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很有打拳的天赋,很小就开始参加一些地下的拳赛,就是为了挣钱养家糊口,因为打拳,他也没时间好好读书,只能在兰高混日子,不知道是谁最先传出他是校霸,或许是看他一身腱子肉,眼睛里还有打拳真枪实战练出的杀气,很不好惹,竟然很快,附近几个学校的学生就全都相信了。
不仅如此,竟然陆陆续续有人找上他,给他钱,让他帮忙欺负人,或者平事。
通常都是小打小闹,那些给钱的人看不惯某些人,又不敢自己出面,就给钱让他摆平,比如要他扇抢了自己喜欢男生的女生几个耳光,或者和人打架打输了,让他下黑手教育一顿之类的。
王安一开始也不敢做,后来发现那些坏人的钱真好挣。
他不会真的下手,那些被找上的人本就无辜害怕,只要通好气,就可以给客户交差了,还能拿到尾款,而被欺负的人被他放过了,心里只有感激,绝对不会说出去。
如果客户要“证据”,顶多就是委屈他们画几天被打的特效妆。
王安这样干了几年,竟然还干出了口碑。兰高、英才、附中三校这一带,有这种脏活儿一般都找他。
王安还从没有翻车过,直到现在。
他害怕地红了眼眶,恨不能给冷悬跪下:“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没想打劫!我真的不能坐牢!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我家里还有一个患病的妹妹……”
冷悬把钱塞进书包,淡声开口:“放心,我没打算送你去坐牢。”
王安本性不算太坏。
王安愣了愣,抹了下眼泪,呆呆地说:“...谢谢。”
冷悬让他把刀扔了。
“要是以后对方再找你,钱你可以照收。”
王安舔舔干涩的唇,不敢相信。
…还有这种好事?
他担忧地开口提醒:“但是,如果那人知道你没事,说不定还会继续找其他人来为难你。”
冷悬漫不经心攥着书包肩带。
“我知道。”
冷凡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
温珩思考了两天,虽然冷悬没有如书里写的那样,去兰高读初中,但兰高离他们学校也不远,说不定还会碰到那个校霸。
而小竹马一个人住在外面,温珩不放心,所以嘱咐刘沉多照顾一下。
刘沉本来还在为没能跟少主考到同一个班而难过,生怕被少主遗忘,收到温珩的消息,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第二天一早,七点不到,冷悬所住的小区楼下,已经停着一辆迈巴赫。
司机哈欠连天。
坐在后座的刘沉却全副武装,拿着一副高倍望远镜,仔仔细细地四处观察。
“少爷,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司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平时,不管谁去叫刘沉起床都起不来,踩着铃声进学校已经算早了。
谁知道他今天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刘沉郑重地摸了摸他校服下面右肩上的青龙图腾,神神秘秘道:“你不懂。”
这是责任和信仰的力量!
刘沉一连七天都护送少爷上下学,都无事发生。
第八天,天气预报说有暴雨,加上前七天都平安无事,刘沉就偷了个懒,没出门。
然后就这么巧,出事了。
那次找王安之后,冷凡偷偷观察了几天,发现冷悬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才知道自己遇到骗子了。
真没想到,干这行的都有骗子!
冷凡觉得学生不靠谱,这次干脆花重金,一步到位,找了一个社会闲散人员。
也就是小混混,真的进过局子,据自我介绍手上还有好几条人命的那种。
对方自称山鸡。
暴雨如注。
冷悬撑着伞,刚走出小区门口,就在窄巷里被人拦住。
山鸡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根老大的棒球棍,进过局子的朋友都知道,这个实战起来比折叠/刀好用。
初秋的雨带着寒意,山鸡看着雨中清泠漂亮的少年,猥/琐地舔了舔唇,坏笑着走过去。
暴雨遮盖了窄巷里激烈的棍棒声。
两分钟后。
冷悬的伞被磕坏了一角,雨水顺着缺口飘进来,少年半蹲下来,漫不经心垂着眼睛,黑发半湿,氤氲着水汽的眉眼漂亮得不像话。
谁特么能想到这么能打。
冷悬居高临下看着他,音色又轻又淡,却让人从心底生出寒意。
“…要让我尝尝你‘棍子’的厉害?”
山鸡躺得很安详。
“…哥,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因为窄巷里的小插曲,冷悬到班上时迟到了两分钟。
伞不能要了。
校服也湿了半边。
温珩皱眉,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不放心地看了又看,还要上手摸他的额头。
“你怎么了?”
“伞坏了,淋了点雨。”小竹马打开书包拿出书,语气轻描淡写。
但身体不会骗人,早自习还没上完,冷悬的声音已经微微发哑了。
因为今天下雨,大课间不用出操,大课间的时候,冷悬难得趴在桌子上。
“温珩!出来!”校篮球队的学长趴在他们班窗户上叫人。
冷悬听到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和桌椅摩擦的声音。
温珩走出去,打完上课铃都没回来。
冷悬偏头,看着他身边空空荡荡的位置。
“报告。”
这节课是语文课,小老头不满地抬了抬老花镜,盯着他:“干什么去了,上课铃声听不见?看你这一身的雨,去门口罚站十分钟。”
十分钟过去,温珩才回到座位上,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
冷悬低头做笔记,没有第一时间理他。
没到三十秒,温珩就忍不住了。
他凑过去,面无表情,语气有点别扭。
“你怎么不问我去哪了?”
冷悬垂着眼睛:“你去哪儿了?”
温珩嘿嘿一笑,一脸神秘地打开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塑料袋,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盒子。
“快把它吃了。”
冷悬微微一怔,感冒药的外盒一点雨都没淋到。
温珩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杯热乎乎的老姜黑糖牛乳茶。
冷悬低头拆着感冒药,温声开口。
“你怎么弄到的?”
为了保障学生安全,外卖不许进校园,顶多偷偷摸摸在学校围墙缺口那里交易。
温珩伸出手到走道上,拧着袖口,拧出了一小滩雨水,漫不经心随口道。
“翻墙啊,外卖哪有翻墙快。”
冷悬怔了下,温珩凑过来,一脸严肃地摸摸他的额头,然后松口气。
小竹马从小身体就不好。
幸好。
“没发烧。”
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到中午,雨就停了。
校篮球队长从楼上跑到楼下来找温珩,兴奋道。
“温珩,学校新建的室内篮球馆开放了!贼几把大!贼几把新!去打球吗?!”
温珩皱眉,下意识捂住小竹马的耳朵,面无表情道。
“少特么开黄腔,闭嘴,去外面等着。”
温珩套上长袖校服。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小竹马生病了,需要好好照顾。
校篮球队长在门口等了好久,温珩才出来。
他屁颠屁颠凑上去:“打球吗?”
温珩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不打。”
还没等他失望,就又听见温珩一本正经地问他:“你知道附近哪有卖粥的吗?”
校篮球队长:“食堂啊,白粥,紫米粥,皮蛋廋肉粥,什么粥都有。”
温珩皱眉。
病人怎么能吃这么没有营养的东西?
半小时后,校篮球队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莫名其妙就同意和温珩一起出来,坐了老远的车来这家五星级酒店,就为了打包一份海鲜粥。
校篮球队长拎着外卖,想不通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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