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晚:“……”
他来总监察院半个小时了,别说祈越,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赵诗悦拉拉他袖子:“要不明天再来?”
“明天他说不定就把人转移走了。”沈知晚摇摇头。
明天他也没空,得陪池老太太上香,自从池愿去世,老太太就开始信佛,每周有一半时间都住在寺里。
他两年多没有靠近过祈家,要不是在渔民那听说信息,真是打死都不想见到那个杀人犯!
沈知晚和赵诗悦等了一会,还是人影都没。
整个大厅只有机器人在啰嗦,跟听不懂人话一样,反复重复林盛的邮箱。
沈知晚忍不了了,正打算带人直接去祈家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转头,果然见祈越缓步朝这里走来。
神色冷厉,
“祈越,你是不是把我哥抓走了?”
“不懂你在说什么。”祈越冷声回复。
“不懂?”沈知晚狠狠瞪着他,“我问你,不久前你的人从海岸线带走的人是谁?年轻的omega、男性、栗色短发……这些特征,不要和我说是巧合。”
他深吸一口气,声调有些颤抖:“我问你,那个人是不是我哥,你是不是把他关起来了?”
他语气笃定,林盛推了下眼镜,露出礼貌的笑:“沈先生,那天只是例行抓捕逃犯,你仅凭这些特征,怎么就能确定那是池先生呢?”
“抓捕归案的罪犯都会在网上公布,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总监察还没有公布那个罪犯的信息?”
林盛苦笑着看了眼祈越。
……不是说这小少爷不谙世事么,怎么这样难缠?
林盛:“沈先生,有些罪行重大的罪犯,审讯时间会比较长,不会立刻公示。”
沈知晚冷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乱编的?万一你只是嘴上说他是‘罪犯’,实际上却把他藏起来了呢?”
他冷声质问,林盛抿紧唇打算咬死公关话术,一旁的祈越已经淡淡开口:“要怎么才能信?”
沈知晚:“我要亲眼看见才信。”
林盛心中又是一震,这意思是要搜家?
凭祈越现在的身份地位,谁敢搜他的家?沈少爷还真是敢说。
这些年,旧贵族没落之势加速,唯独池家维持原样,沈知晚难道真的没想过为什么?
但另一方面来说……林盛又感觉莫名心虚。
毕竟,沈知晚的猜测是对的,池愿不仅没死,还被他上司囚禁在家里。
这些年,他也和祈越一样,从没想过放弃任何一丝微薄的可能性。
祈越声线微冷:“林特助,送沈先生去祈家,随便搜。”
“谁说我要去你家里?”沈知晚眼神发寒,“我要去你和我哥之前住的别墅里!”
祈越顿了下,眯眼看他。
沈知晚扬了扬下巴:“你不会不敢吧?”
林盛心头一跳,却听祈越的声音冷冷响起:“可以。”
几人驱车到了海边别墅。
沈知晚第一个跳下车,飞快冲了进去。
但屋子里和三年前他来收拾池愿遗物时一模一样……物品和地面厚厚一层灰尘,昭示着久未有人踏足的事实。
沈知晚脸上的期待顿时僵住,消失不见。
他重重摔门,狠狠瞪了眼祈越:“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哥哥,在你之前!”
祈越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站在海风中,静静看着面前的建筑。
林盛:“……”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三年前祈越一出院就在不远处的海滩边盖了一栋一模一样的别墅,细节极尽还原,连从窗子外看海的视角都差不多。
不会是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吧?
细思极恐。
第130章 不想你离开,也有错吗?
沈知晚派了人跟踪,祈越先回了趟祈家,换了身衣服和车才甩开那些侦探。
别墅里,池愿已经吃过晚饭,在书房写写画画。
祈越原先还抱着逗逗他的心思,走近一看,才发现池愿在纸上画着设计线稿。
心猛地一沉。
为什么画这些……想离开了吗?
恐慌在一瞬间蔓延,就像一点火星,引燃了所有的干草。
这时,池愿发现身后的人,回头晃了晃手里的钢笔:“这是之前我送你的那个吗?保存完好诶。”
他笑眯眯的,祈越的心稍微安了些,上前抱起池愿,将他放在腿上,微微弯腰,人就被轻而易举困在书桌与身体之间。
无法动弹。
祈越感到舒心,低头嗅闻池愿身上的味道,微微张口,轻咬上他肩头。
池愿吃痛,没握笔的左手没注意挥了一下,碰到一旁的书架,什么东西应声落地。
他弯腰捡起来,有点惊讶:“嗯?时尚杂志?你还看这个?”
声音戛然而止,祈越陷入沉默,祈越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模特的衣服介绍。
【‘杀死那个α’,雨爱系列单品。】
后面跟着访谈,有一段是问灵感。
【唐研:其实这个系列的灵感,源自于和朋友的一次淋雨经历。他是个很随性的人,不喜欢带伞。那天出去玩,下了暴雨,他拽着我跑了好远,非常难忘……】
“没想到,唐研还有说话这么文艺的一天。”池愿怀念似的弯了弯唇角,“这个系列,是我们曾经提出过的提案,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的视线专注于纸面,全然没注意到祈越阴郁的神情,几乎要将人吞吃如腹。
片刻寂静后。
池愿斟酌了一下开口:“我想给知晚或者唐研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下我没死?”
一想到这个世界的亲人朋友因为他的死也悲伤难过,而他甚至没有好好告别,池愿就感觉愧疚不已。
之前一直担心说出来会让祈越生气,但昨晚他黑化值降了……应该、可以吧?
只是报个平安,然后继续留在这里……
他不会生气吧?
池愿悄咪咪观察着祈越的反应。
出乎意料,祈越的反应很平静,甚至还弯了弯眉眼。
“离开?”
“可以啊。”
然后在池愿没反应过来之前,握着他的手,猛地朝着自己心口扎去!
钢笔尖锐的笔锋瞬间穿透衬衫,蓝色的墨水晕开,血缓缓流淌,染红了雪白的面料。
他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低磁的声音犹如恶魔低语:“弄死我之后,你去哪都可以。”
池愿瞪大眼睛,手指颤抖不已,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按着,另一只手腕也被扣住,不得动弹,被迫欣赏这诡异的艳色。
钢笔尖,越扎越深。
池愿心急如焚,失声道:“祈越,你、你疯了吗……我只是想报个平安……”
“嗯,报平安。”
祈越寸寸靠近,语气缱绻温柔,令人心颤不已。
“可以。”
“先杀了我,阿愿。”
“从我的尸体上踏出去。”
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滴答……
池愿望着眼前的血色,冷汗一层层爬上脊背,嘴唇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心尖刺痛,疯狂战栗着。
他试图解释和安抚:“不是,祈越,我只是跟他们说一声,不会离开……你先松手好不好?要包扎一下的……”
“报平安?不会离开?”
祈越弯唇,轻嘲似的笑,“阿愿不喜欢骗人,为什么偏偏骗我?”
“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不好吗?”
他眼里冷郁深邃,猝不及防用力,钢笔尖在心口的皮肤上划出一道崎岖又狰狞的伤口。
“祈越——!”
池愿拔高了声音,也就是那一刻,祈越松开了手。
哐当。
钢笔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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