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樱婉转头,表情些许崩坏:“阿野……”
她能泰然面对池昌南的各种恶行恶语,因为她已经不对这个人抱任何期待了,她只希望别让儿子看到这样不堪的场面。
但是现在,池昌南还是把一切搞砸了。
“你这是什么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池昌南眼睛微眯,面露不悦。
“知道。”池野走到周樱婉身旁,宛如一座雄伟的高山,成为女人坚实的后盾。
“我是你爸!”池昌南愤愤大吼,“没有我,哪有你?”
“这位小姐,我们要处理家事,需要派人送你离开吗?”池野把目光投向池昌南怀里的女人。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
比起池昌南,眼前站着的这个年轻男人,更让人害怕。
女人挣脱池昌南,落荒而逃。
“没用的东西,都没用,这是我家!我说了算!有我在,你怕他们谁?”池昌南摇摇欲坠,还在胡言乱语。
池野鄙夷看着他:“你好像忘了,你只是个被逐出池家的……笑柄。”
是啊,笑柄,这个词最适合形容池昌南了,起点甚高,碌碌无为,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你说什么?”池昌南咬牙怒道。
他晃晃悠悠走上前,揪住池野的领子,“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享受的这一切,不过是你会投胎
生在了我们池家,不然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所拥有的,全是我给你的,你在得意什么?怎么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池野身量高,他冷冷睥睨着眼前人,说:“我所拥有的,是爷爷和母亲积累起来的,而你,差点断送了池家,你忘了吗?怎么现在又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要是不记得,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池野的态度彻底惹恼了池昌南,他抬手想要打池野一巴掌,却被周樱婉眼疾手快拦住。
这个向来温柔似水,逆来顺受的女人,第一次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她一手抓住池昌南的手,另一只手重重打在他脸上。
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震得手心发麻。
池昌南本就喝多了,一个重心不稳,被打得跌坐在地。
周樱婉颤声道:“你在外面如何,我不管,咱们也说好了互不干涉。但你不能动我儿子。你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自然你就没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你在外面受的气,休想拿回来撒!”
“周樱婉!你敢打我?”池昌南不可置信看过来,“你敢打我?”
“是,这是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周樱婉铿锵有力道。
“好,好得很,我要跟你离婚!”池昌南怒吼。
周樱婉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她眼神坚定:“离!”
幽长的回廊,一时鸦雀无声,池昌南嚣张的气焰因为这简单一个字立马消了下去。
从前他提过很多次离婚,周樱婉从未松过口,最开始是因为爱慕他,后来是因为儿子和两家名声。
池昌南拿捏了周樱婉半辈子,却不想人到中年,她居然硬气起来了!
这时,于管家走了出来,他扶起狼狈的池昌南,说:“老爷说您喝多了,让您回房醒醒酒。”
末了,于管家又看向周樱婉和池野:“夫人,少爷,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房休息吧。”
池野侧目,通往主客厅的实木门虚掩着,透过门缝,他看见池正华颤颤巍巍离开的背影。
也许这一晚,池正华真正看清了,他极力想维护的完整家,其实内部如散沙,迟早都会散。
池昌南被带走后,池野轻轻地拍了拍周樱婉
的肩:“妈,这样就很好。不要再由着他欺负你了。”
周樱婉垂落的耳发散在颊边:“阿野,这就是我和你父亲的婚姻,很糟糕,对吗?”
“妈……”池野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周樱婉摇摇头:“你不用安慰我,我只是活在自我感动的世界里,又不是真的傻。”
“嗯。”
“很抱歉,没有给你树立一个好的榜样,还差点让你走错路。”周樱婉摸了摸池野的脸,“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相信婚姻,你的生活能幸福美满。妈妈看得出来,你和炎炎都很在意对方,炎炎是个好孩子,要珍惜他,好吗?”
“好。”
闹剧结束,池野目送周樱婉上了楼,自己也回了卧房。
床上的人睡得正香,大抵是暖气开的太足,他撩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蜷成一团缩在床边。
池野躺上了床,把人轻轻翻转过来,搂进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窝处,觉得很知足。
第二日池野醒得稍晚,陆清炎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池野洗漱下楼,正好碰见陈妈带着佣人在搬东西,看起来全是女人的日用品和衣服,不用想,也知道是周樱婉的。
“搬去哪?”池野问。
陈妈停下脚步,把手里的首饰盒递给身后人,这才道:“夫人说,她以后就住副卧了。”
这座庄园,有一百多个房间。
回廊把房子一分为二,左侧这边的房间采光好,所以用作主客厅和主卧,另外一边,相对背阴一点,作为小客厅以及客卧。
周樱婉直接从主室搬了出来,可见昨晚她下了怎样的决心。
池野有些不悦,他觉得该搬出来的是池昌南,毕竟那个男人没回来之前,他们一家人都过得很开心。
池野环顾了下四周,复又问:“我妈呢?”
“夫人在新房间,少夫人也在那里帮忙。”
“嗯,带我去看看。”
池野跟在陈妈身后,去了副卧。
佣人捧着东西进进出出,搬过来的衣服和护肤品,有专门人在整理清点,整个房间好不热闹。
“炎炎,你当心点,不要爬太高。”周樱婉担忧的
声音传来。
池野定睛一看,这才注意到陆清炎踩着折叠梯,正在往墙上挂东西。
“妈,放心,很稳的。”陆清炎专注着手里的东西,头也没回道。
折叠梯有人扶着,池野却总觉得不安全,他挥手让人走开,自己站在了梯下。
挂好壁画的陆清炎回头,看见是池野在身旁,咧嘴笑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池野:“刚刚。”
陆清炎从梯子退下,拉着池野往后站了站,指着墙上的画问:“好看吧?”
池野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在陆清炎脸上,说:“好看。”
“是妈画的,妈好厉害。”陆清炎喋喋不休夸着周樱婉,“我那天路过画室,看见妈正在画这幅画,就和她商量,要帮她裱起来挂在家里,刚开始她还不同意呢,说怕大家不喜欢,可我觉得这么好看,家里人一定会很喜欢的,对吧老公?”
池野抬头看去,墙上是碧空白云下的向日葵花海,色彩缤纷,赏心悦目。
原著里,周樱婉在没嫁人之前,是京市非常有名的才女,她毕业于名牌大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她后来却被囚在了池家这座金笼子里。
如果不是爱上池昌南,她的人生会比这副画还绚烂。
“对,都会喜欢。”池野认真道。
陆清炎弯眼笑,他凑在池野耳边,压低声音道:“画室里还有你的画像,小时候的,超可爱,我找妈要了,准备挂我们卧室。”
池野:?
“我们卧室挂我小时候的画像?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陆清炎反问。
池野似笑非笑:“那让旁人看见,还以为你在求子呢,怎么,想生一个像我的孩子?”
陆清炎耳脸绯红:“你,你说什么呀?我生不来。”
原本只是随口逗逗他,但看他这反应,池野玩心大起。
他说:“都还没试过,别说不行。”
看出了池野逗耍的意图,陆清炎眼珠一转,不甘示弱回道:“你都进不去,怎么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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