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明煦真的笑了,他笑了好一会,拍了拍越泽言还松松揽着他的手臂:“放轻松,只是怀孕而已,又不是变成了瓷器娃娃,只是敲你这模样,想摸摸吗?”
他握住越泽言的手,带着它来到自己肚子上。
胎儿月份尚浅,是越泽言才出征前一些日子怀上的,现在摸着只感觉乐明煦肚子肉肉的,并没有什么特殊。
越泽言却依然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就不敢再碰,生怕自己力气大,碰坏了哪里。
见乐明煦吃好喝好睡好的模样,越泽言放了心,他在王府里待了一天,第二天又重新启程回归黑云骑。
有了爱人,有了孩子,他对于拿下皇位,或者说推翻那个对他恶意满满的皇兄更是势在必得,他不能输一点,也不敢输一点,他害怕自己输了乐明煦和自己的孩子会遇到自己不能想的遭遇。
所以他不能输。
他也,不会输。
半个月后,黑云骑与唐家军成功在安阳城碰面,随后两军整合重新编排,整装北上。
整个南方与西北方已经全部纳入越泽言旗下,仅剩的就是京城和其附近的三个郡了。
黑云骑每前进一步,京城的气氛就凝重一分,已经有一些百姓带着家人和财产跑路了。
而随着黑云骑和唐家军整合,唐家军归顺武王的消息传来,官员和富豪们也忍不住,纷纷开始收拾东西。
一个黑云骑已经是难以应付,再加上唐家军,他们清楚地知道京城的守备力量如何,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皇宫里皇帝摔碎了不知道多少玉器瓷器,可以缓解不了胸口的那口气,他拿起鞭子,去了后宫,将里面的宫妃和宫女们拖出来鞭打,直到人被打得浑身鲜血再也不会动弹,这才感觉好受些。
站在一边的廖飞光捏紧了拳头,闭着眼睛,低着头,不忍去看那些被皇帝活生生打死的人,然而他帮助武王的心却是更加坚定,愈发盼望武王进城,接管这个已经被昏君搞得满目苍夷的天下。
在壮大后的黑云骑北上时,京城彻底乱了,乐明冉这些日子一封邀约的帖子都没收到,他也听说了越泽言的事,心中惶惶,更想要别人的奉承来安慰自己。
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但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他也能想到,恐怕这回越泽言不会那样在城墙上自杀而亡。
他只能怀揣着最后的希望,期盼廖飞光统领大局后,如同上辈子一样抵挡住越泽言的进攻,最终战胜黑云骑。
乐明冉心中慌张,找来了人悄悄出门去,寻那些往日里与他走的近的夫人们。
然而这些人家,几乎都是闭门不见。
之前那个吹他吹的最厉害的户部尚书府人,人已经不在京城,她连带着户部尚书一家人都不见了踪影,家中除了看宅子的一个老仆,再无旁人。
老仆说,前些日子这一大家子就换了衣裳,偷摸着出城去了。
乐明冉坐在马车上,跟着马车一起摇摇晃晃,大街上只有飘落的树叶被风卷起,许久不见有人路过,荒凉得哪里看得出是当初繁华热闹的京城街道。
偶有几个路过的人,也是脚步匆匆,面有难色,乐明冉还遇到了两户人家,拖家带口地往城门口方向走。
其中一户人家更是他刚刚去拜访,却给他吃了闭门羹的一户小官家。
一家人坐着牛车,穿着朴素的衣衫,行迹匆匆。
乐明冉想要喊他们,却又不知道喊住能做什么,他一个人,哪里阻止得了人家一家人离城。
乐明冉本想是出门找安慰,却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再也不能维持住依靠上辈子建立起来的信心笑着面对生活。
要不抓紧时间跑吧。
这个念头在乐明冉脑海当中回荡。
廖飞光如今是天子近臣,深得皇帝宠爱,掌管京城权势,等到武王进了城,肯定不会放过他,而作为廖飞光在正妻的自己,当年还让庶弟替婚,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乐明冉蜷紧手指,倒不如现在偷偷溜了,他现在还有不少积蓄,再将家中东西变卖,廖飞光得了皇帝不少赏赐,他偷偷卖掉一些,再偷拿些钱财,等去了别处改头换面,总比在京城中等死的好。
活着总比死了好,而且等到日后他活了下来,过着富裕的生活,也还是比乐明煦活得好。乐明冉心道。
这些年,武王的消息或多或少有一些,然而武王妃的消息却无人知晓,乐明冉自动带入一想,就认为乐明煦定然不得越泽言喜爱,应该与上辈子的他一样被关在后院。
等到武王成了皇帝,三宫六院,就更不会记得乐明煦,这样一想,自己还是比乐明煦活得痛快。
这种自我安慰非常有用,乐明冉的执念就是上辈子乐明煦高高在上,自己却低落尘埃,如今重来一世,就算自己没成为摄政王妃,但乐明煦也不是,还过的比自己惨,乐明冉就不觉得自己重来的人生有多么失败了。
第204章 替嫁哥儿(三十四)
收回飘飞的思绪,乐明冉刚准备放下车帘,突然手一顿,叫住马车夫:“停下停下!”
