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粉色的笔头划上同色浆果,除了让其变得更加饱满外,还会将时乐画得浑身发软。
倏然间,因突如其来的笔触仰起头,邢羿低笑了声,吻上他颤动不止的喉结,喑哑的嗓音低低响起:“喜欢吗?”
时乐垂下濡湿的长睫,看到淡粉色反复堆叠后,透着水光的靡艳实在不堪入目。
邢羿从木盒中挑出黑色画笔,在时乐的心口处留下他设计感十足的漂亮签名,一笔一划都让时乐的气息间或凝滞,最终忍不住低吟出声。
隔着笔帽反复敲击,另一只手隐于水下帮时乐支撑着,邢羿心满意足地轻啄一下,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占有,低磁的嗓音缓声说道:“我的。”
时乐突然轻呼出声,他被邢羿托了起来,紧接着邢羿的唇齿突袭而至。
时乐顾不上太多,只能有些失力的攀附着男人的颈侧,承受着舌尖处因吮噬带来的异样麻酥。
他闷痛了一声,似乎也不是很痛,脸上疼痛的神色转瞬即逝,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靡艳。
时乐的泪水滑落,来不及吞咽的甜津也从嘴角流出,邢羿暂时松开对人的掌控。
却也未曾像往常那般帮着时乐吮吻擦拭,而是任由他半阖着眼神情微荡,整个人都呈现被过分掌控后的失序。
邢羿则游刃有余地从木盒中取出一支艳丽的桃红色,时乐沁着水的腹部皮肤成为新的画布,圆锥状的笔头刚一触上,颜色便迅速在水中散开。
画笔勾过很难留下痕迹,却让时乐涣散的眼瞳骤缩,气息在无法完全合拢的唇齿间变得更加破碎。
邢羿一手作画,修长的食指勾着那一抹甜软,让时乐无法闭合的嘴角溢出更多的水渍。
周围氤氲的湿热水雾,唇齿间的纠葛,画布上游走的笔触,不断荡起的水面以及令他失神无助的源头,感官收集到太多陌生的情绪,在邢羿的碾磨下不断积累直到爆发。
时乐突然大哭起来,但邢羿却还未拿回他想要的新年礼物,时乐将头抵在他的颈侧,捂着嘴呜咽:“不行了。”
他睁开眼看到邢羿反复描摹的最新画作,是一圈非常简单的线稿,一根桃色线条勾勒出自己被对方撑起的轮廓,让时乐本就承受不住的大脑更加卡顿。
泡澡时间太久不好,邢羿看着时间差不多便将人用怪异方式抱回卧室,时乐为此又哭了一次。
邢羿的多处画作因热水冲刷而变浅,但他没有仔细去搓洗,所以还留有模糊的痕迹,显得时乐这张画布看起来更加可怜了。
左一处右一处斑斑驳驳都是邢羿占有的笔触,邢羿给他画上了漂亮的颈环,伶仃的腕骨上按照他私下购买的锁链复刻上冰冷的图样。
最后他让时乐趴坐着,在尾骨红痣周围签下名字,精致的朱砂痣仿佛是签名最后留下的有力顿点,而签名的下方就是不断吐露湿意的绯色。
邢羿心满意足地落下一个轻浅的吻,不过这一次时乐早就累昏过去,无法为他的新作提供第一时间的反馈。
*
另一边,谢晴如虽然花了些心思,没多久也顺利拿到了谢老爷子当初做下的那份亲子鉴定。
除此之外,秘书还提及傅德山做了移植手术的事情:“手术很成功,不过傅先生身|体条件不是很好,医生的说法是还需要谨慎应对排异反应。”
谢晴如轻应了声望向窗外,女儿正在远处的围栏旁抱着刚出生两天的小羊羔。
这只小羊是傅以芳在庄园的佣人帮助下亲手接生的,一出生见到的就是傅以芳,很自然地将她当作妈妈。
清洗干净后被傅以芳抱在怀里,身上沾了太多人类的气味,母羊也不愿意哺乳它,只好由傅以芳和佣人一同人工喂养,并给它起名为爱丽丝。
虽然这个季节瑞士也很冷,而女儿近期的身|体情况并不稳定,但谢晴如还是任由她跟着小羊羔身边忙前忙后,起码从昨天爱丽丝降生开始,傅以芳没有再哭过。
至于傅德山做手术的事情,谢晴如觉得等他病情足够稳定了,再告诉女儿就来得及,没必要让她为此忧心。
因着女儿天生体弱,她对傅以芳从小便是如此,俗语中说到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捏在手里怕碎了,在谢晴如这里完全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了半晌女儿和爱丽丝的互动,谢晴如面上带上几分笑意,垂下眸子打开了秘书发来的电子存档。
