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像破风箱似的,躺在榻上,发出嚇哧嚇哧的声音:“祝青臣……你、你敢这样对朕,朕乃真龙天子……”
祝青臣直起身子,把药粉收好:“陛下糊涂了,臣没有怎么样对陛下啊,是山匪刺杀陛下,是山匪将陛下重伤至此。”
祝青臣转过头,朝亲卫使了个眼色,亲卫马上抓起一个小太监,对他说了两句话:“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小太监连连点头。
紧跟着,他冲出房间,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陛下被山匪伤着了!快来人啊!”
其他小太监为表忠心,也冲出去,跟着大喊:“来人呐!”
眼见着皇帝是不行了,他们还是赶紧改换门庭,保住小命为好。
祝青臣把香炉盖上,朝亲卫一招手,带着他们从暗道离开。
皇帝瘫在床榻上,眼见着祝青臣给他下毒,耳听见祝青臣颠倒是非,却连坐起来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不是山匪!哪里来的山匪!
是祝青臣!是祝青臣自导自演!
他越是激动,就越是猛烈地呼吸。
他想起祝青臣往他的香炉里下了毒,越是想要克制呼吸,就越是忍不住喘气,胸口起起伏伏。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云扬才带着一众官员,来到房门外。
楚云扬问:“怎么了?陛下可有事?”
小太监一看见楚云扬,就忍不住想起刚才的情形,害怕得整个人都在抖。
“陛下……陛下……”
楚云扬直接推门进去。
一瞬间,皇帝半死不活地躺在床榻上,身下浸满鲜血的场景,映入所有人眼帘。
皇帝还想遮掩,可是百官众臣都看见了。
祝青臣站在官员之中,只穿着一身单衣,披散着头发,活像是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模样。
皇帝张大嘴巴,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祝青臣。
是他!是他!
可是祝青臣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倒吸一口凉气,带头哭喊道:“陛下啊!天杀的山匪!”
文武百官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纷纷扑上前,跪在皇帝的床榻边嚎哭。
“陛下!”
“怎会如此!”
祝青臣像是无法承受,“嗷”了一嗓子,整个人眼睛一闭,往旁边倒去。
身旁众人连忙扶住他:“小公爷?小公爷!”
“快快快,把小公爷送回房间。”
“小公爷真是一片赤诚!”
祝青臣闭着眼睛装死,系统语气复杂:“你这也太会演了吧?你的演技比楚云扬好很多噢。”
祝青臣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嗯哼。”
*
一夜之间,皇帝遇刺,英国公晕倒。
皇家寺庙灯火通明,所有人乱作一团,人心惶惶。
皇帝敬香,带的都是那些没有实权的小官,遇到事情,竟然连个能主事的人都没有。
最后还是楚云扬挺身而出,调配禁军,加强戒备,搜捕山匪。
当然了,什么都搜不到。
昏倒的祝青臣被送回房间,太医简单来看过了,就是受惊吓过度,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太医看完这边,马上又提着药箱,匆匆赶去皇帝那边。
皇帝此次出行,本来带的太医就不多。本来是想着,他霸王硬上弓,可能会弄伤人,结果倒是给他自己用上了。
这下皇帝受了重伤,当然是紧着皇帝那边。
所有人走后,祝青臣“悠悠醒转”。
北周摄政王宇文恕,从大夏英国公头顶的房梁上跳下来。
宇文恕问:“英国公不多睡一会儿?”
祝青臣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睡够了,这阵子我辛苦点,少睡几个时辰。”
他看向宇文恕:“摄政王怎么会跟着我来了京城?上次我从卫将军府回来,丢小石子提醒我的,应该也是摄政王吧?”
宇文恕有点害羞,应了一声:“是。”
祝青臣一脸“果然如此”。
他果然没猜错,他那天晚上明明感觉有人跟着他。
宇文恕笑了笑,在床边坐下:“我们毕竟是同事,我有点担心祝老师,所以就跟过来了。祝老师放心,没有带其他人马,只有我一个人。”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祝青臣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谢谢啦。”
红蓝两色系统也坐在一起:“好久不见啊。”
红色的反派系统对祝青臣道:“对面宿主,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这次怎么编了个山匪刺杀的理由?”
“简直太离谱了,京城旁边怎么会有山匪?还是在皇家寺庙的山上?这根本不合逻辑。现在是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等明天一早,他们反应过来,他们怀疑你怎么办?”
祝青臣笑了笑:“因为我本来就没打算用山匪刺杀来掩盖这件事情。”
“嗯?”反派系统疑惑,“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所有事情公之于众?”
“对。”祝青臣点点头,“他不是爱面子吗?他不是想堵住将军府的嘴吗?他不是以为年轻公子们脸皮薄,就算被他欺辱了,也不敢把事情说出去吗?”
祝青臣笑着道:“我要把所有事情都说出去。山匪就是引人怀疑的借口,若是这个借口太过缜密,也没有人会怀疑了。”
“明白了。”
哇——
大反派和祝青臣的系统都看呆了。
原来祝青臣和反派系统才是最配的!
祝青臣下了床榻,披上外裳:“我要去暗道里看看,摄政王可愿同行?”
宇文恕起身:“自然。”
祝青臣走到柜子前,推开暗门,猫着腰钻了进去。
蓝色的小光球连忙跟上,贴在他的肩膀上,回头看了一眼反派系统。
这是它的宿主,反派系统别想抢!
这时,祝青臣一把抓住它,把它抓在手里,当做手电筒来用。
祝青臣方才走暗道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暗道不是直来直去的,有好几个岔路口。
所以他怀疑,像他所住禅房那样的房间,不只有一个。
皇帝可能真的……
在这个故事开始之前,就已经祸害过很多青年才俊、无辜百姓了。
他知道山匪的说辞很牵强,因为他本来就没打算平稳过渡、夺得权力。
他要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他要让皇帝的真面目暴露在世人面前,让所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皇帝就算残废,就算死了,也该以罪人的身份,死在乱葬岗里,被野狗分食。
而不是以皇帝的身份,躺在华贵的棺椁里,入住奢华的陵寝,接受百官参拜。
他不配。
祝青臣和宇文恕在暗道里待了一晚上,把几条岔路都走通了,基本都是禅房。
最后,两个人从暗道里爬出来,来到了寺院后面的一处水塘边。
环境清幽,引山泉水为水塘,旁边还有假山松柏。
祝青臣蹙起眉头,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皇帝该不会在这里……
祝青臣有点想吐。
宇文恕目光一凝,扶住他的肩膀,正色道:“这水潭有问题。”
祝青臣好像也明白了什么,马上召来亲卫,让他们把水潭里的水放干。
*
与此同时,楚云扬听老师的话,握着佩刀,时刻守在皇帝的房间,顺理成章地调配禁军。
他可是陛下亲封的威武将军,陛下前几天还夸他英勇无敌呢。
如今陛下遇刺,必须是他站出来!
萧承安作为皇帝唯一的弟弟,大半夜的就被薅起来,也守着皇帝。
皇帝已经昏死一夜了,太医极力救治,当然没办法治好他身上的伤,只能勉强帮他止血,保住他的命。
那群小太监不敢靠近楚云扬,更不敢胡说八道,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被楚云扬的亲卫看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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