刚刚有两人从他面前经过 ,进了一旁的客栈里。
其中一个是样貌完全陌生的少年,圆头圆脑,瞧着年纪不大,腰边挂着剑,另外一个人身形修长,带着幂蓠,幂蓠的黑纱不是恨透,看不清楚他的面庞,但刚才正巧一阵风吹过,掀起了一角,只有非常短暂的一瞬。
乐明冉觉得十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是谁,但一种直觉催促着他去弄清楚这人的身份。
马车停在原地,乐明冉犹豫半晌,决定还是要进客栈,去弄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他生命中的不安已经太多了,他不允许再多上一分。
况且就算外面是武王的天下,如今京城里,有着廖夫人身份的他,还是行事比较方便的。
决定了要出逃的乐明冉,不希望有任何阻碍自己离开的人存在。
他下了马车,带着小厮和随性的护卫进了客栈,直接丢给来接待的小二一锭银子。
小二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将人带到角落,小声道:“这位公子,小的也不是很清楚那人是谁,不过小的小时候在凉西生活过,也算半个凉西人,那个年纪不大的,说话方式与京城人不同,小的一听就知道,那是凉西人说话的习惯。”
凉西?乐明冉皱紧眉头,那不是武王的地盘,难道那两人是武王派来的探子?
乐明冉忍不住退缩了,刚重生时的他敢用庶弟替嫁,和庶弟换婚,正是因为那时候心气特别高,又觉得武王迟早要死,做起来什么都不怕。
但现在的他一下子就怂了,武王的探子与他有什么关系。
小二低着头,没察觉到他表情的不对劲,继续道:“那两人是昨天晚上到的,今天下午似乎就准备离开,现在应当正在后院的住房里整理东西,公子您要想去看看小的可以带路。”
乐明冉想说不用了,但他忍不住想去看看,他总觉得奇怪,那种熟悉感强烈地催促着他。
“带路。”乐明冉又丢了一锭银子过去。
店小二嘿嘿一笑,摸了摸手心里的银子,满意地给乐明冉带路。
他们走进后院,刚刚从乐明冉马车前走过的两人提着包裹正从屋里出来,显然是要离开的模样。
乐明冉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种冲动,他大步走上前去,在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猛地用力揭开个高那人头上的幂蓠。
力气之大,把那人的发髻都给弄散,头发和幂蓠缠在一处,痛得那人倒吸一口冷气。
乐明冉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表情比那人还夸张:“静……”
他的话没能说完,静夫人身边的少年动作很快,第一时间就把他制住,往后带进了屋里,跟在乐明冉身边的小厮和护卫反应过来,想要呼叫,然而更多的人从暗处出现,院子里一下子变得十分清净,包括那贪财的店小二,也不见了踪影。
乐明冉昏迷过去,等到醒来,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很熟悉,他摸了摸发痛的后脑勺,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家中。
但是他昏迷前明明在客栈后院里见到了被廖飞光遣走的静夫人,难不成这两人背着他还藕断丝连,真是不要脸的小贱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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