谢老爷子虽然行事谨慎,但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对于电子产品实在力不从心。他并不知道那些他想抹除的痕迹,并非按下删除就能全部清空的。
文件加载了片刻便被打开,亲子鉴定是对方找私人机构做的,掩去了两人的一切相关信息,电子存档上只写明两份样品的累积亲子关系概率为99.99%。
虽然在看到邢羿照片和生日时,便认定对方是那个下落不明的孩子,但看到确切的亲子鉴定结果的感觉还是不同的。
她的确深深恨过谢晴娆,因为对方,她险些和女儿一起死在手术室中,经过九死一生的抢救,产后恢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疼痛且煎熬的。
尤其是一想到她的宝贝女儿,因坠楼难产等多种因素导致的严重器官功能障碍,连续三个月进行了五次抢救,每一次她都以为自己要失去女儿。
那时候她在最幸福的时刻,发现了父亲的真面目,以及丈夫的背叛。
甚至丈夫还将谢晴娆的死归咎到她身上,加上产后激素失衡,如果不是为了刚出生的女儿,她可能早就钻进牛角尖选择了结自己。
她不止一次向上天祈求,只要能救回女儿她愿意用命去换,那时候傅以芳是她唯一的念想,她怎能不恨造成她和女儿几次濒死的谢晴娆?
但当她得知谢晴娆从小到大遭受的一切后,这种恨意变得复杂起来。
而现在……她以为当年的那个孩子早就死了,谢晴如望着屏幕上的鉴定报告有些出神了半晌,回神时目光刚好落在检材类型上,表格中标明两人提供的都是五根带有完整毛囊的头发。
谢晴如眉头微蹙,她是知道谢晴娆死后就被父亲火化了,还曾借口年轻横死灵魂难安做了诸多法事,并将骨灰坛封存在一处佛塔中。
可要说谢老爷子一开始就存了找回孩子的打算,所以提前留了谢晴娆的DNA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一留就是二十年……
谢晴如想找人咨询一下,提到亲子鉴定她最先想起她前不久刚离婚的一位好友。
大概情况是凤凰男中年遇到真爱,被抓现行净身出户,离婚后前妻送上一份亲子鉴定,他这才知道小三给他生的两个儿子一个都不是他的。
谢晴如这位好友讽刺前夫的两句气话犹在耳边,一句是:“她能陪你出|轨当小三,像你们这种没底线的人,你哪来的自信她能为你守身如玉?呵!”
二则是:“还是当女人好啊,起码能保证孩子是我亲生的。”
谢晴如先向好友问到了鉴定中心的电话,随后便将电话拨了过去,听着接通的等待音,脑海中却总是萦绕着对方在离婚后说的那两句话。
她突然想到自己结婚生子的前二十二年,被父亲和丈夫骗得团团转,真相一夕之间全部爆发,与她此前的认知南辕北辙……
心底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再不断问向她,现在她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电话被接通,谢晴如脸色苍白唇角僵硬,听着电话那端优雅得体的询问声,缓了片刻才哑声问道:“妥善保存二十年的头发毛囊……还能用于DNA检测吗?”
*
一月四日,元旦收假后的第一天,时乐请假了。
倒不是他被邢羿做到下不来床,而是前一天两人实在疯玩得过分了。
时乐首战大败后并不甘心,回到床上也扯过木盒子拿画笔往邢羿身上戳,没曾想邢羿身上危险的地方太多,戳着戳着他又被迫陪着滚成一团。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也不停手,有种虽然体力上干不过,但画地盘方面不能输的幼稚心思,邢羿给他画一朵向日葵,他就给邢羿画个满背的精忠报国。
邢羿把他咬生气了,时乐就拿出棕色画笔往邢羿的俊脸上画出狗脸,邢羿也不生气,反倒给他来了个情侣款的肉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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