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的这一部分全是肉,吃下几块,反而口干起来,穆沙撕咬开深处,想要咬破血管,流出血液,这样吃的时候可以顺带着润润嗓子。
现在河水冰冷刺骨,他都好久没有喝到一口热的了。
穆沙嘴巴小,撕咬能力也差,努力了半天也只撕开个拳头大小。
弱小,可怜,无助。
没关系,方法总比困难多,既然自己这里吃不到,就去能吃的地方。
穆沙站起,看了一圈,将目标锁定到雪豹正在吃的口子处。
口子低的那一边雪豹正在占据着,他将视线转移到口子另一边。
好像可以,但吃起来有点困难。
虽然岩羊尸体是横着倒下来,但对于穆沙来说这个高度还是高了些。
小兔狲转动脚腕,后退几步,蓄力,接着就是一个前冲,卖力向前一跃。
……只有前爪扒了上去。
没事,抓到边缘就好。
后脚连续蹬动几下,小短腿往侧面一跨,带动身体,终于爬上去。
看着面前混合着血水,还冒着热气的岩羊肉,穆沙深吸一口气,开始专心干饭,这次可顾不上什么干净整洁,只想填饱肚子。
嗷呜呜,果然冬天还是吃新鲜食物的快乐,肉干那一些这几天都快要啃腻了。
越吃越往里去,小兔狲几乎整个脑袋都钻了进去。
真·埋头干饭。
雪豹吃完抬起头,小兔狲就只剩下一条尾巴和两个小脚脚露在外面。
尾巴还在愉悦地甩来甩去。
塞莫斯坐下,慢条斯理清理进食时染上鲜血的毛发,耐心等着小兔狲吃完。
不出意料,果然吃成了个小花脸。
脸上的毛黏成一团,一道道血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刚从凶杀现场出来。
对于被吃的岩羊来说,这也确实是个凶杀现场。
满脸血糊糊的穆沙努力清洗自己脸上的毛毛,但是靠着他一人想立刻清理干净完全不现实。
可脸上湿湿黏黏的感觉确实不舒服。
穆沙看了一眼差不多将爪子清理干净的雪豹。
带着倒刺的舌头,一下一下地刮过,毛发上出现一道道竖条纹。
如果是大猫来,肯定几下就舔干净了。
穆沙弹弹耳朵,审阅了一遍脑中冒出的想法,决定立刻实施。
现在还在野外,塞莫斯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有一搭没一搭地清理毛发。
舔了几下后,他的动作一停,平静地垂下眼睛。
一个带点血污的小脑袋出现,上面的毛发还带着一道一道被舔过的痕迹。
正眯着眼睛享受的穆沙疑惑抬起头。
扬着下巴,看着大猫。
“喵嗷?”
咦,不继续舔了吗。
塞莫斯一时不知怎么是好,迟疑地偏过头,用舌头梳理爪子。
果然小兔狲立刻凑过来,挤走前爪,把他自己脑袋放过来。
等一等,麻烦再来帮他来几下,头上的还有一点没舔干净。
塞莫斯抬眼环顾四周,确定那三只眼熟的喜鹊不在这里后,无奈妥协。
穆沙重新眯起眼睛,耳朵略微下压。
虽然但是,感觉真的有那么一点舒服。
好像明白小猫为什么喜欢摸脑袋了。
自己碰不到的地方让人给摸摸,感觉真的很不错耶。
而且大猫的舌头舔过去时倒刺会勾到毛发,逐渐梳理开。
跟个大型梳毛刷一样。
嘿嘿。
既然已经下嘴了,帮人帮到底,塞莫斯最后帮乖乖坐着仰头的小兔狲将整张脸都清洗了一遍。
神清气爽的小兔狲抖了抖毛,跟雪豹挥爪准备说再见。
不过他的拜拜没挥动成功,雪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跟着他一路走回去。直到来到岩石堆前才站立停住。
塞莫斯使用精神力尝试沟通,“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最近过来这里的食肉动物增加,注意安全。”
正在往岩缝爬爬爬的小兔狲耳朵动了动,疑惑回头。
奇怪,刚才他好像听到谁在说话。
但仔细一听又没有动静了。
眼下只有他和大猫两只动物,穆沙歪头看着大猫。
“喵嗷?”
