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久到连汽笛声都彻底消散了,越泽还是一声不吭。
冉暮秋终于觉出不对劲,在他怀里动了下,“……你看清没有啊?”
青年没说话。
窄小的车厢里响着一些克制过的、很低的呼吸声。
连同一些喉部吞咽的声音,和某些地方的明显不同,很容易的就令冉暮秋反应过来对方在做什么。
“……”
他傻了两秒,脸一下爆红,猛的想要起身。
头顶刚磕到对方下巴,细细的后脖颈子上就覆上来一只大手,按着他脖颈将他下压。
冉暮秋力气没他大,只能微微弹动一下,就又被按回原处。
甚至,还被迫离他更近了一点。
“你——”
他感觉到越泽手腕上因用力而暴起的青筋,和分明已是初秋天气,却顺着脖颈滑下来的汗珠。
“……”冉暮秋又羞又恼,憋了好一会儿,骂人的话还是没有憋住,“你恶不恶心啊——”
这话对冉暮秋来说,已经是截止目前为止,最最最过分的骂人的话。
可拿来形容此刻的越泽,又觉得还是不够贴切。
脖颈上覆着的力道半分没有松懈,甚至腰上也掐了只手过来,一切的动作,只为了让两人挨得更近。
冉暮秋咬着唇,眼睛都已经气的有点儿发红了,可细胳膊细腿挣动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办法的,随他去。
好半天过去,脖颈上的手掌才一下松开,对方绷得紧实的腰腿,也一下卸了力。
冉暮秋已经不想再说话,也不想看他,别着脑袋,委屈的想哭。
他觉得坐着的地方有点太脏了,想要回到旁边的位置上去,刚动了一下,就被揽着腰搂坐回来。
越泽当然也不想这样。
好容易再见,他不想再像个初生似的,好像满脑子就只想着那些事。
可大约是实在太想,冉暮秋只是稍微挨他近一点,很多事情,他就已经难以控制。
青年两侧咬肌动了下,还是冷静的声音,但仔细听,不难从中听出一丝明显的难堪。
“我恶心。”他抱着他,瘾君子似的在他发丝间嗅闻,闷声道,“但我说过吧,我就这样。”
“……”
“你要问我,为什么一看到你就*,我也无话可说。”越泽抬起头来,直视他,“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在你面前总这么丢脸,这么不值钱。”
谁问他这个了啊??
冉暮秋忍着羞恼过头而沁出来的眼泪,打开他的手,就要下车。
……总觉得越泽现在这么个自暴自弃的样子,连“恶心”“丢脸”“不值钱”都自己承认了,他再说出别的什么来,好像也没办法再虐到他的心。
一通任务又被做得乱七八糟,冉暮秋不想再待下去,只觉得车厢的空气里都是主角受那股子不要脸的味道。
一下被拉住。
“我刚刚问你的话。”越泽拉着他,仔细观察着少年眼里的情绪,像是想试图从中辨别,对方对自己是只剩下纯粹的厌恶,还是,还余有当初的几分兴趣,“你还没有回答。”
他坐在那里,坐姿是仿佛是拿着尺子刻出来的规矩,可深色西装裤上的痕迹处处明晰,洁癖人设崩得彻底。
冉暮秋抹了一下眼睛,视线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用力地推开车门,跳下车门的前一瞬,还是扭头过来,狠狠地骂了他一句,“神经病!”
“你这么想还和以前一样,那、那干嘛不干脆承认视频里是自己啊?”冉暮秋结结巴巴的,是真的觉得越泽脑子真的有病了,胡乱的道,“现在我都订婚了!”
越泽不要脸,他还是要脸的!
他是油腻风流渣攻没有错,可以在没有合法关系的情况下,骚扰了这个又去骚扰那个,游戏花丛,可他现在都已经和蒋霄订婚了,越泽还让他“和以前一样”,是什么鬼话啊??
他是那种有了未婚夫以后,还随便给别的男人发叽照腿照的人嘛?
233冷不丁出声:【以您这个人设,其实是可以的,宿主。】
?
冉暮秋眼泪水都要气出来了:【233,我不想连你一起骂的。】
小宿主难得这么凶,漂亮的小脸蛋上都气出热意了,机械音顿了一下,识相的也闭了嘴。
冉暮秋没再看越泽的脸,就跳下车去。
随着他跑远,系统就提示,攻略对象越泽的虐心值上涨至九十九。
冉暮秋步子一停,立刻就有点后悔。
……骂他还是有效果的啊?
生气。
应该狠狠地多骂他几句的!
但冉暮秋又不敢这个时候再回去,只好很怂地揉了一下眼睛,然后一溜烟跑回家。
-
回到家里,冉暮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身订婚宴的礼服脱下来,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一通。
好险看不出什么。
他板着脸,好好地将礼服收起来放进衣柜里,又才进了浴室,脱光衣服泡了一个澡。
只是躺在浴缸里的时候,脸上羞恼的情绪还是没有下去。
什么啊。
怎么感觉经历了一场网络大黑以后,主角受就彻底变了个人似的。难道说,暴力事件被曝光,被网友骂,就真的让他这么在意?
蒋霄让人新换的这个浴缸有差不多七位数,虽然看不出哪里好,可是泡起澡来的确很舒服,冉暮秋泡着泡着,心情就慢慢平静了下来,还分神想了一会儿之前论坛里那些网友的“唇语分析”。
如果网友们说的都是对的,那越泽打人……可能是为他出气?
可冉暮秋转而又想起越泽刚刚才干的好事,抿抿唇,不是很想在心里想他的好,于是将那个念头赶了出去。
什么啊……他才不会这么好心!
洗完澡以后,冉暮秋找衣服找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只穿着一件上衣和一件小内裤,蹲在房间里的长绒地毯上,抱着手机思考一个问题——
越泽这边,还差一点虐心值就破一百了,也就是说,距离任务完成,只剩一步之遥。
而自己刚刚因为太过生气,白白放过了这个机会,冷静下来想一想,其实还挺划不来的。
……既然骂他神经病似乎有效,就是说,那要不要,再打电话过去骂他一顿?
越泽的微信和电话号码早已经被冉暮秋拉黑了,冉暮秋手指放在“解除屏蔽”键上,犹豫了好半天,就听见门口传来两道叩门声。
他以为是来送茶饮的阿姨,没有在意,稍扬起声音道:“放在外面就好。”
敲门声停住,但却没有远去的脚步声。
片刻,门被推开。
冉暮秋一愣,抬头看过去,就看见站在门边的蒋霄。
男人还穿着早上出门前的那套礼服,一手搭在门框上,自上而下的盯着冉暮秋瞧,灰眸阴沉,身材高大,酒气熏天。
整个人气压极低。
冉暮秋还从来没有见过主角攻这幅样子,呆愣的跟他对视了半晌,想起什么,往下一看——
“!”
自己刚刚为了图方便,就只穿着一件小内裤,又抱着手机纠结了好久要不要打电话骂越泽的问题,就把穿裤子的事情忘了。
此刻,他两条腿都还光溜溜的露在外面,被刚交换过戒指的未婚夫看到了全部。
“我、我先穿一下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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