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习惯,到后来也一直保留着。
“清禾,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上楼梯时,霍楚来突然开口。“那个Omega,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放心。”
邵清禾和霍楚来挨得挺近的,所以也听到了他富有节奏的心跳声,隔着一层肌肉怦怦直跳。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无论是说话的表情和语气都认真极了,“清禾,钱我可以给你。但其他的,我需要做一下准备,你再等等我好嘛?”
他想拖延,这的确是邵清禾预料之中的,稍微有点让他意外的是,他居然接受了自己的提议。
“…………”
Alpha和Alpha之间,根本不可能的。毕竟两个人的信息素天然会互相排斥,就算能,两个中也得有一个伤痕累累。
再加上过去他们接受的教育都是Alpha和Omega才是正常的。他身为首席官难道不应该比邵清禾还懂吗?
霍楚来的吻落在邵清禾的鼻尖,动作极为小心地把他放在床上,又给他盖好了被子,嘱咐他如果有需要,只要他叫他的名字就行。
他还说无论自己在哪,他都会出现的。
“……”
这话听上去,还有那么一点浪漫。
不过邵清禾心里没有多少感动,因为这话的潜台词不就是说无论自己在哪,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知道吗?所以他一定在他身上装了什么…
从那天以后,邵清禾在自己曾经的家又待了三天。在那三天里,他几乎是被霍楚来手把手照顾的。
明明他的手脚又没断,就算是有一些淤青,又不是不能动。但霍楚来还是坚持每天吃饭的时候喂他,晚上入睡之前亲自为他洗脚,如果不是邵清禾坚持得很,他甚至想帮邵清禾洗澡。
霍楚来好像真的很热衷于照顾自己,所以他这是有什么独特的心理疾病吗?现在的首席官都这么闲的吗?不是说每天都很忙吗?
邵清禾看着面前的某位首席官,他端着一碗营养均衡的紫米粥,先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又才喂到邵清禾嘴边,“清禾?”
在五年以后,邵清禾确定了一件五年以前就一直特别好奇的事情。原来过去那些事真不是自己逼他做的,十有八九是霍楚来自己本来就很乐意的。
“你平时都这么闲吗?”邵清禾咽下嘴里的食物,淡淡地瞥了霍楚来一眼,“你们会里就没有别的事吗?”
就是一句很普通的询问,可霍楚来的注意力永远都在跑偏:“清禾这是在关心我吗?”
“………”
“有的。”霍楚来解释着,“不过我一般都会放在您休息的时候处理。这样就不耽误我照顾您了。”
“………”邵清禾看了霍楚来一眼,难怪,难怪总觉得他这几天眼下的青黑有点明显,不过他也没心疼,“哦。”
每天被照顾着吃喝,不用担心身上没钱吃饭,也不用想着到点去上班,也不用想着每个月的什么什么考勤任务,更不用维系和客人的关系。
这样的生活好像没什么可嫌弃的,但……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在什么都不做以后,一整天的时间就过得格外的慢。邵清禾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却不知道做什么,吃了睡,睡了吃。
除了出门以外,霍楚来允许他做任何事。
并且同时他也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一点点想让邵清禾过得更舒适。比如他过去肯定是很仔细很仔细地观察过邵清禾的生活习惯,他给他买了他常喝的那种啤酒,就连他追到一半的剧,连他看到哪一集的哪一段都知道。
不仅把进度条给他拉好了,还有之前经常会在看剧时磕的坚果类小零食也给他准备好了,如此的贴心,这让邵清禾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自己现在的情况…就是被圈养了吧?而霍楚来之所以这样尽可能的对自己好,其实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把他留在身边吗?