你在说话?
塞莫斯看着还挂在半空中的兔狲,无奈甩了下尾巴,抬爪将它推进岩缝中。
算了,七天内就能回来。
还有干扰器在,问题应该不大。
穆沙进入岩缝,这次和雪豹说拜拜成功了。
看着雪豹消失的身影,他奇怪歪了下头。
真的是幻听吗?
而且,穆沙扭动了一下头,前半身后转,试图往后背看去。
雪豹推他上来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刺了他一下。
不会是爪子划到了吧?
穆沙动动身体。
但现在又没其他的异样。
小兔狲沉思一会儿。
转身往窝里去了。
算了,还是早点睡觉吧。
幻听,幻觉,肯定是没休息好。
他缩在洞里,把自己团成了一团,抱着尾巴,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睡眠。
夜幕降临,穆沙后颈处,一个米粒大小的圆形机械仪器,在黑暗中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光芒,全都被穆沙厚厚的毛发掩盖住。
外面,所有途径岩缝的大型猛兽,步伐都会一停,原地徘徊一会儿后,选择绕过岩缝而行。
避开了穆沙所在的位置。
*
穆沙并没察觉到雪豹的离开。
因为他最近正在忙着磨练捕猎技巧。
虽然说洞里有肉干这些吃的,居安思危,食物压力不大的时候,还是要抓紧时间练一练技巧,
之前学的技巧还能使用,只不过要逐渐适应在雪地上行走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上的积雪也在增多。
好几处地方的积雪已经有他半个身子那么厚,从岩缝往下跳,都不带疼的。
走在厚厚的雪堆中,行踪很难隐藏,积雪随着它的走动向两边分开,雪地上的痕迹特别明显,还没走几步,动静就已经传到十几米外了,猎物早就听到声音跑开。
抓猎物,找猎物也难。
许多猎物基本上都不出来了。
不过穆沙发现一个例外。
鼠兔就不冬眠,不迁徙,还经常往外面跑。
特别是在牦牛群附近。
……咳,尤其是牦牛粪便处。
天知道穆沙发现这一结论是怎样的心情?
要知道鼠兔是他经常吃的动物。
而这种动物又去吃粪便。
穆沙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去思考为什么?
他想起自己有次看到的照顾大熊猫的志愿者招聘活动里,里面有一项活动就是研究大熊猫的粪便。
因为大熊猫的远古祖先吃肉,它们的消化系统还不能适应植物,植物纤维不好消化,虽然每天都要吃很多竹子,但其实很多都没有被吸收利用,吃进去的竹笋大部分又被直接排出来,可以从粪便判断熊猫的身体情况。
可能牛粪便中也含有部分没消化的草料。
穆沙只能庆幸自己吃猎物的时候对内脏不感兴趣,全部挑出去丢掉。
不过知道这一小点后倒是对他的捕猎有好处,来到牛群附近,这些鼠兔活动明显增多,而且牛群生活的地方积雪也没有那么厚,捕猎成功率提高。
吃完一只鼠兔的穆沙舔舔嘴角,四处张望一下,决定去河边补充点水分。
河流还没完全冻住,不过水冷得不行,所有鱼都躲在河水深处,根本不露脸。
完全不考虑抓鱼这一选择,想要抓鱼不可避免要把爪子伸到河里面去,而且鱼挣扎中,水花也会溅到身上,再厚的毛发一打湿,贴在身上也是冷飕飕的。
前段时间抓鱼湿了半边身体,回到窝里捂了半天,才把毛发烘回之前的松软,吸取这次教训后,穆沙对河里的鱼一点兴趣都没了。
不过河边的一样东西倒是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穆沙蹲在河边,来回不停踱步,看着河岸对面,面露犹豫。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对面河岸边上有一块很好看的石头。
问题来了,大冬天,中间隔着冰冷的河水,他要怎么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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