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沅见它乖乖蹲在门口,半步不敢进来,吸着滑嫩的豆腐脑问老板:“它是流浪狗吗?”
老板笑呵呵回:“对。这条街是小吃街,到中午后很多老板会把客人吃剩的饭送给它。它很乖,从不进店打扰客人。”
小狗长得很漂亮,看样子是萨摩耶和中华田园犬的串儿,只是模样脏了些。
见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明亮呆萌,景沅跟老板要了两个热乎乎的肉烧饼,来到门前喂给小狗。
小狗并没有急着吃,很通人性地舔了舔景沅的手指表示感谢。
待景沅又让了一下,才囫囵吃起来。
景沅怕它渴,从包里取出矿泉水,倒在打包盒里。
等小狗吃饱喝足,圆圆的小肚子鼓起来,他才满意地起身。
老板声音洪亮:“虽然它在这条街没怎么饿着,但今天的饭绝对是最新鲜的。”
景沅弯腰拍了拍小狗的脑袋,拉着行李箱离开。
他现在有些迟疑,究竟要不要在这里定居。如果是单纯为了躲纪晏,去其他的城市也可以,没必要来这么远的地方。
漫无目的地走在路边,景沅忽然听见后面“哒哒哒”的声音。
他好奇回头,看到那只小白狗后扬唇笑了。
“过来!”
他蹲下,揉了揉小狗的脑袋:“你跟着我干什么?”
小狗吐着舌头,又蹭了蹭他。
景沅望着小狗期待明亮的眼睛,小声嘟囔:“收养你的话,有些困难。因为我不会长久待在这里。虽然你也跟我一样,没有家。”
景沅低头,轻轻翻腾背包,里面只有那袋他不舍得吃的小饼干。
纠结很久,他慢吞吞撕开包装,一人一狗你一片我一片地吃起来。
两人的行为很快引起路人的注意。加上景沅又面生,来往的人都会看他一眼。
当饼干分到最后一片时,景沅掰开一半,让小狗叼着:“我走啦,拜拜。”
小狗好像没听懂,吃掉饼干后,叼着包装皮乖乖望着他。
景沅怅然地笑了笑,转身拉着行李继续走着。
他打算去其他的城市转转,就当顺便旅游。
突然——
景沅左侧忽然伸出一只手臂。
两秒过后,他消失在狭窄的巷子里。
小白狗着急地跟上,望着巷口拔腿跑去。
……
景沅醒来时,周遭黑漆漆的。鼻腔里还残留着那股奇怪的味道。
他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望着深不见底的四周,更加害怕。
周围什么都看不清,他只知道自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待视线恢复一些后,他才隐约能看到这是一间废弃的仓库。
而他,被一条铁链困住手腕。
景沅自穿书以来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才动了两下,细白的手腕便被铁链磨出血丝。
他很害怕,不知道是谁绑了自己。
万一对方是人贩子,他这辈子可能就完蛋了。
“纪晏。”
“纪晏!”
景沅害怕地缩在角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口袋里的手机早就无影无踪,行李箱也不见了,他在这里根本是叫天天不应。
他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纪晏。
“你究竟是谁?你如果想要钱,我可以给你。”
“我特别有钱,我的男朋友更有钱。你想要多少,他都能给你。”
“我这里有他的电话,你现在就能打。”
景沅喊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回应。
他现在无法判断出外面的时间,但他饿得厉害,距离他失踪保守估计已经过去一天一宿。
为了保存体力,景沅没再说话。
他喘着气,缩成一团维持体温。
“你能给我多少钱?我听听?”
突然,一道阴冷尖锐的声音在空荡的仓库响起。
景沅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回:“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给。我老公特别有钱,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纠结很久,他将纪晏唤作“老公”。
两人是这种身份,绑匪才能安心让纪晏用钱赎他吧。
也不知道,纪晏接到电话会不会管他。
凭借他对纪晏的了解,纪晏不会见死不救。
赎金太多的话,除外。
“呵呵,是吗?”
“我抓你来,其实不是为了钱。”
“有人拜托我,想要你的命。”
景沅脸颊骤然落下几颗豆大的汗珠。
他忙不迭地望着周围,寻找男人的位置。
对他仇恨这么大的,除了宁曌还有谁呢?
“是宁曌派你来的吗?你跟他混是没有出路的,他都要判死刑了,还怎么保你?”
景沅声线轻轻发颤:“你跟我合作,我能给你数不尽的钱。”
这次,男人始终没有回应。
过了约莫五分钟,男人答:“我不认识什么宁曌,我完成我的任务就好了。”
说话间,男人掏出一把军刀。也正是在这一刻,景沅彻底看清男人所在的位置。
军刀长而锋利,反射的寒光落在景沅身上。
他拼了命地带着铁链想要逃跑,却一次次被男人拉回去。
男人似乎很享受这种变态的乐趣,狰狞地笑着,右侧脸上的刀疤让景沅不寒而栗。
这时,仓库三层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男人立刻恭恭敬敬地鞠躬:“纪总。”
被唤作纪总的男人并没有说话,微微俯身,给男人一个手势。
男人点头:“我马上动手。”
得知幕后老板姓纪,景沅赶紧问:“你认识纪晏吗?他是我的老公,你们如果能放过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你们。”
楼梯上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手握军刀的男人朝景沅道:“我们老板当然认识纪晏。因为他就是纪晏。”
“他……就是纪晏?”
景沅重复一句,CPU有种被干烧的错觉。
面前的男人,也叫纪晏?
见景沅迟迟没说话,男人把玩着刺刀:“我们老板恨透了你们景家,也恨透了你。桃源区确实美,但也实在偏僻。我们保证让你在死了之后,任何人都找不到你。”
“你、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景沅屏住呼吸,“你们既然想让我死,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站在楼上的人沉思片刻,给了手下一个手势。
男人沉声回:“因为你每个行为,都让他非常恶心。”
听完这句话,景沅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一直以来,他会不会找错人了?
面前的人其实才是真正的反派?
可不对啊。
纪晏跟他是联姻关系,不可能找错啊。
景沅大脑乱成一片,根本无法思考。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老板是谁,我就送你上路吧。”
男人一把扼住景沅的手腕,亮出刺刀:“长得白白净净的,死了确实可惜。老板,我可以先玩玩他吗?”
站在上面的人笑了一声,抬起脚步离开仓库。现在是中午,外面的日头很足。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老板,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好。我保证让景沅临死之前,以为是纪晏指使的。”
对面的人冷笑:“那就好。”
……
仓库里,景沅趁男人脱裤子的功夫,一脚踹中男人要害,待男人疼得嗷嗷叫时,又拼尽全力甩起铁链,紧紧锁住男人的脖子。同时,使劲用腿蹬他。
男人眼神中迸发出一抹狠戾,一拳杵到景沅的脑袋,从铁链中挣脱出来。
趁景沅疼得抽气时,他反手用铁链一圈一圈围住景沅的上身,另一只手试图去脱景沅的裤子。
景沅狠狠放了个屁,后脚跟用力踩着男人的脚趾头。
男人疼的脸都白了,不得不松开他。
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件事,景沅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他气喘吁吁地转圈,将铁链取下,趁男人不备,狠狠抽向对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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