你打的?”
邱鹤年垂眸看着他,说:“你会替我保密吗?”
清言破涕为笑,重重点头,“嗯。”
两人又抱了一会,清言用自己的脸颊轻蹭男人的脸,“你……就是因为于风堂的话,所以对我那么冷淡吗?”
邱鹤年无奈地叹气,“我什么时候对你冷淡了?”
清言抬起头,脸上有些红,“那些天夜里,我明示暗示都做了,你还是……,”他扭开头,咬了咬嘴唇,“大夫也没说要禁房事啊。”
邱鹤年的双眸轻颤,目光移向了一边,沉默了一阵后,开口道:“我不是故意冷落你,”他喉结动了动,“那天你发现自己没怀孕,伤心地哭了,清言,”他的目光又移了回来,“抱歉,我可能没办法给你孩子了。”
清言愣了愣,才发现自己一直太专注于邱鹤年身上的毒,而忽略了这个问题。
他捧住邱鹤年的脸,定定看着他,“鹤年,我想要孩子,是希望你我在这世上有个血脉相连的家人,希望有了他,你可以不再觉得那么孤单,你得明白,一切的前提都是你,如果没有我不会强求。”
“何况,大夫也没说就没希望了。”
清言低头轻碰邱鹤年的唇,双眼痴迷地看着他,说:“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我想和你做那事,不是为了这个。”
邱鹤年抬眸看向他,清言把手掌贴在对方坚硬的胸口上,脸红得快要滴血,却还是大着胆子说:“我就是贪图你的□□。”
第75章 当年的强盗
这话刚说出口,清言就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放在人家胸口的掌心更是一动都没动,怂得与他的话形成巨大反差。
他知道邱鹤年一直在看着自己,但不敢抬头看向对方。
过了一会,一直沉默的男人伸出手来,用一根食指在他脸颊上轻轻划过,引起清言身体微微一颤。
那之后,男人声音沙哑道:“就那么喜欢吗?”
清言眼睫颤了颤,“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男人又问:“想好好看看吗?”
清言“啊?”了一声,目光躲躲闪闪地与男人的目光对上,好半天不肯应声。
男人说:“天晚了,不想的话,就睡吧。”
清言赶紧诚实道:“想看!”
邱鹤年弯起唇角笑了,清言双手捂脸,发出窘迫到极点的小猪一样的哼哼声。
他的腰被握紧,整个人被挪到床上坐好。
那之后,邱鹤年下了床,站到床边。
衣衫落在床上,清言咽了咽口水,放下捂脸的手,抬眼看去。
这是一具强壮,健康的男性躯体,宽肩窄腰长腿,肌肉线条漂亮极了,是男性都会梦想能够拥有的身材。
尤其是那……。
邱鹤年不遮也不掩,大大方方走到清言面前,低头看着他,缓缓问道:“眼睛看哪呢?”
清言这才发现自己目光定格太久了,简直就像个痴汉,他羞得脸上快冒烟,忙收回目光,把脸往手心里埋。
男人一条腿屈膝半跪下来,捉住清言的手腕,让他把脸露出来。
然后,他问:“看完了吗,看完了的话,我要穿衣了。”
清言看着他,眼睛迅速往下扫了一下,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嘴唇动了动,“你……你不……?”他不好意思把话说完,以为男人会像以往一样,包容地遂了他的愿。
可是,邱鹤年只是用专注的目光看着他,问道:“我不什么?”
清言不敢相信地望着他,脸色潮红,嘴巴微张地,气息都乱了。
“清言,”邱鹤年嘴唇动了动,“你想让我怎么样,说了我才知道。”
清言被欺负的快哭了,他扶住男人的双肩,颤巍巍地趴到他耳边说了句话。
邱鹤年垂眸向下看了一眼,“真的吗?”
清言哭着去握住他一只粗壮的手腕,引领着往下。
邱鹤年的眸子暗了下来,他看着清言,喉结动了动,说:“就这一次,下次你想要什么,你得直接开口告诉我。”
清言拼命点头,就怕男人这时候反悔。
床帐被撩下来,久违的护腕又被找出来戴上了。
过了不大会,帐子里求了好半天才得来疼惜的人儿,终于得到了饱满而充实的幸福感。
……
第二天早上,清言醒来时,太阳都快要升上中天了。
阿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抱过来的,正乖巧地团在他枕头边上,见他醒了,就呼噜呼噜地站起身来蹭他。
清言惫懒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在它头上揉了揉,问道:“阿妙,饿了吗?”
小狸花像在回答一样,喵呜了两声。
清言做主给它翻译,“不饿,不饿,心软的大帅哥给做了好吃的猫饭,阿妙肚子饱饱的。”
小狸花呼噜呼噜,清言也呼噜呼噜,一人一猫在床上玩了会,才从床上爬起来。
从被子里出来时,清言光溜溜的,还去闹阿妙,捂阿妙的小猫眼,“非礼勿视啊。”
阿妙不搭理他,往后躲开,小身体灵活地往床下一跳,顺着门缝出去溜达出去了。
清言懒洋洋地套上衣衫,趿拉着鞋子跟着去了外屋。
家里空无一人,炉灶里还有未熄的火,锅盖盖的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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