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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瑜愣了一下。
他眨眨眼，看向楚子洄。
过了一会儿，
舒瑜的眼眸忽然弯了弯，顺着楚子洄的话说道：“好啊，那就拜托你了。”
楚子洄：“？？？”
楚子洄有点懵。
他抿了下唇，刚想要问舒瑜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目光忽地和舒瑜对上。
舒瑜眼角带着笑意，唇边抿出一侧浅浅的酒窝。
楚子洄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
他极其不适应地伸手揉搓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稍微侧开了自己的视线，“那、那是当然的。”
舒瑜轻笑了一声。
很轻，就连楚子洄都没有听到。
楚子洄自己短暂的害羞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
他轻咳了一声，决定把这件事掀过去。
但还没有等到他开口，教学楼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铃声。
舒瑜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楚子洄，目光有些茫然。
不过楚子洄却没有注意到。
“上课了，走，待会再说。”不同于刚才的从容，楚子洄忽然一把拉起舒瑜，往其中一个教室跑了进去。
赶在老师进教室之前，楚子洄竟然还在后排找好了两个位置。
“我厉害吧，提前就找人占好了位。”楚子洄得意洋洋地向舒瑜炫耀。
“啊？嗯……”虽然舒瑜不知道这厉害在哪里，但他最乖的一点就是会顺着别人说话。
果不其然，
舒瑜的话很好地取悦了楚子洄。楚子洄满意地将自己崭新的书本放在了舒瑜的面前，自己却反手掏出了手机，放在桌面，戴上耳机开始打游戏。
“你学，我玩。”楚子洄对舒瑜比了一个手势，随后便低下了头，开始专心搞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舒瑜此刻显得有点懵。
他不明白楚子洄这是什么意思，大老远地把他叫出来'上课'，然后自己在一旁玩。
不过他依旧没有发出任何疑问，只是眨了下眼，然后看看讲台，又看看楚子洄后，随即很轻地“哦”了一声。
得到回答后，楚子洄就专心打游戏去了。
寂静的课堂上，除了老师讲话的声音，偶尔可以听到书页翻动，以及笔尖在纸张上摩擦产生的响动。
舒瑜看了一会，然后缓慢地低下了头，翻开面前的课本。
老实讲，现在的感觉对舒瑜来说，十分的新奇。
他自小被卖进满春院，根本就没有去过私塾。琴棋书画倒是精通，但也是妈妈看他颜色好，特意请先生来教，像这样的环境……
舒瑜抿唇看了一下周围，心中有种特别的异样感觉。
他的唇角很轻地弯了一下，随后便低头看向面前的课本。
也不知过了多久，
一局游戏结束，楚子洄脸上挂起满意的笑容，也终于抬起了头。
楚子洄对打游戏没有什么瘾，纯粹就是闲得。
而且他最讨厌的就是来学校，平时有课能逃的全逃了，今天能主动过来——
楚子洄顿了一下，随后转头看向舒瑜，
他今天就是心血来潮带舒瑜反抗萧珩，原以为舒瑜会因为害怕萧珩而不会同意过来，结果问都没问，就跟着自己上了车。
舒瑜无条件信任的行为让楚子洄心情好得不得不了，不免多看了舒瑜几眼。
目光中甚至隐隐带上了些慈爱的感觉。
舒瑜：“……”
舒瑜：“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身旁的视线无法忽视，舒瑜不解地转过头，小声询问道：“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嗯？”偷看被发现，楚子洄下意识便道：“因为你好看啊。”
舒瑜一愣。
“咳，好了好了，你继续吧。”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楚子洄倒先是不好意思起来了。
他轻咳了一声，正准备继续去玩游戏，但忽地动作又一顿，
“小瑜，”楚子洄抬起手，忽然道：“你的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
说着，他的手指碰到了舒瑜脖颈处的发丝。
这次语气都更加肯定了，“真的长了好多啊。”
楚子洄记得，以前的舒瑜都是一头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来着。看上去贵气十足，却总带着点瞧不起人的攻击性。
现在长发倒是缓和了眉眼间的跋扈，看上去温柔又清雅。
但是……
一个男孩子，留什么长发？
“……长吗？我觉得还好吧。”舒瑜并不觉得自己的头发长，但还是顺着摸了一下。
不算长啊，发尾才到脖颈处，只能勉强扎起一个小啾啾。
“我觉得还好。”舒瑜抿了一下唇，小声地对楚子洄说。
楚子洄却没听见，还在自顾自地说：“可是男孩子长发很奇怪啊。”
舒瑜长得很好看，长发也很衬他。
但昨天晚上，楚子洄刚看到一个男网红搞成不男不女的样子，很不符合他的审美。
想到这里，楚子洄说：“下课了带你去剪掉吧。”
舒瑜：“？”
舒瑜：“剪、剪掉？!”
“是啊，怎么了吗？”楚子洄则是一脸莫名其妙，“天气这么热，长发多不舒服啊，剪短了不是轻快很多吗？”
舒瑜：“……”
是、是这个理。
可是舒瑜并不想剪短，他很喜欢自己长发的样子。
昨天在镜中看到的时候，还想过自己再留长一点没准可以和过去一样。
他习惯这样，也喜欢这样。
舒瑜表情纠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和楚子洄说。
这个世界的男人好像都是短发啊。
环顾教室一周，男生都是只到耳边的短发。确实和楚子洄说得一样。
……可是舒瑜舍不得剪。
“……我不太方便。”犹豫了片刻，舒瑜随口便扯了一个借口。
“不太方便？”楚子洄觉得纳闷，“这有什么不太方便的啊？”
剪个头发而已，二十分钟完事，还有不太方便一说
楚子洄疑惑不解，但他一抬眼，看到舒瑜略显躲闪的目光时，脑海中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我……”有点担心自己想留长发的想法被当成异类，但多年来的习惯不是他短时间就能接受改变的。
舒瑜还担心楚子洄继续往下问，只好含糊地说：“……萧先生他喜欢我长发。”
第15章
……萧珩喜欢长发？
虽然楚子洄刚刚也隐约猜到了可能是萧珩的原因，但亲耳听到舒瑜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是很生气地爆了一句粗口。
楚子洄“……变态！”
楚子洄说“别听他的，等会下课我就带你去理发店剪掉去。。”
“啊？！”舒瑜被吓了一跳，“还、还是要剪掉啊……”
舒瑜犹豫了好一会儿，“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楚子洄此时还在气头上，“为什么要听他的，就该气死他，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你也别怕他，”
话说到一半，楚子洄忽然顿住。
他看着眼前的舒瑜，忽然陷入沉默。
舒瑜微抿着唇，看着他的眼眸里隐约有点紧张，甚至细看之下，楚子洄更觉得那像是忐忑不安。
舒瑜在害怕。
楚子洄：“……”
意识到这点的楚子洄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舒瑜确实很紧张，以及忐忑。
“小洄，谢谢你这么帮我，但是，”舒瑜尽量让自己的嗓音保持平缓，并且委婉地对楚子洄说：“但我不太好反抗萧先生。”
楚子洄：“……草！”
半晌，楚子洄只憋出这一个字来。
对啊，舒瑜和他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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