霍楚来虽然不让他出门,但会给他买最近最流行的时装。时隔五年,邵清禾也终于重新穿上了过去那些昂贵的定制服装,面料版型极为考究。
过去五年里他穿的那些衣服都还需要他自己修剪衣服的线头,穿久了不觉得,乍一换上原来的衣服才能感觉到两者之间的差别。
晚上睡觉之前,霍楚来还会有模有样地给他念故事书。有时候也会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哪怕邵清禾很快就会无比嫌弃擦掉。他也不生气,等到下次依旧还是吻在同一个位置。
自从他醒来已经一个星期了。
有时照镜子,邵清禾恍惚间也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哪怕这个笼子金碧辉煌,哪怕这个笼子曾经属于他。
对了,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项链
说起来这个,是霍楚来第一天给他的。
当时的霍楚来先问他有没有按照当年的承诺那样将他的指骨贴身佩戴,等邵清禾和他说抱歉以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无比眼熟的东西。
霍楚来表情郑重的给他重新佩戴在胸口,并告诉他,不可以再弄丢了。
邵清禾当时还低下头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很小巧的骨哨。
整体被打磨得很平滑,顶端开了一个小孔做成一条吊坠。师傅的手很巧,甚至在上面雕刻了一点点花纹。这让骨哨整体看上去一点都不恐怖,像一件艺术品。
其实那就是霍楚来的那一小截指骨。
原来他已经找到了啊。
既然都已经找到了,为什么又要重新给他?
真搞不懂他。
时隔几年,当邵清禾再度推开家里藏书馆的大门,目光触及到里面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书籍时,一时之间,仿佛时空倒流,他又变回了五年前的闻嘉述。
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虽然伤已经完全好了,现在看不太出来指面上曾经有过的鞋印,但还是能隐约感觉到上面的剧痛…
那天他在藏书馆待了一下午,出来的时候外面还是只有沉默的几个仆人,正在安静地布菜。
整个过程他们都尽可能地保持安静,这其实也是一个合格的家仆应有的素养。以前照顾邵清禾那几个家仆也这样,小时的他不知道见过多少次这种画面。
那会儿家里的大人不在,他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用餐,家里的家佣们会安安静静地为他准备饭菜。实在是太安静了,以前的他才会喜欢带着那些小跟班到家里玩,起码能够让家里稍微多一点人气。
但还是不怎么一样的,比如以前家里仆人不说话是因为闻嘉述的父母不喜欢吵闹而已,他们自己私底下聚在一起也会互相说些琐碎的日常。
而现在这些仆人不和他说话,很大一部分却是因为…他们无法说话。
对,一开始邵清禾都没发现,但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
他并不知道他们的这些毛病是天生的还是后天人为造成的,在觉察到仆人不能说话以后,邵清禾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之前霍楚来和他说过的话。
他们这样的关系是不对的,一旦被发现对霍楚来也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当时的邵清禾调侃他,结果霍楚来很认真地说不会有谁知道的。
难怪说不会有谁知道的,当然不会有谁知道啊,因为哪怕知道了也无法说出去啊…
在从藏书馆出来后二十分钟左右,霍楚来出现了。邵清禾躺在沙发上小憩,他就安安静静地在一边给他捏腿,捏了一会儿大抵是看着邵清禾还没醒,又凑近了一点。
哪怕邵清禾闭着眼睛,他都能感受到他那股近乎于炽热滚烫的眼神,他痴迷地看着自己的脸,好像只是看着自己,他就心满意足。
“清禾…好想你。”霍楚来牵起邵清禾的手,轻轻吻在他的手背,“只要一想到你正在等我,我就好开心…”
如果那会儿邵清禾能睁开眼的话,应该就能看清霍楚来眼里的情绪,这个最年轻的新任首席官大人,看着一个劣等Alpha的睡颜,眼里满是痴迷。
霍楚来自己也觉得自己比五年前还要迷恋他了。他迷恋清禾富有磁性的嗓音,迷恋他节骨分明的手,迷恋他看向自己时那冷漠如冰雪的眼神,更爱极了他半敛着眼时,眉宇间那朦朦胧胧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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