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顿了顿,“你说话了吗?”
白桑歪了歪脑袋,“什么?”
眼前的人分明没有说话。
贺修抚摸着指节。
有了一种猜想
或许他听到的是眼前这个人的……心声。
贺修扯了扯嘴角,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白质元整理了领口,对他们二人说:“好了,贺修你现在和叔叔回一趟先熟悉路程。”
两人同时看向他。
这时,贺修听见了眼前人的心声:
[得想个办法保护贺修,把白质元抵赖的证据找出来。]
贺修:……?
第95章 白首之约2
下午六点整。
包间内的钟开始敲响, 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这是老式的座钟,报信的机器是上过发条的。
贺修还在思考他听到的那句心声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桑走向贺修, 声音格外地轻, “好久不见了。”
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副本没有见到宿乌,但是对于宿乌来说……他等了他很久。
光是想到这一点, 白桑都没办法再控制情绪。
面对其他人, 面对那些孩子的时候, 他可以控制住。
但是眼前这个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在彼此的记忆里占据了太多的部分,以至于剥削任何一个片段都是残缺的。
眼前的贺修格外清瘦, 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T恤。
他是经历了不断打压、重塑之后才站在这里的人。
白桑伸手抱住他。
这样一抱, 他才发现眼前这个人的后背宽厚而可靠。
“……喂!”
眼前是贺修错愕的表情, 他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愠怒。
白桑只是简单地拥抱了一下,刚想放开手。
顿时他的面前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
……
白桑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包间中。
依旧是他和白质元。
也只是他和白质元。
白桑抬眼看那个老式的座钟。
现在的时间是17:53。
他拥抱贺修的时候是六点, 老式的座钟正好敲响了,所以他记得那个时间。
现在很明确,就是回到了七分钟之前。
他记得再过多一会儿后贺修就来了。
也就是说他回到了刚刚。
白桑轻抚衣袖,表情依旧镇定。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世界重启的理由是?
白桑也只能想到他的行为了。
他在刚刚忍不住抱了小乌, 他还记得那时候贺修脸上错愕的表情。
在那个动作以后,一道白光出现,他就回到了这里。
——贺修还没有进入包间的时候。
也就是说他刚刚的所作所为是不合理的。
白质元觉得不合理, 贺修也觉得不合理。
世界也觉得不合理。
白桑捏出来的这个人设是和贺修有着天然的仇恨的。
不可能在第一次见面就对贺修说出“好久不见”这样的话, 更不可能会去拥抱他。
也就是说自己ooc了。
这样来看, 重启其实是一种保护他的手段。
如果持续ooc下去, 就很容易被世界意识注意到。
白桑垂下眼睑。
这又何尝不是宿乌对他的一种保护手段呢?
也就是说他不能再作出和这个人设相悖的事, 不然迟早会引起“世界”的注意。
很快,又到了贺修进来的时间。
这一次, 白桑没有作出任何特别的举动,只是全程跟着他们的流程走。
果然没有出任何问题。
白桑确信了。
也就是说他必须要做出人设合理范围之内的事。
……
这是一个潮热的夏季。
这个边陲小镇靠近海边,一到夏天就格外沉闷,吹来的风都带着咸湿的味道。
白桑第一天上课,但是贺修没有去。
一整天,他都没有去学校。
贺修在做什么,白桑多少是能够猜到理由的。
而他现在在哪里——八成是汽修厂。
白桑放学后来到那个工厂。
那是贺父之前工作的工厂,也是他现在给自己捏出的身份家里的一个工厂。
贺修现在应该也在这。
斜阳落在白色的卷帘门之上,工厂周围没有应有的热闹,而是一片寂静。
“……”
白桑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在门前。
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没有人在厂里。
白桑到保安亭问了保安,但那保安瞟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保安看来对他的身份存疑。
白桑作出一副非常担忧的样子,“家里出了大事,我爸爸没有回复,我怕他没看到,所以必须马上来找他。”
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像是真的在担心自家汽修厂工作的父亲一样。
那个保安看了他一眼,提醒道:
“今天放假了,你爸爸可能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可以去他们的宿舍找找看,他们应该是在那边。”
跟着保安的指示,白桑工厂提供的暂时歇脚的地方,姑且应该能算是个员工宿舍。
他经过之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嘈杂的声音。
证明有人。
白桑停下脚步,迟疑着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答,白桑又敲了敲门。
很快来了个大叔打开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底的疑惑快要溢出。
“找谁?”
开门的大叔应该是四五十岁,眼角有几条命线的褶皱。
那个大叔手格外黢黑,上面皱得厉害,应该是连续戴手套的缘故,能看得出在这里做了很久的流水线。
白桑试图往里面望去,“贺修。”
他向眼前的人露出一个微笑,大叔都有点晃神,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那个大叔看了他的穿着之后,挠了挠头,“你来找的是贺修?”
那语气里,听得出怀疑。
眼前的人穿得得体,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打理地格外精致,那双手白皙纤长而又漂亮,看得出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不像是干过一点粗活。
白桑点点头,又听见他问:“你是谁?”
白桑面不改色地乱说:“他远房亲戚,找他的关于高考的事。”
他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习惯。
听到“高考”这个字眼,大叔当即正色起来,“我带你去找他。”
大叔将门打开,示意他进来。
白桑向他鞠了一躬后小心地走入。
只见屋子的正中间摆着一张麻将桌,四根桌腿上分别堆积着各式各样的杂物。明明是白天,但是屋内却像是为了省钱而并没有开灯,光线格外昏暗。
在墙壁上,扔着各种工具以及油渍污染过的痕迹,还挂着几件红白相见的工作服。
里面有一种非常浓重的膏药的味道。
那个大叔带着他往前走。
屋子还连接着外面的一条道路,大概是能够直接通往工厂的。
大叔将放置在桌子上的一大串钥匙拿起来,边问:“你是阿贺哪边的亲戚,没见过还有亲戚来找他的。”
白桑回答:“他奶奶那边的亲戚,本来是不会过来,但是这事毕竟和高考家长签字相关,事关重大,就必须要来找他商量商量。”
大叔哪里高考过?他自然也不知道现在的考试需要什么程序,要找谁签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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