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白捂住秦昼的耳朵,皱眉看向关老汉。
他知道关老汉在给关荷打电话,但显然关荷不会听关老汉的话。
显然两人没谈拢,关老汉:“我不管,你今晚就过来给我把人接走,我这放不下了,他要上天了。”
秦昼眨了眨眼睛,和愤怒转身的关老汉对上了。
他讨好一笑,等关老汉打完电话道歉。
关老汉转过身,语气难得软了几分:“你们那地方那么多保姆,又不用你们亲自照顾,为什么非把孩子丢我这,哪怕给他们报个兴趣班也行啊。”
林依白一愣,这些话都是他和秦昼两人说的,说的时候当着关老汉的,但关老汉总在忙其他的事情,没想到却都听了进去。
林依白放下手,秦昼扭头看他,似乎在询问,刚才在玩什么游戏?
林依白摇了摇头,秦昼哦了一声,回头继续等关老汉打电话。
关老汉:“你要不过来我就把两小孩扔车站上,让他们自己回去吧。”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秦昼看到,立马小跑上前,九十度鞠躬:“对不起,姥爷,我错了。”
关老汉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秦昼是来跟他说这个的。而且这么正式的道歉,关老汉只在电视上看过。
秦昼在关老汉分神的时候,问道:“那姥爷可以原谅我了吗?”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着关老汉。
关老汉咽了口唾沫,对上那双大眼睛,他有点后悔当着孩子的面说了那些话,秦昼也没他说的那么不听话。
秦昼又问了一遍,关老汉急忙点头:“下次注意。”
秦昼也应了,然后一本正经道:“但是姥爷,我觉得你刚刚打我也错了,希望您给我道歉。”
关老汉看向秦昼,秦昼面对关老汉凌厉的眼神,坚持道:“我做错了事情,您和我说,我知道错了,会道歉,也会改的,但您不应该打我的。”说着,秦昼又有些委屈,他屁股现在还疼呢,都没好意思和白白讲。
他本以为和关老汉说清楚,关老汉也给他道个歉,这个事就过去了,但关老汉显然不这么认为,他眉毛一挑:“我给你道歉?你见过哪个爷爷辈的给孙子道歉?再说我打你打错了?你开农药瓶子不该打?还要我道歉,能耐了你!”
秦昼嘴巴长大:“你怎么这个样子?我都给你道歉了,你错了为什么不道歉。”
想了想又补充:“我爷爷也给我道过歉的。”
关老汉哼了一声:“我看是打你打轻了,还道歉,道个屁歉。”
林依白听不下去:“关姥爷……”
“我教训我外孙,你插什么嘴。”关老汉打断林依白的话,“护他跟眼珠子似的,怎么,他是你爹啊?”
林依白从没听过这般粗俗的话,张了张嘴,决定忽略这句话:“没搞清楚之前就质问您,是我不对,知道本来后,我也知道是秦小昼错了,但教育孩子有很多方法,不一定非要打孩子的。”
关老汉被逗乐了:“还教育孩子,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你是他爹啊?”
林依白:“……”
关老汉哼了一声:“没时间跟你们啰嗦,下次碰到这种事我还打。”说完就走了。
秦昼:“姥爷他怎么这样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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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林依白安抚性的摸了摸秦昼, 又捏了一下他的脸:“下次一定不可以这样了。”
晚上,自然没有人来接他们。
林依白还偷偷担心了一下,怕关老汉真把他们扔车站上, 但关老汉显然是说的气话, 大晚上在门口那里等了很久,然后回屋睡觉,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秦昼有些没底气, 但还是想要一个道歉,但关老汉态度强硬,就说秦昼该挨打,导致两人之间矛盾不断升级。
林依白夹在中间,哄完这个哄那个,但架不住两人铁了心要吵。
林依白心累, 索性就不管了, 但两人之后矛盾也没再激化, 反而在冷战中透露出一丝和谐来。
关老汉现在基本上干什么,都会带上两个小孩, 就算不带林依白也一定会带上秦昼, 生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就导致两人的娱乐时间急剧减少,上午下午基本都不能看电视了, 要跟着关老汉去地里干活, 或者看他清猪圈, 喂猪。
大热的太阳底下, 林依白和秦昼一人一个小草帽, 跟在关老汉不远处, 有些没精神, 蔫哒哒的晃来晃去。关老汉动作迅速的锄草, 把草扔到一堆,锄完一片往前一挪接着锄。
秦昼蹲下身来:“白白,我好热啊。”
林依白摸了摸秦昼的额头:“乖,再等会儿,回去了我给你买雪糕吃啊。”
听到有雪糕,秦昼开心了点,但很快又蔫了:“还是热啊。”
林依白有些不忍心,来到关老汉身边:“关姥爷,我们好热,能不能回去啊。”林依白知道关老汉担心什么,急忙保证:“我一定看好秦昼的,一秒都不让他离开我的视线。”
关老汉闻言抬起头来,点了点头。
林依白松了口气,就听到不远处秦昼“耶”的一声,他怕关老汉反悔,拉着秦昼就想走。
秦昼显然没想到这一层,还特意返回去,把自己的小草帽给关老汉戴上了。
两个孩子走远了,关老汉拿下头上明显小了许多的草帽,看了看,小心的放到了草堆上。
等关老汉忙完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根羽毛,随手插到了电视机面前。
正在看电视的两个小孩自然注意到了,羽毛很长,黑灰相间,一节一节的。
关老汉看着两小孩的动作,突然问了句:“是不是像蛇?”
林依白皱眉看了看,想起了秦昼前几天踩到蛇的事情,他扭头去看秦昼,秦昼也盯着那根长长的羽毛:“好像有点像,但我记得我踩到的是彩色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林依白想了想:“那你踩的时候有感觉吗?就是脚下有什么东西的感觉?”
秦昼认真想了想:“好像没有,我记不太清楚了。”
林依白这下也迷糊了,至于秦昼那天在地里踩到的到底是什么,估计也没人知道了。
林依白指着长长的羽毛问关老汉:“关姥爷,这是什么动物身上的羽毛啊。”
“野鸡的。”关老汉回道,“地里捡的,有时候还能看到他们的蛋。”
秦昼伸手摸了摸野鸡毛,忍不住感叹:“真长啊!”
林依白也摸了摸,他也没见过真正的野鸡。
来乡下这段日子,他们见到最多的飞禽就是麻雀,有时候也会看见一些鸽子和燕子,还有关老汉深恶痛绝的喜鹊,因为喜鹊会啄西瓜,庄稼人通常会在地里插一个棍子,挂上人的衣服或者磁带里的塑料袋子,来恐吓他们,但效果甚微。
而看关老汉说起野鸡的态度,跃跃欲试很想养的样子。
也许这就是庄稼人的天性,关老汉不仅养猪养狗,房子后边还有两只羊。
而林依白总能在不经意间,发现家里多出来的动物,比如贴着墙跑的老鼠和偶尔过来偷吃东西的野猫。
刚看到时会害怕,但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秦昼摸完羽毛,看向关老汉空荡荡的手,忽然想起来,问:“我的小草帽呢?”
说完还围着关老汉转了一圈,抬头:“你没有拿回来吗?”
这是白白给他买的小草帽,每次太阳大的时候都会戴,他一直很珍惜的!
关老汉想起什么来,往外走:“等着。”
秦昼关心草帽,也跟了上去,但关老汉骑上了车,秦昼也就不追了,他有些担心:“白白,姥爷是不是把我的草帽弄丢了?”
林依白看着关老汉有些焦急的背影:“他应该会帮你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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